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群
 小雏然所至披靡夫岂有当之者哉此其所以为
 王者之师有征而无战也
江汉诗曰江汉浮浮武夫滔匪安匪游淮夷来求
既出我车既设我匪安匪舒淮夷来铺其二章曰
江汉汤汤武夫簿营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
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
 臣按先儒谓读此诗见宣王能以天下之心为心
 而召公受命以出征又能以宣王之心为心也宣
 王之心何心也心乎宁天下也何则天下之所以
 不宁者以争心之未息也争心未息则见利则夺
 见便则乘此王国所以靡定也王国靡定则强之
 攫而弱之食王之心曷由而宁乎必欲王心宁必
 须王国之定必欲王国定必得滔滔仓武夫
 而经营四方以告成于王则四方平而王国庶几
 乎其定矣宣王之用召穆公穆公能体其欲宁天
 下之心而为之经营此王之心所以载宁也欤
常武之诗曰赫赫明明王命卿士南仲太祖大师皇
父整我六师以修我戎既敬既戒惠此南国其二章
曰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戒我师旅率彼
淮浦省此徐土不留不处三事就绪
 臣按古者六军之制军将皆命卿无事则将归卿
 列有事则诸卿皆将入则典司政本出则经营四
 方宣王之时命召虎以平淮夷而王心载宁又命
 皇父及程伯休父以省徐土徐方为之震惊然三
 臣者皆世臣虎则康公之子皇父则南仲之世程
 伯休父则重黎氏之后也世臣之于国非独有世
 功且有世业诗书礼乐夙讲于家庭功勋阀阅允
 孚于内外耳目之见闻有素技艺之传习有常一
 旦用之必安详闲雅老成持重不失于仓皇失律
 轻易误国矣
春秋闵公二年郑弃其师
 胡安国曰按郑诗清人刺文公也高克好利而不
 顾其君文公恶之而不能远使克将兵御狄于境
 陈其师旅翱翔河上久而不召众散而归高克奔
 陈公子素恶高克进之不以礼文公退之不以道
 危国亡师之本故作是诗观此则郑弃其师可知
 矣人君擅一国之名宠杀生予夺惟我所制尔使
 克不臣之罪已着按而诛之可也情状未明黜而
 远之可也爱惜其才以礼驭之可也乌有假以兵
 权委诸境上坐视其失伍离群而莫之恤乎二三
 执政股肱心膂休戚之所同也不能进谋于君协
 志同力黜逐小人而国事至此是谓危而不持颠
 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晋出帝时景延广专权
 诸藩擅命及桑维翰为相出延广于外一制书所
 敕者十有五镇无敢不从者
 高闶曰人君之使臣也知其贤而使之则功成不
 知其不贤而使之则事败夫不知其不贤而使之
 至于败事君子犹曰君不知之当自罪耳况已知
 其不贤而强使之不独陷其身又弃其民乎
 吴澄曰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古人视民如
 赤子故平日教之习战一旦不得已而用之于军
 旅欲其完师而归一无所损也今郑无战斗之事
 乃使其臣将兵于外久而勿得归致其众溃散非
 弃其民而何哉
 臣按高氏之言用将之道吴氏之言用兵之道胡
 氏所谓三策则驭将之道也人主唯不知其臣之
 不贤而以为贤故使之知其不贤而使之者盖鲜
 矣知其不贤而使之者必其久掌兵权不可猝去
 故不得已而使之往往置嫌疑于心而假以兵权
 一旦事机彰露而驯致于不可驾驭亦有之矣非
 但弃其师而已也春秋书郑弃其师不但责其君
 兼责其臣后世有国家与夫辅人之国家者其尚
 以春秋为法而谨其微
左传僖公二十有七年楚子将围宋使子文治兵于
暌终朝而毕不戮一人子玉复治兵于J终日而毕
鞭七人贯三人耳国老皆贺子文子文饮之酒J贾
尚幼后至不贺子文问之对曰不知所贺子之传政
于子玉曰以靖国也靖诸内而败诸外所获几何子
玉之败子之举也举以败国将何贺焉子玉刚而无
礼不可以治民过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苟入而贺
何后之有
 苏轼曰J贾论子玉过三百乘必败而郄克自谓
 不知先大夫请八百乘将以用寡为胜抑以将多
 为贤也如淮阴侯言多多益善是用众亦不易古
 人以兵多败者不可胜数如王寻苻坚哥舒翰者
 多矣子玉刚而无礼少与之兵或能戒惧而不败
 邪
 臣按用兵之道不可以无刚刚而有礼则其所以
 为刚者得其中矣徒有其刚而无礼则是强愎自
 用而已岂所谓刚者乎子玉之为人刚而无礼不
 可以治民以之一乘且不可况三百乘之多哉是
 知礼也者治三军之本也子玉为人以一少年之
 J贾知之而子文不之知楚子不之知是则知人
 诚难也而知将为尤难然则终无可知之理乎曰
 有观其持身以礼治家以礼而治兵也又能以礼
 以一礼为三军之约束譬则c茅苇焉数以亿万
 计而束之以一绳整然齐矣
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告急狐偃曰楚始
得曹而新昏于卫若伐曹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