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位首擢为相方国家祸难金人为易姓之谋邦
昌如能以死守节推明天下戴宋之义以感动其心
敌人未必不悔祸而存赵氏而邦昌方自以为得计
偃然正位号处宫禁擅降伪诏以止四方勤王之师
及知天下之不与不得已而后请元佑太后垂帘听
政而议奉迎邦昌僭逆始末如此而议者不同臣请
备论而以春秋之法断之夫都城之人德邦昌谓因
其立而得生且免重科金银之扰元帅府恕邦昌谓
其不待征讨而遣使奉迎若天下之愤嫉邦昌者则
谓其建号易姓而奉迎特出于不得已都城德之元
帅府恕之私也天下愤嫉之公也春秋之法人臣无
将将而必诛赵盾不讨则书以s君今邦昌已僭位
号敌退而止勤王之师非特将与不讨贼而已刘盆
子以汉宗室为赤眉所立其后以十万众降光武但
待之以不死邦昌以臣易君罪大于盆子不得已而
自归朝廷既不正其罪又尊崇之此何理也陛下欲
建中兴之业而尊崇僭逆之臣以示四方其谁不解
体又伪命臣僚一切置不问何以厉天下士大夫之
节时执政中有论不同者上乃召黄潜善等诏之潜
善主邦昌甚力上顾吕好问曰卿昨在围城中知其
故以为何如好问附潜善持两端曰邦昌僭窃位号
人所共知既以自归惟陛下裁处纲言邦昌僭逆岂
可使之在朝廷使道路指目曰此亦一天子哉因泣
拜曰臣不可与邦昌同列当以笏击之陛下必欲用
邦昌第罢臣上颇感动汪伯彦乃曰李纲气直臣等
所不及乃诏邦昌谪潭州吴阅俦而下皆迁谪有
差纲又言近世士大夫寡廉鲜耻不知君臣之义靖
康之祸能仗节死义者在内惟李若水在外惟霍安
国愿加赠恤上从其请仍诏有死节者诸路询访以
闻上谓纲曰卿昨争张邦昌事内侍辈皆泣涕卿今
可以受命矣纲拜谢有旨兼充御营使入对奏曰今
国势不逮靖康间远甚然而可为者陛下英断于上
群臣辑睦于下庶几靖康之弊革而中兴可图然非
有规模而知先后缓急之序则不能以成功夫外御
强敌内销盗贼修军政变士风裕邦财宽民力改弊
法省冗官诚号令以感人心信赏罚以作士气择帅
臣以任方面选监司郡守以奉行新政俟吾所以自
治者政事已修然后可以问罪金人迎还二圣此所
谓规模也至于所当急而先者则在于料理河北河
东盖河北河东者国之屏蔽也料理稍就然后中原
可保而东南可安今河东所失者恒代太原泽潞汾
晋余郡犹存也河北所失者不过真定怀卫浚四州
而已其余三十余郡皆为朝廷守两路士民兵将所
以戴宋者其心甚坚皆推豪杰以为首领多者数万
少者亦不下万人朝廷不因此时置司遣使以大慰
抚之分兵以援其危急臣恐粮尽力疲坐受金人之
困虽怀忠义之心援兵不至危迫无告必且愤怨朝
廷金人因得抚而用之皆精兵也莫若于河北置招
抚司河东置经制司择有材略者为之使宣谕天子
恩德所以不忍弃两河于敌国之意有能全一州复
一郡者以为节度防御团练使如唐右镇之制使自
为守非惟绝其从敌之心又可资其御敌之力使朝
廷永无北顾之忧最今日之先务也上善其言问谁
可任者纲荐张所傅亮所尝为监察御史在靖康围
城中以蜡书募河北兵士民得书喜曰朝廷弃我犹
有一张察院能拔而用之应募者凡十七万人由是
所之声震河北故纲以为招抚河北非所不可傅亮
者先以边功得官尝治兵河朔都城受围时亮率勤
王之兵三万人屡立战功纲察其智略可以大用欲
因此试之上乃以所为河北招抚使亮为河东经制
副使皇子生故事当肆赦纲奏陛下登极旷荡之恩
独遗河北河东而不及勤王之师天下觖望夫两路
为朝廷坚守而赦令不及人皆谓己弃之何以慰忠
臣义士之心勤王之师在道路半年擐甲荷戈冒犯
霜露虽未效用亦已劳矣加以疾病死亡恩恤不及
后有急难何以使人乎愿因今赦广示德意上嘉纳
于是两路知天子德意人情翕然间有以破敌捷书
至者金人围守诸郡之兵往往引去而山寨之兵应
招抚经制二司募者甚众有许高许亢者以防河而
遁岭南至南康谋变守y戮之或议其擅杀纲曰
高亢受任防河寇未至而遁分途劫掠甚于盗贼朝
廷不能正军法而一守y能行之真捷吏也使受命
捍贼而欲退走者知郡县之吏皆得以诛之其亦少
知所戒乎上以为然命转一官开封守阙纲以留守
非宗泽不可力荐之泽至抚循军民修治楼橹屡出
师以挫敌纲立军法五人为伍伍长以牌书同伍四
人姓名二十五人为甲甲正以牌书伍长五人姓名
百人为队队将以牌书甲正四人姓名五百人为部
部将以牌书队将正副十人姓名二千五百人为军
统制官以牌书部将正副十人姓名命招置新军及
御营司兵并依新法团结有所呼召使令按牌以遣
三省枢密院置赏功司受赂乞取者行军法遇敌逃
溃者斩因而为盗贼者诛及其家属凡军政申明改
更者数十条又奏步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