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知制诰数乞归养诏不许以其弟九
皋九章为岭南刺史岁时听给驿省家迁中书侍郎
以母丧解毁不胜哀有紫芝产坐侧白鸠白雀巢家
树是岁夺哀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固辞
不许明年迁中书令始议河南开水屯兼河南稻田
使上言废循资格复置十道采访使李林甫无学术
见九龄文雅为帝知内忌之会范阳节度使张守
以斩可突干功帝欲以为侍中九龄曰宰相代天治
物有其人然后授不可以赏功国家之败由官邪也
帝曰假其名若何对曰名器不可假也有如平东北
二虏陛下何以加之遂止又将以凉州都督牛仙客
为尚书九龄执曰不可尚书古纳言唐家多用旧相
不然历内外贵任妙有德望者为之仙客河湟一使
典耳使班常伯天下其谓何又欲赐实封九龄曰汉
法非有功不封唐遵汉法太宗之制也边将积谷帛
缮器械适所职耳陛下必赏之金帛可也独不宜裂
地以封帝怒曰岂以仙客寒士嫌之邪卿固素有门
阅哉九龄顿首曰臣荒陬孤生陛下过听以文学用
臣仙客擢胥吏目不知书韩信淮阴一壮夫羞绛灌
等列陛下必用仙客臣实耻之帝不悦翼日林甫进
曰仙客宰相材也乃不堪尚书邪九龄文吏拘古义
失大体帝由是决用仙客不疑九龄既戾帝旨固内
惧恐遂为林甫所危因帝赐白羽扇乃献赋自况其
末曰苟效用之得所虽杀身而何忌又曰纵秋气之
移夺终感恩于箧中帝虽优答然卒以尚书右丞相
罢政事而用仙客自是朝廷士大夫持禄养恩矣尝
荐长安尉周子谅为监察御史子谅劾奏仙客其语
援谶书帝怒杖子谅于朝堂流州死于道九龄坐
举非其人贬荆州长史虽以直道黜不戚戚婴望惟
文史自娱朝廷许其胜流久之封始兴县伯请还展
墓病卒年六十八赠荆州大都督谥曰文献九龄体
弱有酝借故事公卿皆|笏于带而后乘马九龄独
常使人持之因设笏囊自九龄始后帝每用人必曰
风度能若九龄乎初千秋节公王并献宝鉴九龄上
事鉴十章号千秋金鉴录以伸讽谕与严挺之袁仁
敬梁升卿卢怡善世称其交能终始者及为相谔谔
有大臣节当是时帝在位久稍怠于政故九龄议论
必极言得失所推引皆正人武惠妃谋陷太子瑛九
龄执不可妃密遣宦奴牛贵儿告之曰废必有兴公
为援宰相可长处九龄叱曰房幄安有外言哉遽奏
之帝为动色故卒九龄相而太子无患安禄山初以
范阳偏校入奏气骄蹇九龄谓裴光庭曰乱幽州者
此胡雏也及讨奚契丹败张守执如京师九龄署
其状曰穰苴出师而诛庄贾孙武习战犹戮宫嫔守
法行于军禄山不容免死帝不许赦之九龄曰禄
山狼子野心有逆相宜即事诛之以绝后患帝曰卿
无以王衍知石勒而害忠良卒不用帝后在蜀思其
忠为泣下且遣使祭于韶州厚币恤其家开元后天
下称曰曲江公而不名云建中元年德宗贤其风烈
复赠司徒子拯居父丧有节行后为伊阙令会禄山
盗河洛陷焉而终不受伪官贼平擢太子赞善大夫
九龄弟九皋亦有名终岭南节度使其曾孙仲方
按旧唐书本传至德初上皇在蜀思九龄之先觉下
诏褒赠曰正大厦者柱石之力昌帝业者辅相之臣
生则保其雄名殁乃称其盛德饰终未允于人望加
赠实存乎国章故中书令张九龄维岳降神济川作
相开元之际寅亮成功谠言定其社稷先觉合于蓍
策永怀贤弼可谓大臣竹帛犹存樵苏必禁爰从八
命之秩更进三台之位可赠司徒仍遣使就韶州致
祭有集二十卷
  裴耀卿
按唐书本传耀卿字焕之宁州刺史守真次子也数
岁能属文擢童子举稍迁秘书省正字相王府典签
与掾丘悦文学韦利器更直备顾问府中号学直王
即帝位授国子主簿累迁长安令旧有配户和市法
人厌苦耀卿一切责豪门坐贾预给以直绝僦欺之
弊及去人思之为济州刺史济当走集地广而户寡
会天子东巡耀卿置三梁十驿科敛均省为东州知
顿最封禅还次宋州宴从官帝欢甚谓张说曰前日
出使巡天下观风俗察吏善恶不得实今朕有事岱
宗而怀州刺史王丘饩牵外无他献我知其不市恩
也魏州刺史崔沔遣使供帐不施锦绣示我以俭此
可以观政也济州刺史裴耀卿上书数百言至曰人
或重扰即不足以告成朕置书座右以自戒此其爱
人也俄徙宣州前此大水河防坏诸州不敢擅兴役
耀卿曰非至公也乃躬护作役未讫有诏徙官耀卿
惧功不成弗即宣而抚巡饬厉愈急堤成发诏而去
济人为立碑颂德历冀州入拜户部侍郎开元二十
年副信安王讨契丹又持帛二十万赐立功奚官
耀卿曰币涉寇境不可以不备乃令先与期而分道
赐之一日毕突厥室韦果邀险来袭耀卿已还迁京
兆尹明年秋雨害稼京师饥帝将幸东都召问所以
救人者耀卿曰陛下既东巡百司毕从则太仓三辅
可遣重臣分道赈给自东都益广漕运以实关辅关
辅既实则乘舆西还事蔑不济且国家大本在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