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言不可也有愧而生者不若无愧而
死诸子遂止元符末哲宗升遐上皇即位之初钦圣
皇太后同听政忠宣公自永州先以光禄卿分司南
京邓州居住盖二圣欲用公矣遣中使至永州赐茶
药密谕曰皇帝与太皇太后甚知相公在先朝言事
忠直今虚位以待相公不知目疾如何用何人医治
只为左右有不是当人阻隔相公公顿首谢又曰太
后问相公官家即位行事如何天下人何说公曰老
臣与远方之人唯知鼓舞圣德又曰天下有不便事
但奏来公曰敢不奉诏又曰邓州且去否公曰已出
望外如归乡里又曰离阙下日二圣再三言太后在
宫中皇帝在藩邸甚知相公是直臣公感泣不已俄
进右正议大夫提举嵩山崇福宫继复观文殿大学
士中太一宫使召赴阙供职而公病诏书有岂唯尊
德尚齿昭示宠优庶几鲠论嘉谋日闻忠告之语公
捧诏泣曰上果用我矣目明全失风痹不随恩重命
轻死有余责将至畿内上又遣中使赐银合茶药促
公入觐仍宣谒见之意公曰老臣昏忘不可勉强中
使曰朝廷有优礼公曰老臣命薄虚蒙圣眷又遣中
使赐银绢各五百以继道路之费又遣国医诊视所
须并出内府一钱不得取于公家候公疾愈乃得归
公乞归颍昌养疾上不得已许之每见辅臣问安否
乃曰范某得一识面足矣上知公不能起始命相公
疾少间令医者在门不许受私谢乃以天宁节所得
冠帔请换服色上批其奏曰冠帔可留与骨肉医者
之服依所请卿忠言嘉谋宜时有陈奏以副朕眷待
耆德求治之意公表谢复告老诏不允比诏至公已
薨矣上与太皇太后闻震悼出涕先是公疾革精识
不乱诸子侍读口占遗表凡八事命门生李之仪次
第之内一事云若宣仁之谤议未明致保佑之忧勤
不显皆权臣务快其私愤非泰陵实谓之当然盖忠
宣思所以报宣仁后之托也诸子以其所言皆朝廷
大事且防后患以公口占画一缴申颖昌府用府印
寄军资库公将葬李之仪作行状且论平生立朝行
己之大节蔡京用事小人附会言公之子正平等撰
造中使至永州传宣圣语以为遗表非公意也正平
与李之仪皆下御史狱捶楚甚苦正平之仪欲诬服
其传宣中使独不服曰旧制凡传圣语受本于御前
请宝印出注籍于内东门遣使受圣语籍中使从其
家得永州传宣圣语本有御宝如所言又验内东门
受圣语籍亦同又下颍昌府取正平所缴纳遗表八
事皆实狱遂解正平犹羁管象州之仪羁管太平州
正平之家死于岭外者十余人独正平遇赦得归不
出仕终身为选人蔡京者绍圣初为户部尚书欲结
后戚向氏坟寺事下开封府正平为开封府县尉往
按视其地曰向氏寺地步已足民田不可夺府以其
言闻哲宗怒京赎铜二十斤京由此恨正平故欲诬
杀之呜呼使忠宣无恙相上皇于初载天下岂复有
今日之&#公既病不能朝上皇始命相曰曾布与蔡
京云
绍圣初哲宗亲政用李清臣为中书侍郎范丞相纯
仁与清臣论事不合范公求去帝不许范公坚辞帝
不得已除观文殿大学士除颍昌府召章为相未
至清臣独当中书益觊幸相位复行免役青苗法除
诸路常平使者至不能容以事中之清臣出知北
京建中靖国初上皇即位用韩忠彦为相清臣为门
下侍郎忠彦与清臣有连故忠彦惟清臣言是听清
臣复用事范右丞纯礼忠彦所荐清臣罢之刘安世
吕希纯皆忠彦所重清臣不使入朝外除安世帅定
武希纯帅高阳张舜民忠彦荐为谏大夫清臣出之
帅真定其所出与外除及不使入朝者皆贤士清臣
素所惮不可得而用者忠彦懦甚不能为之主曾布
为右相范致虚谏疏云河北三帅连衡恐非社稷之
福刘安世吕希纯同日报罢清臣亦为布所陷出知
北京伯温尝论绍圣建中靖国之初朝廷邪正治乱
未定之际皆为一李清臣以私意幸相位坏之邪说
既胜众小人并进清臣自亦不能立于朝矣使清臣
在绍圣初同范丞相在建中靖国初同范右丞刘安
世吕希纯张舜民以公议正论共济国事则朝廷无
后日之祸而清臣亦得相位矣此忠臣义士惜一时
治乱之机为之流涕者也
神宗既退司马温公一时正人皆引去独用王荆公
尽变更祖宗法度用兵言利天下始纷然矣帝一日
侍太后同祁王至太皇太后宫时宗祀前数日太皇
太后曰天气晴和行礼日亦如此大庆也帝曰然太
皇太后曰吾昔闻民间疾苦必以告仁宗尝因赦行
之今亦当尔帝曰今无它事太皇太后曰吾闻民间
甚苦青苗助役钱宜因赦罢之帝不怿曰以利民非
苦之也太皇太后曰王安石诚有才学然怨之者甚
众帝欲爱惜保全不若暂出之于外岁余复召用可
也帝曰群臣中惟安石能横身为国家当事耳祁王
曰太皇太后之言至言也陛下不可不思帝因发怒
曰是我败坏天下耶汝自为之祁王泣曰何至是也
皆不乐而罢温公尝私记富韩公之语如此而世无
知者崇宁中蔡京等修哲宗史以王安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