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辄解其冠溺其中与
人言常大骂未可以儒生说也食其曰第言之骑士
从容言食其所戒者沛公至高阳传舍使人召食其
食其至入谒沛公方踞□令两女子洗而见食其食
其入即长揖不拜曰足下欲助秦攻诸侯乎欲率诸
侯攻秦乎沛公骂曰□儒夫天下同苦秦久矣故诸
侯相率攻秦何谓助秦食其曰必欲聚徒合义兵诛
无道秦不宜踞见长者于是沛公辍洗起衣延食其
上坐谢之食其因言六国从衡时沛公喜赐食其食
问曰计将安出食其曰足下起瓦合之卒收散乱之
兵不满万人欲以径入强秦此所谓探虎口者也夫
陈留天下之冲四通五达之郊也今其城中又多积
粟臣知其令今请使令下足下即不听足下举兵攻
之臣为内应于是遣食其往沛公引兵随之遂下陈
留号食其为广野君食其言弟商使将数千人从沛
公西南略地食其尝为说客驰使诸侯汉三年秋项
羽击汉拔荥阳汉兵遁保巩楚人闻韩信破赵彭越
数反梁地则分兵救之韩信方东击齐汉王数困荥
阳成皋计欲捐成皋以东屯巩雒以距楚食其因曰
臣闻之知天之天者王事可成不知天之天者王事
不可成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夫敖仓天下
转输久矣臣闻其下乃有臧粟甚多楚人拔荥阳不
坚守敖仓乃引而东令适卒分守成皋此乃天所以
资汉方今楚易取而汉反郄自夺便臣窃以为过矣
且两雄不俱立楚汉久相持不决百姓骚动海内摇
荡农夫释耒红女下机天下之心未有所定也愿足
下急复进兵收取荥阳据敖庾之粟塞成皋之险杜
太行之道距飞狐之口守白马之津以示诸侯形制
之势则天下知所归矣方今燕赵已定惟齐未下今
田广据千里之齐田间将二十万之众军于历城诸
田宗强负海岱阻河济南近楚齐人多变诈足下虽
遣数十万师未可以岁月破也臣请得奉明诏说齐
王使为汉而称东藩上曰善乃从其画复守敖仓而
使食其说齐王曰王知天下之所归乎曰不知也曰
知天下之所归则齐国可得而有也若不知天下之
所归即齐国未可保也齐王曰天下何归食其曰天
下归汉齐王曰先生何以言之曰汉王与项王戮力
西面击秦约先入咸阳者王之项王背约不与而王
之汉中项王迁杀义帝汉王起蜀汉之兵击三秦出
关而责义帝之负处收天下之兵立诸侯之后降城
即以侯其将得赂则以分其士与天下同其利豪英
贤材皆乐为之用诸侯之兵四面而至蜀汉之粟方
船而下项王有背约之名杀义帝之负于人之功无
所记于人之罪无所忘战胜而不得其赏拔城而不
得其封非项氏莫得用事为人刻印玩而不能授攻
城得赂积财而不能赏天下畔之贤材怨之而莫为
之用故天下之士归于汉王可坐而策也夫汉王发
蜀汉定三秦涉西河之外援上党之兵下井陉诛成
安君破北魏举三十二城此黄帝之兵非人之力天
之福也今已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险守白马之津
杜太行之厄距飞狐之口天下后服者先亡矣王疾
下汉王齐国社稷可得而保也不下汉王危亡可立
而待也田广以为然乃听食其罢历下兵守战备与
食其日纵酒韩信闻食其冯轼下齐七十余城乃夜
度兵平原袭齐齐王田广闻汉兵至以为食其卖己
乃亨食其引兵走汉十二年曲周侯郦商以丞相将
兵击黥布有功高祖举功臣思食其食其子疥数将
兵上以其父故封疥为高梁侯后更食舞阳
  陆贾
按汉书本传贾楚人也以客从高祖定天下名有口
辩居左右常使诸侯时中国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
之高祖使贾赐佗印为南越王贾至尉佗s结箕踞
见贾贾因说佗曰足下中国人亲戚昆弟坟墓在真
定今足下反天性弃冠带欲以区区之越与天子抗
衡为敌国祸且及身矣夫秦失其正诸侯豪杰并起
唯汉王先入关咸阳项籍背约自立为西楚霸王
诸侯皆属可谓至强矣然汉王起巴蜀鞭笞天下
诸侯遂诛项羽五年之间海内平定此非人力天之
所建也天子闻君王王南越而不助天下诛暴逆将
相欲移兵而诛王天子怜百姓新劳苦且休之遣臣
授君王印剖符通使君王宜郊迎北面称臣乃欲以
新造未集之越屈强于此汉诚闻之掘烧君王先人
冢墓夷种宗使一偏将将十万众临越即越杀王
降汉如反复手耳于是佗乃蹶然起坐谢贾曰居蛮
夷中久殊失礼义因问贾曰我孰与萧何曹参韩信
贤贾曰王似贤也复问曰我孰与皇帝贤贾曰皇帝
起丰沛讨暴秦诛强楚为天下兴利除害继五帝三
王之业统天下理中国中国之人以亿计地方万里
居天下之膏腴人众车舆万物殷富政由一家自天
地剖判未始有也今王众不过数万皆蛮裔崎岖山
海间譬如汉一郡王何乃比于汉佗大笑曰吾不起
中国故王此使我居中国何遽不若汉乃大悦贾留
与饮数月曰越中无足与语至生来令我日闻所不
闻赐贾橐中装直千金他送亦千金贾卒拜佗为南
越王令称臣奉汉约归报高帝大悦拜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