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如青苗是也安石惊曰何为乃尔吾与
吕惠卿议之又访外议佃曰公乐闻善古所未有然
外间颇以为拒谏安石笑曰吾岂拒谏者但邪说营
营顾无足听佃曰是乃所以致人言也明日安石召
谓之曰惠卿云私家取债亦须一鸡半豚已遣李承
之使淮南质究矣既而承之还诡言于民无不便佃
说不行礼部奏名为举首方廷试赋遽发策题士皆
愕然佃从容条对擢甲科授蔡州推官初置五路学
选为郓州教授召补国子监直讲安石以佃不附己
专付之经术不复咨以政哲宗立更先朝法度去安
石之党士多讳变所从安石卒佃率诸生供佛哭而
祭之识者嘉其无向背迁吏部侍郎以修撰神宗实
录徙礼部数与史官范祖禹黄庭坚争辨大要多是
安石为之晦隐庭坚曰如公言盖佞史也佃曰尽用
君意岂非谤书乎进权礼部尚书郑雍论其穿凿附
会改龙图阁待制知颍州佃以欧阳修守颍有遗爱
为建祠宇实录成加直学士又为韩川朱光庭所议
诏止增秩徙知邓州未几知江宁府甫至祭安石墓
句容人盗嫂害其兄别诬三人同谋既皆讯服一囚
父以冤诉通判以下皆曰彼怖死耳狱已成不可变
佃为阅实三人皆得生绍圣初治实录罪坐落职知
秦州改海州朝论灼其情复集贤殿修撰
黄庭坚传庭坚为秘书丞提点明道宫兼国史编修
官绍圣初出知宣州改鄂州章蔡卞与其党论实
录多诬俾前史官分居畿邑以待问摘千余条示之
谓为无验证既而院吏考阅悉有据依所余才三十
二事庭坚书用铁龙爪治河有同儿戏至是首问焉
对曰庭坚时官北都尝亲见之真儿戏耳凡有问皆
直辞以对闻者壮之贬涪州别驾黔州安置
王觌传觌为翰林学士日食四月朔帝下诏责躬觌
当制有惟德弗类未足以当天心之语宰相去之乃
力请外以龙图阁学士知润州
蔡攸传攸京长子也崇宁三年自鸿胪丞赐进士出
身除秘书郎以直秘阁集贤殿修撰编修国朝会典
二年间至枢密直学士京再入相加龙图阁学士兼
侍读详定九域图志修六典提举上清宝宫秘书
省两街道录院礼制道史局官僚合百人多三馆隽
游而攸用大臣子领袖其间懵不知学士论不与
蔡卞传卞绍圣元年为中书舍人上疏言先帝盛德
大业卓然出千古之上发扬休光正在史策而实录
所纪类多疑似不根乞验索审订重行刊定使后世
考观无所迷惑诏从之以卞兼国史修撰初安石且
死悔其所作日录命从子防焚之防诡以他书代至
是卞即防家取以上因芟落事实文饰奸伪尽改所
修实录正史于是吕大防范祖禹赵彦若黄庭坚皆
获深谴
秦桧传桧乞禁野史又命子□以秘书少监领国史
进建炎元年至绍兴十二年日历五百九十卷□因
太后北还自颂桧功德凡二千余言使著作郎王扬
英周执高上之皆迁秩自桧再相凡前罢相以来诏
书章疏稍及桧者率更易焚弃日历时政亡失已多
是后记录皆□笔无复有公是非矣桧先禁私史又
对帝言私史害正道时司马乘煅凿乘记闻非其
曾祖光论着之书其后李光家亦举光所藏书万卷
焚之
洪遵传遵字景严皓仲子也自儿时端重如成人从
师业文不以岁时寒暑辍父留沙漠母亡遵孺慕攀
号既葬兄弟即僧舍肄词业夜枕不解衣以父荫补
承务郎与兄适同试博学宏词科中魁选赐进士出
身高宗以皓远使擢为秘书省正字中兴以来词科
中选即入馆自遵始遵为中书舍人时勋臣子孙多
躐居台省遵极言乞明有所止高宗曰正立法自今
功臣子孙序迁至侍从并令久任在京宫观遵曰侍
从朝廷高选非如磨勘阶官安有迁序之制退而上
奏言今内外将家无虑二十人若以序迁不出十年
西清次对皆可坐致太祖开国功臣子孙不过诸司
惟曹彬之子琮玮以功名目奋遂为节度初不闻有
递迁侍从之例今旨一出使穆清之地类皆将种非
所以示天下望收还前诏
周必大传必大除秘书少监兼直学士院兼领史职
郑闻草必大制上改窜其末引汉宣帝事必大因奏
曰陛下取汉宣帝之言亲制赞书明示好恶臣观西
汉所谓社稷臣乃鄙朴之周勃少文之汲黯不学之
霍光至于公孙弘蔡义韦贤号曰儒者而持禄保位
故宣帝谓俗儒不达时宜使宣帝知真儒何至杂伯
哉愿平心察之不可有轻儒名上喜其精洽欲与之
日夕论文
赵鼎传建炎初尝下诏以奸臣诬蔑宣仁保佑之功
命史院刊修未及行朱胜非为相上谕之曰神宗哲
宗两朝史事多失实非所以传信后世宣召范冲刊
定胜非言神宗史增多王安石日录哲宗史经京卞
之手议论多不正命官删修诚足以彰二帝盛美会
胜非去位鼎以宰相监修二史是非各得其正
范冲传冲字元长登绍圣进士第高宗即位召为虞
部员外郎俄出为两淮转运副使绍兴中隆佑皇后
诞日上置酒宫中从容语及前朝事后曰吾老矣有
所怀为官家言之吾逮事宣仁圣烈皇后聪明母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