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疏
陈事曰臣闻柔远和迩莫大宁人宁人之务莫重用
贤用贤之道必存考黜是以皋陶对禹贵在知人安
人则惠黎民怀之分伯建侯代位亲民民用和穆礼
让以兴故诗云有{凄凄兴雨祁祁雨我公田遂及
我私及幽厉&#乱不自为政褒艳用权七子党进贤
愚错绪深谷为陵故其诗云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又
曰哀今之人胡为虺蜴言人畏吏如虺蜴也宗周既
灭六国并秦坑儒泯典&#革五等更立郡县县设令
长郡置守尉什伍相司封豕其民大汉受命虽未复
古然克慎庶官蠲苛救敝悦以济难抚而循之至于
文景天下康V诚由元靖宽柔克慎官人故也降及
宣帝兴于仄陋综核名实知时所病刺史守相辄亲
引见考察言行信赏必罚帝乃叹曰民所以安而无
怨者政平吏良也与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以
为吏数变易则下不安业久于其事则民服教化其
有政理者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
公卿缺则以次用之是以吏称其职人安其业汉世
良吏于兹为盛故能降来仪之瑞建中兴之功汉初
至今三百余载俗浸雕敝巧伪滋萌下饰其诈上肆
其残典城百里转动无常各怀一切莫虑长久谓杀
害不辜为威风聚敛整办为贤能以理己安民为劣
弱以奉法循理为不化髡钳之戮生于睚&#覆尸之
祸成于喜怒视民如寇雠税之如豺虎监司项背相
望与同疾M见非不举闻恶不察观政于亭传责成
于期月言善不称德论功不实虚诞者获誉拘检
者离毁或因罪而引高或色斯以求名州宰不覆竞
共辟召踊跃升腾超等逾匹或考奏捕案而亡不受
罪会赦行赂复见洗涤朱紫同色清浊不分故使奸
猾枉滥轻忽去就拜除如流缺动百数乡官部吏职
斯禄薄车马衣服一出于民廉者取足贪者充家特
选横调纷纷不绝送迎烦费损政伤民和气未洽灾
眚不消咎皆在此今之墨绶犹古之诸侯拜爵王庭
舆服有庸而齐于匹竖叛命避负非所以崇宪明理
惠育元元也臣愚以为守相长吏惠和有显效者可
就增秩勿使移徙非父母丧不得去官其不从法禁
不式王命锢之终身虽会赦令不得齿列若被劾奏
亡不就法者徙家边郡以惩其后乡部亲民之吏皆
用儒生清白任从政者宽其负算增其秩禄吏职满
岁宰府州郡乃得辟举如此威福之路塞虚伪之端
绝送迎之役损赋敛之源息循理之吏得成其化率
土之民各宁其所追配文宣中兴之轨流光垂祚永
世不刊帝感其言申下有司考其真伪详所施行雄
之所言皆明达政体而宦竖擅权终不能用自是选
代交互令长月易迎新送旧劳扰无已或守寺空旷
无人案事每选部剧乃至逃亡永建三年京师汉阳
地皆震裂水泉涌出四年司冀复有大水雄推较灾
异以为下人有逆上之征又上疏言宜密为备以俟
不虞寻而青冀扬州盗贼连发数年之间海内扰乱
其后天下大赦贼虽颇解而官犹无备流叛之余数
月复起雄与仆射郭虔共上疏以为寇贼连年死亡
大半一人犯法举宗群亡宜及其尚微开令改悔若
告党与者听除其罪能诛斩者明加其赏书奏并不
省又上言宜崇经术缮修太学帝从之阳嘉元年太
学新成诏试明经者补弟子增甲乙之科员各十人
除京师及郡国耆儒年六十以上为郎舍人诸王国
郎者百三十八人雄又上言郡国孝廉古之贡士出
则宰民宣协风教若其面墙则无所施用孔子曰四
十而不惑礼称强仕请自今孝廉年不满四十不得
察举皆先诣公府诸生试家法文吏课笺奏副之端
门练其虚实以观异能以美风俗有不承科令者正
其罪法若有茂才异行自可不拘年齿帝从之于是
班下郡国明年有广陵孝廉徐淑年未及举台郎疑
而诘之对曰诏书曰有如颜回子奇不拘年齿是故
本郡以臣充选郎不能屈雄诘之曰昔颜回闻一知
十孝廉闻一知几邪淑无以对乃谴却郡于是济阴
太守胡广等十余人皆坐谬举免黜唯汝南陈蕃颍
川李膺下邳陈球等三十余人得拜郎中自是牧守
畏栗莫敢轻举迄于永熹察选清平多得其人雄又
奏征海内名儒为博士使公卿子弟为诸生有志操
者加其俸禄及汝南谢廉河南赵建年始十二各能
通经雄并奏拜童子郎于是负书来学云集京师初
帝废为济阴王乳母宋娥与黄门孙程等共议立帝
帝后以娥前有谋遂封为山阳君邑五千户又封大
将军梁商子冀襄邑侯雄上封事曰夫裂土封侯王
制所重高皇帝约非刘氏不王非有功不侯孝安皇
帝封江京王圣等遂致地震之异永建二年封阴谋
之功又有日食之变数术之士咸归咎于封爵今青
州饥虚盗贼未息民有乏绝上求禀贷陛下干干劳
思以济民为务宜循古法宁静无为以求天意以消
灾异诚不宜追录小恩亏失大典帝不听雄复谏曰
臣闻人君莫不好忠正而恶谗谀然而历世之患莫
不以忠正得罪谗谀蒙幸者盖听忠难从谀易也夫
刑罪人情之所甚恶贵宠人情之所甚欲是以时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