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有淡庵集一百卷行于世孙&#皆至尚书
  胡宏
按宋史胡安国传安国子宏字仁仲幼事杨时侯仲
良而卒传其父之学优游衡山下余二十年玩心神
明不舍昼夜张蚴κ轮绍兴间上书其略曰治天
下有本仁也何谓仁心也心官茫茫莫知其乡若为
知其体乎有所不察则不知矣有所顾虑有所畏惧
则虽有能知能察之良心亦浸消亡而不自知此臣
之所大忧也夫敌国据形胜之地逆臣僭位于中原
牧马VV欲争天下臣不是惧而以良心为大忧者
盖良心充于一身通于天地宰制万事统摄亿兆之
本也察天理莫如屏欲存良心莫如立志陛下亦有
朝廷政事不干于虑便嬖智巧不陈于前妃嫔佳丽
不幸于左右时矣陛下试于此时沉思静虑方今之
世当陛下之身事孰为大乎孰为急乎必有歉然而
馁恻然而痛坐起仿徨不能自安者则良心可察而
臣言可信矣昔舜以匹夫为天子瞽叟以匹夫为天
子父受天下之养岂不足于穷约哉而瞽叟犹不悦
自常情观之舜可以免矣而舜蹙然有忧之举天下
之大无足以解忧者徽宗皇帝身享天下之奉几三
十年钦宗皇帝生于深宫享乘舆之次以至为帝一
旦劫于雠敌远适穷荒衣裘失司服之制饮食失膳
夫之味居处失宫殿之安妃嫔之好动无威严辛苦
垫隘其愿陛下加兵敌国心目睽睽犹饥渴之于饮
食庶几一得生还父子兄弟相持而泣欢若平生引
领东望九年于此矣夫以疏贱念此痛心当食则嗌
未尝不投箸而起思欲有为况陛下当其任乎而在
廷之臣不能对扬天心充陛下仁孝之志反以天子
之尊北面雠敌陛下自念以此事亲于舜何如也且
群臣智谋浅短自度不足以任大事故欲偷安江左
贪图宠荣皆为身谋尔陛下乃信之以为必持是可
以进抚中原展省陵庙来还两宫亦何误耶万世不
磨之辱臣子必报之雠子孙之所以寝苫枕戈弗与
共天下者也而陛下顾虑畏惧忘之不敢以为雠臣
下僭逆有明目张胆显为负叛者有协赞乱贼为之
羽翰者有依随两端欲以中立自免者而陛下顾虑
畏惧宽之不敢以为讨守此不改是祖宗之灵终天
暴露无与复存也父兄之身终天困辱而求归之望
绝也中原士民没身涂炭无所赴诉也陛下念亦及
此乎王安石轻用己私纷更法令弃诚而怀诈兴利
而忘义尚功而悖道人皆知安石废祖宗法令不知
其并与祖宗之道废之也邪说既行正论屏弃故奸
谀敢挟绍述之义以逞其私下诬君父上欺祖宗诬
谤宣仁废迁隆佑使我国家君臣夫妇之间顿生疵
疠三纲废坏神化之道泯然将灭遂使敌国外横盗
贼内讧王师伤败中原陷没二圣远栖于沙漠皇舆
僻寄于东吴嚣嚣万姓未知攸底祸至酷也若犹习
于因循惮于更变亡三纲之本性昧神化之良能上
以利势诱下下以智术干上是非由此不公名实由
此不核赏罚由此失当乱臣贼子由此得志人纪由
此不修天下万事倒行逆施人欲肆而天理灭矣将
何以异于先朝求救祸乱而致升平乎末言陛下即
位以来中正邪佞更进数退无坚定不易之诚然陈
东以直谏死于前马伸以正论死于后而未闻诛一
奸邪黜一谀佞何摧中正之易而去奸邪之难也此
虽当时辅相之罪然中正之士乃陛下腹心耳目奈
何以天子之威握亿兆之命乃不能保全二三腹心
耳目之臣以自辅助而令奸邪得而杀之于谁责而
可乎臣窃痛心伤陛下威权之不在己也高闶为国
子司业请幸太学宏见其表作书责之曰太学明人
伦之所在也昔楚怀王不返楚人怜之如悲亲戚盖
忿秦之以强力诈其君使不得其死其胜于加之
以刃也太上皇帝劫制于强敌生往死归此臣子痛
心切骨卧薪尝胆宜思所以必报也而柄臣乃敢欺
天罔人以大雠为大恩乎昔宋公为楚所执及楚子
释之孔子笔削春秋乃曰诸侯盟于薄释宋公不许
楚人制中国之命也太母天下之母其纵释乃在金
人此中华之大辱臣子所不忍言也而柄臣乃敢欺
天罔人以大辱为大恩乎晋朝废太后董养游太学
升堂叹曰天人之理既灭大乱将作矣则引远而去
今合下目睹忘雠灭理北面敌国以苟宴安之事犹
偃然为天下师儒之首既不能建大论明天人之理
以正君心乃阿谀柄臣希合风旨求举太平之典又
为之词云云欺天罔人孰甚焉宏初以荫补右承务
郎不调秦桧当国贻书其兄寅问二弟何不通书意
欲用之宁作书止叙契好而已宏书辞甚厉人问之
宏曰正恐其召故示之以不可召之端桧死宏被召
竟以疾辞卒于家着书曰知言张蛭狡溲栽家寰
道学之枢要制治之蓍龟也有诗文五卷皇王大统
八十卷
  范如圭
按宋史本传如圭字伯逵建州建阳人少从舅氏胡
安国受春秋登进士第授左从事郎武安军节度推
官始至帅将斩人如圭白其误帅为已署不易也如
圭正色曰节下奈何重易一字而轻数人之命帅矍
然从之自是府中事无大小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