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正谓四月,阳谓十月,乃引“日当为十。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月阳止”为证,又谓先儒以日食正阳之月止谓四月为不然。按《尔雅》月名,十月为阳,则谓十月为阳月可矣。然以正阳为两事,误也。余考舒王《字说》云:“已,正阳也,无阴焉。”又《诗七月新传解》“四月秀@”处云:“四月,正阳也。秀@言月何也?秀@以言阴生也。阴始于四月,生于五月,而于四月言阴生者,气之先至者也。”又“正月繁霜”处云:“夏之四月,谓之正月。”又《诗义》云:“此所言皆夏时者,盖夏时据人所见,所谓人正也。”由此观之,四月建巳之月,巳为正阳,则正阳止谓四月明矣。存中之说,可不攻而自破。又案《西京杂记》云:“阳德用事,则和气皆阳,建巳之月是也,故谓之正阳之月。”又欧公《归田录》云:“景v六年,日蚀四月朔,以谓正阳之月,自古所忌。”皆以四月为正阳之月,其理甚明。
  古昔
  或谓:古与昔有以异乎?余案《书》之《尧典》,于尧之时称昔,于尧之前称古。则昔于古为近,故日入至于星出亦谓之昔。昔近,故时变未甚殊也,若之宜矣。古远,则庸有稽焉。故《书》于《大诰》言“若昔朕其逝”,《周官》言“若昔大猷”,《微子之命》言“惟稽古崇德象贤”,《周官》言“唐虞稽古”,此古昔之辨也。又《那》之诗曰:“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新义》引《国语》云:“古曰在昔。”昔曰先民,言嘉客如此非适今也,其所由来久矣。然或谓之在昔,或谓之昔在,何也?盖昔在者,主其人而言之;在昔者,主其时而言之。以人言之者,谓其人昔在,而今亡也;以时言之者,谓其在昔,而非今也。一说人虽往矣,其流风遗烈犹在也,故谓之昔在;其时往矣,其事必察而后见,故谓之在昔。
  乌鬼
  《笔谈》尝论杜甫诗“家家养乌鬼,顿顿食黄鱼”。世之说者,皆不解其义,“唯士人刘克按《夔州图经》称峡中人谓鸬鹚为乌鬼。蜀人临水居者,皆养鸬鹚,绳系其颈,使之捕鱼,则倒提出之,至今如此。予在蜀中,见人家养鸬鹚使捕鱼,信然,但不知谓之乌鬼耳。”又按《东斋记事》云:“蜀之渔家养鸬鹚十数者,日得鱼可数十斤。以绳约其吭,才通小鱼,大鱼则不可食,时呼而取出之,乃复遣去。甚驯狎,指顾皆如人意。有得鱼而不以归者,则押群者啄而使归。比之放鹰鹘,无驰走之劳,得利又差厚。”所载此而已。然范蜀公亦不知鸬鹚乃老杜所谓乌鬼也。案《夷貊传》云:“倭国水多陆少,以小I挂鸬鹚项,令入水捕鱼,日得百余头。”则此事信然。
  三伏
  《汉 郊祀志》:“秦德公立二年,卜居雍,子孙饮马于河,遂都雍。雍之诸祠自此兴。用三百羊于~,作伏祠。”孟康云:“六月伏日也,周时无,至此乃有之。”颜师古曰:“伏者,谓阴气将起,迫于残阳而未得升,故为藏伏,因名伏日也。立秋之后,以金代火,金畏于火,故至庚日必伏。庚,金也。”谓金气伏藏之日也。又《荆楚岁时记》案《历忌》云:“四时代谢,皆以相生,立春木代水,水生木;立夏火代木,木生火;立秋金代火,金畏火;立冬水代金,金生水。故至庚日必伏,庚者,金也。是月之雨,田家以为甘泽,邑里相贺,名曰嘉雨。谷雨,嘉雨也。”曹植《大暑赋》云:“席季夏之二当为三。――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伏。”潘岳赋云:“初伏启新节。”案《阴阳书》曰:“夏至后第三庚为初伏,第四庚为中伏,立秋后初庚为末伏。”
  端午
  李济翁《资暇集》云:“端五者,案周处《风土记》:仲夏端五,烹鹜角黍。端,始也,谓五月初五日也。今人多书午字,其义无取焉。余家元和中端五诏书,并无作午字处。而近见醴泉县尉厅壁,有故光福王相题《郑泉记》处云‘端午日’,岂三十年,端午之义别有见邪?”所载此而已。余案宗懔《荆楚岁时记》引周处《风土记》云:“仲夏端午,烹鹜角黍。”乃直用午字,与济翁所载不同。以余意测之,五与午字皆通,盖五月建午,或用午字,何害于理。余尝效西昆体作《端午诗》云:“孟尝此日钟英气,王凤今朝袭庆源。五色呈祥文必显,丙时先诞位非尊。兰汤备浴传荆俗,冰马浮江吊屈魂。却笑唐家公主I,预令驰驿剪祗洹。”
  为诗
  孔子曰:“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元泽谓为学始于《诗》,《诗》始于二《南》。其意以为“为”者,殆犹《老子》之为学为道,《论语》之为礼为乐之谓也。沈存中《笔谈》乃云:“《周南》、《召南》,乐名也。‘胥鼓《南》’,‘以《雅》以《南》’是也。《关睢》、《鹊巢》,二《南》之诗,而已有乐有舞焉。学者之事,其始也学《周南》、《召南》,未至于舞《大夏》、《大舞》。所谓为《周南》、《召南》者,不独诵其诗而已。”何其抵牾耶?案《汉书 王莽传》云:“初,申屠建尝事崔发为《诗》。”颜师古注云:“就发学《诗》也。”然则班固亦以学《诗》为为《诗》,则存中之说,非经意明矣。
  绿竹
  李济翁尝论《诗 淇奥》云:“竹猗猗。”按陆玑《草木疏》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