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事二
宋史张淡传淡历官厘务所至皆治初与词臣校艺
黜居郎署颇怏怏晚年附会卢多逊方再获进用
寇准传初丁谓出准门至参政事准甚谨尝会食中
书羹污准须谓起徐拂之准笑曰参政国之大臣乃
为官长拂须邪谓甚愧之由是倾构日深
钱惟演传惟演为工部尚书仁宗即位进兵部王曾
为相以惟演尝位曾上因拜枢密使故事枢密使必
加检校官惟演止以尚书充使有司之失也初惟演
见丁谓权盛附之与为婚谓逐寇准惟演与有力焉
及序枢密题名独刊去准名削而不书谓祸既萌惟
演虑并得罪遂挤谓以自解宰相冯拯恶其为人因
言惟演以妹妻刘美乃太后姻家不可与机政请出
之乃罢为镇国军节度观察留后即日改保大军节
度使知河阳
叶清臣传仁宗御天章阁召公卿出手诏问当世急
务清臣闻之为条对极论时政阙失其言多切权
贵且曰陛下欲息奔竞此系中书若宰相裁抑奔竞
之流则风俗淳厚人知止足宰相用佞之士则贪
荣冒进激成浑波向有职在管库日趋走时相之门
入则取街谈巷言以资耳目出则窃庙谟朝论以惊
流辈一旦皆擢职司以酬所任比日人士竞踵此风
出入权要之家时有三尸五鬼之号乃列馆职或置
省曹且台谏官为天子耳目今则不然尽为宰相肘
腋宰相所恶则捃以微瑕公行击搏宰相所善则从
而唱和为之先容中书政令不平赏罚不当则箝口
结舌人主纤微过差或宫闱小事即及极言过当用
为讦直供职未逾岁时迁擢已加常等宋禧为御史
劝陛下宫中畜犬设棘以为守卫削弱朝体取笑四
方不加诃谴擢为谏官王达两为湖南江西转运使
所至苛虐诛剥百姓徒配无辜特以宰相故旧不次
拔擢遂有河北之行如此是长奔竞也其他所列利
害甚众
刘平传平为沧州副都总管时吕夷简为宰相台谏
官数言政事阙失平奏书曰臣见范仲淹等毁訾大
臣此必有要人授旨仲淹辈欲逐大臣而代其位者
臣于真宗朝为御史顾当时同列未闻有奸邪党与
诈忠卖直所为若此臣虑小臣以浅文薄伎偶致显
用不识朝廷典故而论事浸淫遂及管军将校且武
人进退与儒臣异路若掎摭短长妄有举劾则心摇
而怨结矣愿明谕台谏官毋令越职仍不许更相引
荐或阙员则朝廷自择忠纯耆德用之论者以谓希
夷简意也
钱惟演传惟演从弟易易子明逸为右正言首劾范
仲淹富弼更张纲纪纷扰国经凡所推荐多挟朋党
乞早罢免使奸诈不敢效尢忠实得以自立疏奏二
人皆罢其夕杜衍亦免相明逸盖希章得象陈执中
意也
李定传定字资深扬州人少受学于王安石登进士
第为定远尉秀州判官熙宁二年孙觉荐之召至京
师谒谏官李常常问曰君从南方来民谓青苗法何
如定曰民便之无不喜者常曰举朝方共争是事君
勿为此言定即往白安石且曰定但知据实以言不
知京师乃不许安石大喜谓曰君且得见盍为上道
之立荐对神宗问青苗事其对如曩言于是诸言新
法不便者帝皆不听
遵尧录景佑中太平日久仕进之人皆依托权要以
希进用奔竞成风又台官言事琐碎不根治体多挟
仇怨以害良士一日帝谓宰相曰古者卿大夫相与
避于朝士庶人相与避于道下至汉文之时耻言人
过今士人交诬浸成党与乃下诏戒敕之诏既下邪
柔者颇愧焉
宋史邓绾传绾字文约成都双流人举进士为礼部
第一稍迁职方员外郎熙宁三年冬通判宁州时王
安石得君专政条上时政数十事以为宋兴百年习
安玩治当事更化又上书言陛下得伊吕之佐作青
苗免役等法民莫不歌舞圣泽以臣所见宁州观之
知一路皆然以一路观之知天下皆然诚不世之良
法愿勿移于浮议而坚行之其辞盖媚王安石又贻
以书颂极其佞谀安石荐于神宗驰驿召对方庆州
有夏寇绾敷陈甚悉帝问安石及吕惠卿以不识对
帝曰安石今之古人惠卿贤人也退见安石欣然如
素交宰相陈升之冯京以绾练边事属安石致齐复
使知宁州绾闻之不乐诵言急召我来乃使还邪或
问君今当作何官曰不失为馆职得无为谏官乎曰
正自当尔明旦果除集贤校理检正中书孔目房乡
人在都者皆笑且骂绾曰笑骂从汝好官须我为之
余深传深福州人元丰五年进士及第累官御史中
丞兼侍读治张怀素狱事连蔡京与开封尹林摅曲
为掩覆狱辞有及京者辄焚之京遂力引深与摅骤
至执政
常秩传初秩隐居既不肯仕世以为必退者也后安
石为相更法天下沸腾以为不便秩在闾阎见所下
令独以为是一召遂起在朝廷任谏争为侍从低首
抑气无所建明闻望日损为时讥笑秩长于春秋至
斥孙复所学为不近人情着讲解数十篇自谓圣人
之道皆在于是及安石废春秋遂尽讳其学
扪虱新话熙宁间王荆公用事一时字多以甫押字
多以圈时语云表德皆连甫花书尽带圈当其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