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洲
可谈者遂为吾乡名族焉天之报善昭昭也如此
程正轮上世为县录事县有杀人者狱已具程独疑
之因缓其事多方物色之果得真杀人者而系者遂
得放释他日役满家居梦神告之曰汝有活冤狱之
功当令汝子孙名宦相继为衣冠盛族至其子遂擢
第其后益大如梦言
甲申杂记辛谏议子有仪尝与阮逸善一日谓逸曰
君未娶我有一相知无子家饶财有女求婿其家房
缗二千当为营之苟成以一千谢我逸唯唯姻既成
逸以前约语其妇翁妇翁难之有仪怨甚乃以逸有
易立太上石难芳上林柳之句告谋不轨逸下吏全
家流窜后有仪为海州都曹至淮舟没凭轿子浮水
上得脱既至岸舟人虽小儿悉免有仪家人无一存
者世以为阮逸之报也
沙门岛旧制有定额过额则取一人投之海中马默
处厚知登州建言朝廷既贷其生矣即投诸海中非
朝廷之本意今后溢额乞选年深自至配所不作过
人移登州神宗深然之即诏可着以为定制未几马
方坐堂上忽昏困如梦寐中见一人乘空来如世间
所画符使也左右挟一男一女至马前大呼曰我自
东岳来圣帝有命奉天符马默本无嗣以移沙门岛
罪人事上帝特命赐男女各一人遂置二童乘黄云
而去马惊起与左右隶卒见黄云东去后生男女二
人马亲语余如此
泊宅编舒王一日与叶涛坐蒋山本府一牙校来参
公问来意其人乞屏左右言昨夕梦至阴府见待制
带铁枷良苦令某白相公意望有所荐某恐相公
不信迟疑间待制云但说某时某处所议之事今坐
此备受惨毒公悟其事不觉大恸公既薨有武弁死
而复苏言王氏父子皆铁枷窃问何罪曰缘曾议复
肉刑致此乃与前校之梦略同今士大夫往往皆知

挥麈后录汴水湍急失足者随流而下不可复活旧
有短垣以限往来久而倾圮民佃以为浮屋元佑中
方达源为御史建言乞重修短垣护其堤岸疏入报
可遂免淹溺之患达源生三子元修字时敏元若允
迪元□道纵皆有才名于宣政间世以为阴德之感
时敏之子即务德也
游宦纪闻东坡先生尝亲笔录其外曾祖程公逸事
云公讳仁霸蜀山人以仁厚信于乡里蜀平中朝士
大夫惮远宦官缺选士人有行义者摄公摄录参军
眉山尉有得盗芦菔根者实窃而所持刃误中主人
尉幸赏以劫闻狱掾受赇掠成之太守将虑囚囚坐
庑下涕泣衣尽湿公适过之知其冤因谓盗曰汝冤
盍自言吾为汝直之盗果称冤移狱公既直其事而
尉掾争不已复移狱竟杀盗公坐罢归不及月尉掾
皆暴卒后三十余年公昼日见盗拜庭下曰尉掾未
伏待公而决前此地府欲召公暂对我叩头争之曰
不可以我故惊公是以至今寿尽今日我为公荷担
而往暂对即生人天子孙寿禄朱紫满门矣公具以
语家人沐浴衣冠就寝而卒轼幼时闻此言已而外
祖父寿九十舅氏始贵显寿八十五曾孙皆仕有声
同时为监司者三人元孙宦学益盛而尉掾之子孙
微矣或谓盗德公之深不忍烦公暂对可也而狱久
不决岂主者亦因以苦尉掾也欤绍圣二年三月九
日轼在忠州读陶潜所作外祖孟嘉传云凯风寒泉
之思实锺厥心意凄然悲之乃记公之逸事以遗程
氏亦庶几渊明之心也
齐东野语吴倜字公度吴兴人试补太学为第一崇
宁五年群礼部七千之士而魁之其名声风采人莫
不求识面而愿交邃经学妙语言为时闻人其父伯
阳常梦若游奕使者立东阶问秀才在否曰不在遂
去出门见旌跞菸锩滞不绝曰秀才归但道天赦
曾来已而捷音至先以名次高下商价自榜尾行间
前列以至首选自百千渐至千缗乃出其榜初自删
定敕令所出为宁海推官时蔡京罢相居城中意其
生计从容委买川土物无虚月倜意不平念吾以
文学起身而不以儒者见遇报以实直京觉之而怒
重和二年召为九域图志所编修官时京以太师鲁
公赐第京师朝朔望一日上问卿曩居杭识推官吴
倜乎今以大臣荐欲除官对曰识之其人傲狠无上
上惊曰何以知之曰明知陛下御讳而不肯改乃以
一圈围之盖言倜字也上默然不怿未几言者承风
旨论罢自是不复出及京败知郓州孙惭园腿擞
草祭之谣上其事甚者论其即仓为宅拆仓字为人
君二字谓京有不臣之心虽若附会然亦平日好以
字画中伤善类之报也
挥麈后录孙叔易近为先人言大观中自南京教授
差作试官回次朱仙镇阅邸报吴侔兄弟以左道伏
诛坐中监镇使臣云某少日作吴中卿丞相直省官
亲见元丰中交趾李干德陷邕廉州诏郭逵讨之神
宗问所以平交趾者逵曰兵难预度愿驰至邕管上
方略师往遂复邕州进次富良江又破之获贼将洪
真太子者于是干德议降而逵以重兵压富良江与
交人止一水之隔冲卿忌其成功堂帖令班师逵逗
遛不进交人大入全军皆覆逵坐贬秩侔储冲卿之
孙也此盖天报之云
可谈黄州董助教甚富大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