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曰尔且立于此待我
先入天王遂乘空而过食顷闻摇□之声城门洞开
见十神人天王亦在其间神人色甚忧惧更行一里
又见一城门有八街街极广阔街两边有杂树不识
其名目有神人甚多不知数皆罗立于树下八街之
中有一街最大街西而行又有一城门门两边各有
数十间楼并垂帘街衢人物颇众车X合杂朱紫缤
纷亦有乘马者亦有乘驴者一似人间模样此门无
神看守更一门尽是高楼不记间数珠帘翠幕眩惑
人目楼上悉是妇人更无丈夫衣服鲜明装饰新异
穷极奢丽非人寰所睹其门有朱旗银泥画旗旗数
甚多亦有着紫人数百天王立绍于门外便自入去
使者遂领绍到一厅使者先领见王判官既至厅前
见王判官着绿降阶相见情礼甚厚而答绍拜兼通
寒暄问第行延升阶与坐命煮茶良久顾绍曰公尚
未生绍初不晓其言心甚疑惧判官云阴司讳死所
以换死为生催茶茶到判官云勿吃此非人间茶逡
巡有着黄人提一瓶茶来云此是阳间茶绍可吃矣
绍吃三□讫判官则领绍见大王手中把一纸文书
亦不通入大王正对一字天王坐天王向大王云o
为此人来大王曰有冤家上诉手虽不杀口中处分
令杀于江中天王令唤崔绍冤家有紫衣十余人齐
唱喏走出顷刻间有一人着紫[衫执牙笏下有一
纸状领一妇人来兼领二子皆人身而猫首妇人着
惨裙黄衫子一女子亦然一男子亦然着皂衫三冤
家号泣不已称崔绍非理相害天王向绍言速开口
与功德绍忙惧之中都忘人间经佛名目唯记得佛
顶尊胜经遂发愿各与写经一卷言讫便不见妇人
等大王及一字天王遂令绍升阶与坐绍拜谢大王
王答拜绍谦让曰凡夫小生冤家陈诉罪当不赦敢
望生回大王尊重如是答拜绍实所不安大王曰公
事已毕即还生路存殁殊途固不合受拜大王问绍
公是谁家子弟绍具以房族答之大王曰此若然者
与公是亲家总是人间马仆射绍即起申叙马仆射
犹子夫则绍之妹夫大王问夫安在绍曰阔别
已久知家寄杭州大王又曰莫怪此来奉天符令勘
今则却还人道便回顾王判官云崔子停止何处判
官曰便在某厅中安置天王云甚好绍复咨启大王
大王在生名德至重官位极崇则合却归人天为贵
人身何得在阴司职大王笑曰此官职至不易得先
是杜司徒任此职总滥蒙司徒知爱举以自代所以
得处此位岂容易致哉绍复问曰司徒替何人曰替
李若初若初性严寡恕所以上帝不遣久处此杜公
替之绍又曰无因得一至此更欲咨问大王绍闻冥
司有世人生籍绍不才兼本抱疾不敢望人间官职
然顾有亲故愿一知之不知可否曰他人则不可得
见缘与公是亲情特为致之大王顾谓王判官曰从
许一见之切须诫约不得令漏泄漏泄之则终身喑
哑又曰不知绍先父在此复以受生大王曰见在此
充职绍涕泣曰愿一拜觐不知可否王曰亡殁多年
不得相见绍起辞大王其一字天王送绍到王判官
厅中铺陈赡给一似人间判官遂引绍到一瓦廊下
廊下又有一楼便引绍入门满壁悉是金榜银榜备
列人间贵人姓名将相二色名列金榜将相以下悉
列银榜更有长铁榜列州县府僚属姓名所见三榜
之人悉是在世人若谢世者则随所落籍王判官谓
绍曰见之则可慎勿向世间说榜上人官职已在位
者犹可言之未当位者不可漏泄当犯大王向来之
诫世人能行好心必受善报其阴司诛责恶心人颇
甚绍在王判官厅中停止三日旦暮严打警鼓数百
回唯不吹角而已绍问判官曰冥司诸事一切尽似
人间惟空鼓而无角不知何谓判官曰夫角声者象
龙吟也龙者金精也金精者阳之精也阴府者至阴
之司所以至阴之所不欲闻至阳之声绍又问判官
曰闻阴司有地狱不知何在判官曰地狱名目不少
去此不远罪人随业轻重而入之又问此处城池人
物何盛如是判官曰此王城也何得怪盛绍又问王
城之人如海岂得俱无罪而不入地狱耶判官曰得
处王城者是业轻之人不合入地狱候有生关则随
分高下各得受生又康州流人宋州院官田洪评事
流到州二年与绍邻居绍洪复累世通旧情爱颇洽
绍发康州之日评事犹甚康宁去后半月染疾而卒
绍未回都不知之及追到冥司已见田生在彼田崔
相见彼此涕泣田谓绍曰洪别公后来未经旬日身
已谢世矣不知公何事忽然到此绍曰被大王追勘
少事事亦寻了即得放回洪曰有少情事切敢奉托
洪本无子养外孙郑氏之子为儿已唤致得身名年
六十方自有一子今被冥司责以夺他人之嗣以异
姓承家既自有子又不令外孙归本族见为此事被
勘劾颇甚令公却回望为洪百计致一书与洪儿子
速令郑氏子归本宗又与洪传语康州贾使君洪垂
尽之年窜逐远地主人情厚每事相依及身殁之后
又发遣小儿北归使遗体归葬本土眷属免滞荒陬
虽仁者用心固合如是在洪浅劣何以当之但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