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布衣韦带之士怒也解冠徒跣以头顿
地耳何难知者唐且曰此乃匹夫愚人之怒耳非布
衣韦带之士怒也夫专诸刺王僚彗星袭月奔星昼
出要离刺王子庆忌苍隼击于台上聂政刺韩王之
季父白虹贯日此三人皆夫布衣韦带之士怒矣与
臣将四士含怒未发|厉于天下无怒即已一怒伏
尸一人流血五步即案匕首起视秦王曰今将是矣
秦王变色长跪曰先生就坐寡人喻矣秦破韩灭魏
鄢陵独以五十里地存者徒用先生之故耳
  公孙弘
按战国策孟尝君为从公孙弘谓孟尝君曰君不如
使人先观秦王意者秦王帝王之主也君恐不得为
臣奚暇从以难之意者秦王不肖之主也君从以难
之未晚孟尝君曰善愿因请公往矣公孙弘敬诺以
车十乘之秦昭王闻之而欲愧之以辞公孙弘见昭
王曰薛公之地大小几何公孙弘对曰百里昭王笑
而曰寡人地数千里犹未敢以有难也今孟尝君之
地方百里而因欲以难寡人犹可乎公孙弘对曰孟
尝君好人大王不好人昭王曰孟尝君之好人也奚
如公孙弘曰义不臣乎天子不友乎诸侯得志不惭
为人主不得志不肯为人臣如此者三人而治可为
管商之师说义听行能致其主霸王如此者五人万
乘之严主也辱其使者退而自刎必以其血雌湟
如臣者十人昭王笑而谢之曰客胡为若此寡人直
与客论耳寡人善孟尝君欲客之必谕寡人之志也
公孙弘曰敬诺公孙弘可谓不侵矣昭王大国也孟
尝君千乘也立千乘之义而不可陵可谓足使矣
  汉
  随何
按汉书英布传项王封诸将立布为九江王汉王与
楚大战彭城不利出梁地至虞谓左右曰如彼等者
无足与计天下事者谒者随何进曰不审陛下所谓
汉王曰孰能为我使淮南使之发兵背楚留项王于
齐数月我之取天下可以万全随何曰臣请使之乃
与二十人俱使淮南至太宰主之三日不得见随何
因说太宰曰王之不见何必以楚为强以汉为弱此
臣之所为使使何得见言之而是邪是大王所欲闻
也言之而非邪使何等二十人伏斧@淮南以明
背汉而与楚也太宰乃言之王王见之随何曰汉王
使使臣敬进书大王御者窃怪大王与楚何亲也淮
南王曰寡人北乡而臣事之随何曰大王与项王俱
列为诸侯北乡而臣事之必以楚为强可以托国也
项王伐齐身负版筑以为士卒先大王宜悉淮南之
众身自将为楚军前锋今乃发四千人以助楚夫北
面而臣事人者固若是乎夫汉王战于彭城项王未
出齐也大王宜埽淮南之众日夜会战彭城下今抚
万人之众无一人渡淮者阴拱而观其孰胜夫托国
于人者固若是乎大王提空名以乡楚而欲厚自托
臣窃为大王不取也然大王不背楚者以汉为弱也
夫楚兵虽强天下负之以不义之名以其背明约而
杀义帝也然而楚王特以战胜自强汉王收诸侯还
守成皋荥阳下蜀汉之粟深沟壁垒分卒守侥乘塞
楚人还兵间以梁地深入敌国八九百里欲战则不
得攻城则力不能老弱转粮千里之外楚兵至荥阳
成皋汉坚守而不动进则不得攻退则不能解故楚
兵不足罢也使楚兵胜汉则诸侯自危惧而相救夫
楚之强适足以致天下之兵耳故楚不如汉其势易
见也今大王不与万全之汉而自托于危亡之楚臣
窃为大王惑之臣非以淮南之兵足以亡楚也夫大
王发兵而背楚项王必留留数月汉之取天下可以
万全臣请与大王杖剑而归汉王汉王必裂地而分
大王又况淮南必大王有也故汉王敬使使臣进愚
计愿大王之留意也淮南王曰请奉命阴许叛楚与
汉未敢泄楚使者在方急责布发兵随何直入曰九
江王已归汉楚何以得发兵布愕然楚使者起何因
说布曰事已构独可遂杀楚使毋使归而疾走汉并
力布曰如使者教因起兵而攻楚楚使项声龙且攻
淮南项王留而攻下邑数月龙且攻淮南破布军布
欲引兵走汉恐项王击之故间行与随何俱归汉五
年布举九江兵与汉击楚破陔下项籍死上置酒对
众折随何曰腐儒为天下安用腐儒哉随何跪曰夫
陛下引兵攻彭城楚王未去齐也陛下发步卒五万
人骑五千能以取淮南乎曰不能随何曰陛下使何
与二十人使淮南如陛下之意是何之功贤于步卒
数万骑五千也然陛下谓何腐儒为天下安用腐儒
何也上曰吾方图子之功乃以随何为护军中尉
  郦食其
按汉书本传食其陈留高阳人也好读书家贫落魄
无衣食业为里监门然吏县中贤豪不敢役皆谓之
狂生及陈胜项梁等起诸将徇地过高阳者数十人
食其闻其将皆握w好苛礼自用不能听大度之言
食其乃自匿后闻沛公略地陈留郊沛公麾下骑士
适食其里中子沛公时时问邑中贤豪骑士归食其
见谓曰吾闻沛公易人有大略此真吾所愿从游
莫为我先若见沛公谓曰臣里中有郦生年六十余
长八尺人皆谓之狂生生自谓我非狂骑士曰沛公
不喜儒诸客冠儒冠来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