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迁任城
相自为刺史二千石计日受奉余禄不入私门故吏
赍钱百万遗之闭门不受以廉洁称桓帝即位以明
尚书征入劝讲拜大中大夫左中郎将迁侍中尚书
帝时微行私过幸河南尹梁引府舍是日大风拔树
昼昏秉因上疏谏曰臣闻瑞由德至灾应事生传曰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天不言语以灾异谴告是以孔
子迅雷风烈必有变动诗云敬天之威不敢驱驰王
者至尊出入有常警跸而行静室而止自非郊庙之
事则銮旗不驾故诗称自郊徂宫易曰王假有庙致
孝享也诸侯如臣之家春秋尚列其诫况以先王法
服而私出盘游降乱尊卑等威无序侍卫守空宫绂
玺委女妾设有非常之变任章之谋上负先帝下悔
靡及臣奕世受恩得备纳言又以薄学充在讲劝特
蒙哀识见照日月恩重命轻义使士死敢惮摧折略
陈其愚帝不纳秉以病乞退出为右扶风太尉黄琼
惜其去朝廷上秉劝讲帷幄不宜外迁留拜光禄大
夫是时大将军梁冀用权秉称病六年冀诛后乃拜
太仆迁太常延熹三年白马令李云以谏受罪秉争
之不能得坐免官归田里其年冬复征拜河南尹先
是中常侍单超弟匡为济阴太守以臧罪为刺史第
五种所劾窘急乃赂客任方刺兖州从事卫羽事已
见种传及捕得方囚系洛阳匡虑秉当穷竟其事密
令方等得突狱亡走尚书召秉诘责秉对曰春秋不
诛黎比而鲁多盗方等无状衅由单匡刺执法之吏
害奉公之臣复令得逃窜宽纵罪身元恶大憝终为
国害乞槛车征匡考核其事则奸慝踪绪必可立得
而秉竟坐输作左校以久旱赦出会日食太山太守
皇甫规等讼秉忠正不宜久抑不用有诏公车征秉
及处士韦着二人各称疾不至有司并劾秉着大不
敬请下所属正其罪尚书令周景与尚书边韶议奏
秉儒学侍讲常在谦虚着隐居行义以退让为节俱
征不至诚违侧席之望然逶迤退食足抑苟进之风
夫明王之世必有不召之臣圣朝弘养宜用优游之
礼可告在所属喻以朝廷恩意如遂不至详议其罚
于是重征乃到拜太常五年冬代刘矩为太尉是时
宦官方炽任人及子弟为官布满天下竞为贪淫朝
野嗟怨秉与司空周景上言内外吏职多非其人自
顷所征皆特拜不试致盗窃纵恣怨讼纷错旧典中
臣子弟不得居位秉硕今枝叶宾客布列职署或
年少庸人典据守宰上下忿患四方愁毒可遵用旧
章退贪残塞灾谤请下司隶校尉中二千石城门五
营校尉北军中候各实核所部应当斥罢自以状言
三府廉察有遗漏续上帝从之于是秉条奏牧守以
下匈奴中郎将燕瑗青州剌史羊亮辽东太守孙喧
等五十余人或死或免天下莫不肃然时郡国计吏
多留拜为郎秉上言三署见郎七百余人帑藏空虚
浮食者众而不良守相欲因国为池浇濯衅秽宜绝
横拜以塞觊觎之端自此终桓帝世计吏无复留拜
者七年南巡园陵特诏秉从南阳太守张彪与帝微
时有旧恩以车驾当至因傍发调多以入私秉闻之
下书责让荆州刺史以状副言公府及行至南阳左
右并通奸利诏书多所除拜秉复上疏谏曰臣闻先
王建国顺天制官太微积星名为郎位入奉宿卫出
牧百姓皋陶诫虞在于官人顷者道路拜除恩加竖
隶爵以货成化由此败所以俗夫巷议白驹远逝穆
穆清朝远近莫观宜割不忍之恩以断求欲之路于
是诏除乃止时中常侍侯览弟参为益州刺史累有
臧罪暴虐一州明年秉劾奏参槛车征诣廷尉参惶
恐道自杀秉因奏览及中常侍具瑗曰臣案国旧典
宦竖之官本在给使省闼司&#守夜而今猥受过宠
执政操权其阿谀取容者则因公褒举以报私惠有
忤逆于心者必求事中伤肆其凶忿居法王公富拟
国家饮食极肴膳仆妾盈纨素虽季氏专鲁穰侯擅
秦何以尚兹案中常侍侯览弟参贪残元恶自取祸
灭览固知衅重必有自疑之意臣愚以为不宜复见
亲近昔懿公刑邴b之父夺阎职之妻而使二人参
乘卒有竹中之难春秋书之以为至戒盖郑詹来而
国乱四佞放而众服以此观之容可近乎览宜急屏
斥投畀有虎若斯之人非恩所宥请免官送归本郡
书奏尚书召对秉掾属曰公府外职而奏劾近官经
典汉制有故事乎秉使对曰春秋赵鞅以晋阳之甲
逐君侧之恶传曰除君之恶唯力是视邓通懈慢申
屠嘉召通诘责文帝从而请之汉世故事三公之职
无所不统尚书不能诘帝不得已竟免览官而削瑗
国每朝廷有得失辄尽忠规谏多见纳用秉性不饮
酒又早丧夫人遂不复娶所在以淳白称尝从容言
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也八年薨时年七十四赐茔
陪陵子赐
  陈蕃
按后汉书本传蕃字仲举汝南平舆人也祖河东太
守蕃年十五尝闲处一室而庭宇芜秽父友同郡薛
勤来候之谓蕃曰孺子何不洒扫以待宾客蕃曰大
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
志甚奇之初仕郡举孝廉除郎中遭母忧弃官行丧
服阕刺史周景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