柄用君子皆惜焉

按元史本传字子山康里氏父不忽木自有传
祖燕真事世祖从征有功幼隶业国学博通群
书其正心修身之要得诸许衡及父兄家传长袭宿
卫风神凝远制行峻洁望而知其为贵介公子其遇
事英发掀&#论辨法家拂士不能过之始授承直郎
集贤待制迁兵部郎中转秘书监丞奉命往核泉舶
芥视珠犀不少留目改同佥太常礼仪院事拜监察
御史升河东廉访副使未上迁秘书太监升侍仪使
寻擢中书右司郎中迁集贤直学士转江南行台治
书侍御史拜礼部尚书监群玉内司正色率下
国制大乐诸坊咸隶本部遇公燕众伎毕陈视
之泊如僚佐以下皆肃然迁领会同馆事尚书监群
玉内司如故寻兼经筵官复除江南行台治书侍御
史未行留为奎章阁学士院承制学士仍兼经筵官
升侍书学士同知经筵事复升奎章阁学士院大学
士知经筵事除浙西廉访使复留为大学士知经筵
事寻拜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知经筵事
提调宣文阁崇文监先是文宗励精图治尝以
圣贤格言讲诵帝侧裨益良多顺帝即位之后剪除
权奸思更治化侍经筵日劝帝务学帝辄就之
习授欲宠以师礼力辞不可凡四书六经所载
治道为帝绸绎而言必使辞达感动帝衷敷畅旨意
而后已若柳宗元梓人传张商英七臣论尤喜诵说
尝于经筵力陈商英所言七臣之状左右错愕有嫉
之之色然素知其贤不复肆愠帝暇日欲观古名画
即取郭忠恕比干图以进因言商王受不听忠
臣之谏遂亡其国帝一日览宋徽宗画称善进
言徽宗多能惟一事不能帝问何谓一事对曰独不
能为君尔身辱国破皆由不能为君所致人君贵能
为君它非所尚也或遇天变民灾必忧见于色乘间
则进言于帝曰天心仁爱人君故以变示儆譬如慈
父于子爱则教之戒之子能起敬起孝则父怒必释
人君侧身修行则天意必回帝察其真诚虚己以听
特赐只孙燕服九袭及玉带楮弊以旌其言尝
谓人曰天下事在宰相当言宰相不得言则台谏言
之台谏不敢言则经筵言之备位经筵得言人所不
敢言于天子之前志愿足矣故于时政得失有当匡
救者未尝缄默大臣议罢先朝所置奎章阁学士院
及艺文监诸属官进曰民有千金之产犹设家
塾延馆客岂有堂堂天朝富有四海一学房乃不能
容耶帝闻而深然之即日改奎章阁为宣文阁艺文
监为崇文监存设如初就命董治又请置检讨
等职十六员以备进讲帝皆俞允时科举既辍
从容为帝言古昔取人材以济世用必有科举何可
废也帝采其论寻复旧制一日进读司马光资治通
鉴因言国家当及斯时修辽金宋三史岁久恐致阙
逸后置局纂修实由发其端又请行乡饮酒于
国学使民知逊悌及请褒赠唐刘宋邵雍以旌道
德正直帝从其请为之下诏以重望居高位而
雅爱儒士甚于饥渴以故四方士大夫翕然宗之萃
于其门达官有怙势者言曰儒有何好君酷爱之
曰世祖以儒足以政治命裕宗学于赞善王恂今
秘书所藏裕宗仿书当时御笔于学生之下亲署御
名习书谨呈其敬慎若此世祖尝暮召我先人坐寝
榻下陈说四书及古史治乱至丙夜不寐世祖喜曰
朕所以令卿从许仲平学正欲卿以嘉言入告朕耳
卿益加懋敬以副朕志今汝言不爱儒宁不念圣祖
神宗笃好之意乎且儒者之道从之则君仁臣忠父
慈子孝人伦咸得国家咸治违之则人伦咸失家国
咸乱汝欲乱而家吾弗能御汝慎勿以斯言乱我国
也儒者或身若不胜衣言若不出口然腹中贮储有
过人者何可易视也达官色惭既而出拜江浙行省
平章政事明年复为翰林学士承旨召还时中书平
章阙员近臣欲有所荐用以言觇帝意帝曰平章已
有其人今行半途矣近臣知帝意在不复荐人
至京七日感热疾卒实至正五年五月辛卯也年五
十一家贫几无以为敛帝闻为震悼赐赙银五锭其
所负官中营运钱台臣奏以罚布为之代偿善
真行草书识者谓得晋人笔意单牍片纸人争宝之
不翅金玉谥文忠
  陈祖仁
按元史本传祖仁字子山汴人也其父安国仕为常
州晋陵尹祖仁性嗜学早从师南方有文名至正元
年科举复行祖仁以春秋中河南乡贡明年会试在
前列及对策大廷遂魁多士赐进士及第授翰林修
撰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历太庙署令太常博
士迁翰林待制出佥山东肃政廉访司事擢监察御
史复出为山北肃政廉访司副使召拜翰林直学士
升侍讲学士除参议中书省事二十年五月帝欲修
上都宫阙工役大兴祖仁上疏其略曰自古人君不
幸遇艰虞多难之时孰不欲奋发有为成不世之功
以光复祖宗之业苟或上不奉于天道下不顺于民
心缓急失宜举措未当虽以此道持盈守成犹或致
乱而况欲拨乱世反之正乎夫上都宫阙创自先帝
修于累朝自经兵火焚毁殆尽所不忍言此陛下所
为日夜痛心所宜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