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之五o。皆纪之以诗。盖其神之极清。故所感如是。昔人所谓夜验之梦寐者也。北归时。泊舟江浒。夜半有人呼。急起。未几。水至。溺死人畜无算。因得免也。
先生作潮州三利溪记。盛言太守周鹏之功。鹏。道州永明县人。濂溪先生之后也。故下语尤真切。后知其妄。悔之。作诗云。欲写生平不可心。孤灯挑尽几沉吟。文章信史知谁是。且博人间润笔金。王侍郎哲见而叹曰。君子可欺以其方。噫。今有明知而故为谀。更有献谀以凑妄。彼此欢然。不但润笔。且以干没者矣。
先生既授检讨归。复有荐者。与中书舍人王汶同征。弘治二年之十月也。汶未抵京五十里。卒于舟中。汶号齐山。文忠公t之曾孙。之子。成化戊戌进士。初第即请为教官。竟得中书。非其好也。谢病归。读书不仕。乡人尊之而不名。称曰齐山先生。年仅五十七。
王阳明先生
先生起征岑猛。启行过郡城。前驱一人冲道。絷之。盖军法也。有陈生者。将从之受学。问知。状曰。是且威乡里。遂去之。阳明闻颇悔。大减导从去。
四友斋一款云。阳明既擒宸濠。囚于浙省时。武宗南幸。驻跸留都。中宫诱其令阳明释放还江西。以待圣驾亲征。差二中贵至浙省谕旨。阳明责中官具领状。中官惧。其事乃寝。
先生擒宸濠。知诸边将领兵至江西。欲令释放。俟上至。亲与战。擒之。不得已。将濠取浙河北上。至杭州。以濠付臬司狱。适太监张永至浙。与语。知其可信。遂以付之。后诸人谗毁。终得永之力免于祸。此时中贵气焰赫然。乃能责之具领状耶。
又云。阳明广东用兵回。经兰溪城下。过时。章文懿尚在。阳明往见。在城外即换四人轿。屏去队伍而行。盖阳明在军中用八人轿。随行必有队伍也。至文懿家。阳明正南坐。茶后。有一人跪在庭下。乃文懿门生。曾为广中通判。以赃去官。欲带一功以赎前罪。文懿力为之言。阳明曰。无奈报功本已去矣。然本实未行。人以为文懿。似多此一节。余谓诚朴之人。易为人所欺。然心实无私。言之益见其厚。
枫山先生卒于嘉靖元年。阳明广东用兵在六年。远不相及。事平七年。阳明告归。卒于南安舟中。未尝生回。经兰溪城下也。为门人请托。先生必不为。阳明有道人。可不可。自然以情告。宁有未发本而诞言已发之理。狙诈之术。庸人所羞。而谓阳明为之。且以对长者乎。或者江西俘宁王过兰溪。相会未可知。要之。先生决不为一门人力言。果言。阳明必有以处决。不作诞语也。
又云。章朴庵。名拯。枫山之侄。释褐为给事中。后官至工部尚书。清操淳朴。略与枫山等。其致仕回家。有棒余四五百金。枫山知之。大不乐。曰。汝此行做一场买卖回。大有生息。朴庵有惭色。
枫山先生卒时。朴庵方为布政。治其丧。请恤典。比尚书忤旨归。则先生卒已十余年。俸余五百。足见清操。何大不乐。先生素待人以礼。叔侄之间。义不掩恩。买卖生息之言乃市井小人之口。先生决无此语也。
又云。武宗未年。当弥留之际。杨石斋已定计擒江彬。然彬所领边兵数千。为彬爪牙者。皆劲卒也。恐其仓猝为变。计无所出。因谋之于王晋溪。晋溪曰。当录其扈从南巡之功。令至通州听赏。于是边兵尽出。而江彬遂成擒矣。
武宗晏驾在十六年辛巳三月十四日。杨石斋即以遗诏散豹房威武营官军。至十八日。诱江彬入内。奉皇太后密旨。擒付狱中。石斋故与晋溪相左。前十二月改晋溪于吏部。以王宪代为兵部矣。
庄定山先生
先生以南行人司副。家居三十年。奉旨赴都。过吏部堂。止三揖而不跪。 【 中外官过吏部堂本无跪礼。】 补原职。迁南验封郎中。中风疾。告归。明年考察。以老疾罢官。主者。倪公岳也。丘琼山深嫉定山。曰。引天下士背叛朝廷者。自(旦水)始也。
后渠评品
崔后渠评大李世卿集云。李子未知诗。其词险。其调戾。文则庶矣。古而鬯。简而腴。奇而妥。
又评圭o集云。罗景鸣。振奇人也。故其言捷于异。而奇于典。其昭于细故。而于大。然能自冶伟词。不乱于颓习。评白沙禅而疏。一o尚直而率。定山好名而无实。又云。白沙受清秩而交泛。一o行乡约而J族人。定山晚仕而败。独推重章枫山甚矣。然指谪三公处。殊不尽然。禅与疏二字非白沙本色。其交亦非泛泛者。J族人。事必有故。苟为所不可。除之何害。定山以老疾被察典。不可谓败也。英皇之狩。袁彬沙狐狸扬铭实从。门达自以察得幸。仲凫谓袁彬门达实从。必别有据。至其恕李文达之夺情。犹可言也。而讥周文襄。则非北人入词林。不熟钱谷事。宜其以余米为訾。
后渠长子滂。少颖异。以子房、孔明、自期。后渠屡斥其狂。后乡举。强力治田圃。宽。后渠家食甚赖之。嘉靖己丑卒。年三十四。
荐贤
蔡京荐龟山。石亨荐康斋。赵文华荐荆川。荐而得召。自然当应。世乃以此为病。何与。虽然。此三人者。尚知荐贤。今之忌嫉者是何等心肺。宜其以荐者为病也。
康斋先生以讼至县庭。原以墓田。此大不可已。大不得已处。何损于日月乎。
邪正
凡真正道学。决被攻击推敲。即贤者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