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忘其言之迫切陛下杀之可也赦之可也窜
之可也臣一死生不系于重轻陛下上体天戒下顾
人言安可爱一国贼而忘庙社生灵之重乎冒渎天
威无任战栗之至谨备录如右臣读之骇汗若无所
容臣以愚陋备位宰司不能镇伏纪纲讫无毫发报
称徒致奸言干浼圣听且人臣有将必诛之刑告言
不实有反坐之法臣若有是事死不敢辞臣若无是
事方轸之言不可不辩伏望圣慈付之有司推究事
实不可不问取进止诏轸削籍流岭外后竟殂于贬
所元长犹用其兄会为待制家间偶存此疏录以呈
太史李公仁甫载之长编当是时也元长领天下事
谁敢言者轸独能奋不顾身无所回避如此使九重
信其言逐元长元长悟其说急流勇退则国家无后
来之患元长与轸得祸俱轻三者备矣
  陈东
按宋史忠义传东字少阳镇江丹阳人蚤有隽声m
傥负气不戚戚于贫贱蔡京王黼方用事人莫敢指
言独东无所隐讳所至宴集坐客惧为己累稍引去
以贡入太学钦宗即位率其徒伏阙上书论今日之
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
北朱&#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
边隙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言极愤切明年
春贯等挟徽宗东行东独上书请追贯还正典刑别
选忠信之人往侍左右金人迫京师又请诛六贼时
师成尚留禁中东发其前后奸谋乃谪死李邦彦议
与金和李纲及种师道主战邦彦因小失利罢纲而
割三镇东复率诸生伏宣德门下上书曰在廷之臣
奋勇不顾以身任天下之重者李纲是也所谓社稷
之臣也其庸缪不才忌嫉贤能动为身谋不恤国计
者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z之
徒是也所谓社稷之贼也陛下拔纲列卿之中不一
二日为执政中外相庆知陛下之能任贤矣斥时中
而不用知陛下之能去邪矣李纲任而未专时中斥
而未去复相邦彦又相邦昌自余又皆擢用何陛下
任贤犹未能勿贰去邪犹未能勿疑乎金人闻罢纲
职事臣等惊疑莫知所以纲自起庶官独任大事邦
彦等疾如仇雠恐其成功因用兵小不利遂得乘间
投隙归罪于纲夫一胜一负兵家常势岂可遽以此
倾动任事之臣窃闻邦彦时中等尽劝陛下他幸京
城骚动若非纲为陛下建立则乘舆播迁宗庙社稷
已为丘墟生灵已遭鱼肉赖聪明不惑特从其请宜
邦彦等谗嫉无所不至陛下若听其言斥纲不用宗
社存亡未可知也邦彦等执议割地盖河北实朝廷
根本无三关四镇是弃河北朝廷能复都大梁则不
知割太原中山河间以北之后邦彦等能使金人不
复败盟乎一进一退在纲为甚轻朝廷为甚重幸陛
下即反前命复纲旧职以安中外之心付种师道以
阃外之事陛下不信臣言请遍问诸国人必皆曰纲
可用邦彦等可斥也用舍之际可不审诸军民从者
数万书闻传旨慰谕者旁午众莫肯去方舁登闻鼓
挝坏之喧呼震地有中人出众脔而磔之于是亟诏
纲入复领行营遣抚谕乃稍引去金人既解去学官
观望时宰议屏伏阙之士先自东始京尹王时雍欲
尽致诸生于狱人人惴恐朝廷用杨时为祭酒复东
职遣聂山诣学抚谕然后定吴敏欲弭谤议奏补东
官赐第除太学录东又请诛蔡氏且力辞官以归前
后书五上既归复预乡荐高宗即位五日相李纲又
五日召东至未得对会纲去乃上书乞留纲而罢黄
潜善汪伯彦不报请亲征以还二圣治诸将不进兵
之罪以作士气车驾归京师勿幸金陵又不报潜善
辈方揭示纲幸金陵旧奏东言纲在中途不知事体
宜以后说为正必速罢潜善辈会布衣欧阳澈亦上
书言事潜善遽以语激怒高宗言不亟诛将复鼓众
伏阙书独下潜善所府尹孟庾召东议事东请食而
行手书区处家事字画如平时已乃授其从者曰我
死尔归致此于吾亲食已如&#吏有难色东笑曰我
陈东也畏死即不敢言已言逃死乎吏曰吾亦如
公安敢相迫顷之东具冠带出别同邸乃与澈同斩
于市四明李猷赎其尸瘗之东初未识纲特以国故
至为之死识与不识皆为流涕时年四十有二潜善
既杀二人明日府尹白事独诘其何以不先关白微
示愠色以明非己意越三年高宗感悟追赠东澈承
事郎东无子官有服亲一人澈一子令州县抚其家
及驾过镇江遣守臣祭东墓赐缗钱五百绍兴四年
并加朝奉郎秘阁修撰官其后二人赐田十顷
  欧阳澈
按宋史忠义传澈字德明抚州崇仁人年少美须眉
善谈世事尚气大言慷慨不少屈而忧国悯时出于
天性靖康初应制条敝政陈安边御敌十策州未许
发退而复采朝廷之阙失政令之乖违可以为保邦
御俗之方去&#国残民之贼者十事复为书并上闻
已而复论列十事言臣所进三书实为切要然而触
权臣者有之迕天听者有之或结怨富贵之门或遗
怒台谏之官臣非不知而敢抗言者愿以身而安天
下也所上书而三巨轴&#置卒辞不能举州将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