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拱手曰安世虽晚进窃以为未然今日新政
果顺人所欲而为人利乎若不然当去所害兴所利
反掌间耳彦博默不应他日见航叹奖其坚正登进
士第不就选从学于司马光咨尽心行己之要光教
之以诚且令自不妄语始调持菟痉ú尉司户以
贪闻转运使吴守礼将按之问于安世安世云无之
守礼为止然安世心常不自安曰司户实贪而吾不
以诚对吾其违司马公教乎后读扬雄法言君子避
碍则通诸理意乃释光入相荐为秘书省正字光薨
宣仁太后问可为台谏于吕公着公着以安世对擢
右正言时执政颇与亲戚官安世言祖宗以来大臣
子弟不敢受内外华要之职自王安石秉政务快私
意累圣之制扫地不存今庙堂之上犹习故态因历
疏文彦博以下七人皆耆德魁旧不少假借章以
强市昆山民田罚金安世言与蔡确黄履邢恕素
相交结自谓社稷之臣贪天之功侥幸异日天下之
人指为四凶今父尚在而别籍异财绝灭义理止
从薄罚何以示惩会吴处厚解释确安州诗以进安
世谓其指斥乘舆犯大不敬与梁焘等极论之窜之
新州宰相范纯仁至于御史十人皆缘是去迁起居
舍人兼左司谏进左谏议大夫有旨暂罢讲筵民间
欢传宫中求乳婢安世上疏谏曰陛下富于春秋未
纳后而亲女色愿太皇太后保佑圣躬为宗庙社稷
大计清闲之燕频御经帷仍引近臣与论前古治乱
之要以益圣学无溺于所爱而忘其可戒哲宗俯首
不语后曰无此事卿误听耳明日后留吕大防告之
故大防退召给事中范祖禹使达旨祖禹固尝以谏
于是两人合辞申言之甚切邓温伯为翰林承旨安
世言其出入王吕党中始终反复今之进用实系君
子小人消长之机乞行免黜不报遂请外改中书舍
人辞不就以集贤修撰提举崇福宫才六月召为宝
文阁待制枢密都承旨范纯仁复相吕大防白后欲
令安世少避后曰今既不居言职自无所嫌又语韩
忠彦曰如此正人宜且留朝廷乃止吕惠卿复光禄
卿分司安世争以为不可不听出知成德军章用
事尤忌恶之初黜知南安军再贬少府少监三贬新
州别驾安置英州同文馆狱起蔡京乞诛灭安世等
家谗虽不行犹徙梅州与蔡卞将必置之死因使
者入海岛诛陈衍讽使者过安世胁使自裁又擢一
土豪为转运判官使杀之判官疾驰将至梅梅守遣
客来劝安世自为计安世色不动对客饮酒谈笑徐
书数纸付其仆曰我即死依此行之顾客曰死不难
矣客密从仆所视皆经纪同贬当死者之家事甚悉
判官未至二十里呕血而毙危得免昭怀后正位中
宫卞发前谏乳婢事以为为后设时邹浩既贬诏
应天少尹孙以槛车收二人赴京师行数驿而徽
宗即位赦至乃还凡投荒七年甲令所载远恶地
无不历之移衡及鼎然后以集贤殿修撰知郓州真
定府曾布又忌之不使入朝蔡京既相连七谪至峡
州羁管稍复承议郎卜居宋都宣和六年复待制中
书舍人沈思封还之明年卒年七十八安世仪状魁
硕音吐如钟初除谏官未拜命入白母曰朝廷不以
安世不肖使在言路倘居其官须明目张胆以身任
责脱有触忤祸谴立至主上方以孝治天下若以老
母辞当可免母曰不然吾闻谏官为天子诤臣汝父
平生欲为之而弗得汝幸居此地当捐身以报国恩
正得罪流放无问远近吾当从汝所之于是受命在
职累岁正色立朝扶持公道其面折廷争或帝盛怒
则执简却立伺怒稍解复前抗辞旁侍者远观蓄缩
悚汗目之曰殿上虎一时无不敬慑家居未尝有惰
容久坐身不倾倚作字不草书不好声色货利其忠
孝正直皆则象司马光年既老群贤雕丧略尽岿然
独存而名望益重梁师成用事能生死人心服其贤
求得小吏吴默尝趋走前后者使持书来啖以即大
用默因劝为子孙计安世笑谢曰吾若为子孙计不
至是矣吾欲为元佑全人见司马光于地下还其书
不答死葬祥符县后二年金人发其冢貌如生相惊
语曰异人也为之盖棺乃去
  朱光庭
按宋史朱景传景子光庭字公锸岁能属文辞父
荫擢第调万年主簿数摄邑人以明镜称历四县令
曾孝宽以才荐神宗召见问欲再举安南之师光庭
对曰愿陛下勿以人类畜之盖得其地不可居得其
民不可使何益于广土辟地也又问治何经对曰少
从孙复学春秋又问今中外有所闻乎对曰陛下更
张法度臣下奉行或非圣意故有便有不便诚能去
其不便则天下受福矣帝以其言为□阔不用签书
河阳判官从吕大防于长安幕府五路出师讨西夏
雍为都会事倚以办调发期会甚急光庭每执不从
使者怒将加以乏兴罪光庭求免去大防为之解哲
宗即位司马光荐为左正言首乞罢提举常平官保
甲青苗等法论蔡确为山陵使而乃先灵驾而行为
臣不恭又言章欺罔肆辨韩缜挟邪冒宠言甚切
宣仁后喜其守正谕令尽言毋有所畏避迁左司谏
又论苏轼试馆职发策云今欲师仁祖之忠厚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