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矜诏贷死刺配邻州
王陶传陶为御史中丞以韩琦不押文德常朝班奏
劾之陶始受知琦骤加奖拔帝初临御颇不悦执政
之专陶料必易置大臣欲自规重位故视琦如雠力
攻之琦闭门待罪帝以陶为侍读学士知蔡州初陶
微时苦贫寓京师教小学其友姜愚气豪乐施一日
大雪念陶奉母寒馁荷一铺□雪行二十里访之陶
母子冻坐日高无炊烟愚亟出解所衣锦裘质钱买
酒肉薪炭与附火饮食又捐数百千为之娶陶既贵
尹洛愚老而丧明自卫州新乡往谒之意陶必念旧
哀己陶对之邈然但出尊酒而已愚大失望归而病
死闻者益薄陶之为人
王存传存为枢密直学士改兵部尚书转户部神宗
崩哲宗立永裕陵财费不逾时告备宰相乘间复徙
之兵部蔡确以诗怨讪存与范纯仁欲薄其罪确再
贬新州存亦罢以端明殿学士知蔡州始存之徙兵
部确力也至是为确罢士大夫善其能捐怨
闻见前录章之妻尝劝无修怨作相专务报
复首起朋党之祸妻死悼念不堪陈莹中见
容甚衰谓曰公与其无益悲伤曷若念夫人平生
之言盖讥之报怨也
范纯仁传纯仁为成都路转运使以新法不便戒州
县未得遽行安石怒纯仁沮格因谗者遣使欲捃摭
私事不能得使者以他事鞭伤传言者属官喜谓纯
仁曰此一事足以塞其谤请闻于朝纯仁既不奏使
者之过亦不折言者之非后竟坐失察僚佐燕游左
迁知和州
纯仁为天章阁待制兼侍讲除给事中初种古因诬
纯仁停任至是纯仁荐为永兴军路钤辖又荐知隰
州每自咎曰先人与种氏上世有契义纯仁不肖为
其子孙所讼宁论曲直哉
纯仁以观文殿大学士知陈州初哲宗尝言贬谪之
人殆似永废纯仁前贺曰陛下念及此尧舜用心也
既而吕大防等窜岭表会明堂肆赦章先期言此
数十人当终身勿徙纯仁闻而忧愤上疏申理之忤
意诋为同罪落职知随州明年又贬武安军节度
副使永州安置时疾失明闻命怡然就道或谓近名
纯仁曰七十之年两目俱丧万里之行岂其欲哉但
区区之爱君有怀不尽若避好名之嫌则无为善之
路矣每戒子弟毋得小有不平闻诸子怨章纯仁
必怒止之江行赴贬所舟覆纯仁出衣尽湿顾诸子
曰此岂章为之哉既至永韩维责均州其子诉维
执政日与司马光不合得免行纯仁之子欲以纯仁
与光议役法不同为请纯仁曰吾用君实荐以至宰
相昔同朝论事不合则可汝辈以为今日之言则不
可也有愧心而生者不若无愧心而死其子乃止
彭汝砺传汝砺为中书舍人会知汉阳军吴处厚得
蔡确安州诗上之傅会解释以为怨谤谏官交章请
治之又造为危言以激怒宣仁后欲置之法汝砺曰
此罗织之渐也数以白执政不能救遂上疏论列不
听方居家待罪得确谪命除目草词曰我不出谁任
其责者即入省封还除目辨论愈切谏官指汝砺为
朋党宣仁后曰汝砺岂党确者亦为朝廷论事尔及
确贬新州又须汝砺草词遂落职知徐州初汝砺在
台时论吕嘉问事与确异趣徙外十年确为有力后
治嘉问它狱以不阿执政坐夺二官至是又为确得
罪人以此益贤之
挥麈余话章俞者郇公之族子早岁不自拘检妻之
母杨氏少而寡俞与之通已而有娠生子初产之时
杨氏欲不举杨氏母勉令留之以一合贮水缄置其
内遣人持以还俞俞得之云此儿五行甚佳将大吾
门雇乳者谨视之既长登第始与东坡先生缔交后
送其出守湖州诗首云方丈仙人出渺茫高情犹爱
水云乡以为讥己由是怨之其子入政府俞尚无恙
尝犯法以年八十勿论事见神宗实录绍圣相天下
坡渡海盖修报也所谓燕国夫人墓独处而无y者
即杨氏也
宋史聂昌传昌字贲远抚州临川人始由太学上舍
释褐为相州教授历官户部尚书领开封府昌为人
□隽喜周人之急然恩怨大明睚□必报王黼之死
昌实遣客刺之弃尸道旁遂附耿南仲取显位左右
其说以误国卒至祸变而身亦不免焉
挥麈余话曾文肃初与蔡元长兄弟皆临川王氏之
亲党后来位势既隆遂为雠敌崇宁初文肃为元长
攘其相位文肃以观文守南徐时元度帅维扬赴镇
过郡元度开燕甚勤自为口号云并居二府同事三
朝怅契阔于当年喜逢迎于斯地又云对掌紫枢参
大政同扶赫日上中天谬为恭敬如是而中实不然
已而兴狱文肃遂迁衡阳
宋史范致虚传致虚为刑部尚书提举南京鸿庆宫
初致虚在讲议司延康殿学士刘m尝乘蔡京怒挤
之后王采坐妖言系狱事连m论死致虚争之m得
减窜士论贤之
挥麈余话李处迈邯郸之孙政和初以直秘阁知相
州外甥张澄如莹繇宗女夫为承节郎侍行掌扎牍
之寄时聂贲远山为郡博士王将明甫为决曹掾如
莹处甥馆既与二公往还且周旋甚至悉皆怀感王
聂同年生也始甚欢而聂于乐籍中有所属意王亦
□之每戒不令前聂恨之因而遂成雠怨其后甫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