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绕讲蹋械吴元济送京师。屯兵鞠场,以待招讨使裴度。度入城,寰咴鞋出迎,拜于路左。度将避之,逶唬骸安倘送玢#不识上下之分数十年矣。愿公因而示之,使知朝廷之尊。”度乃受之。
  冯(火爰)
  孟尝君问门下诸客谁习计会,能为收责于薛者。冯媛署曰“能”。于是约车治装,载券契而行,辞曰:“责毕收,以何市而反?”孟尝君曰:“视吾家所寡有者。”媛至薛,召诸民当偿者悉来,既合券,矫令以责赐诸民,悉焚其券。民称“万岁”。长驱至齐,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之,曰:“责毕收乎?”曰:“收毕矣。”“以何市而反?”媛曰:“君云视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积珍宝,狗马实外厩,美人充下陈,君家所寡有者,义耳!
  窃以为君市义。”孟尝君曰:“市义奈何?”曰:“今君有区区之薛,不拊爱其民,因而贾利之。臣窃矫君命以责赐诸民,因焚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孟尝君不悦,曰:“先生休矣!”后期年,齐王疑孟尝,使就国。未至薛百里,民扶老携幼争趋迎于道。孟尝君谓媛曰:“先生所为文市义者,乃今日见之。”
  
  王旦
  王钦若、马知节同在枢府,一日上前因事忿争。上召王旦至,则见钦若喧哗不已,马则涕泣曰:“愿与钦若同下御史府。”旦乃叱钦若下去。上怒甚,欲下之狱。旦从容曰:“钦若等恃陛下顾遇之厚,上烦陛下。臣冠宰府,当行朝典,然观陛下天颜不怡,愿且还内,来日取旨。”上许之。旦退,召钦若等切责,皆皇惧,手疏待罪。翌日,上召旦曰:“王钦若等事如何处分?”旦曰:“臣晓夕思之,钦若等当黜,然未知使伏何罪?”上曰:“对朕忿争无礼。”旦曰:“陛下圣明在御,而使大臣坐忿争无礼之罪,恐夷狄闻之,无以威远。”
  上曰:“卿意如何?”对曰:“愿至中书,召钦若等,宣示陛下含容之意,且戒约之。俟少间,罢之未晚。”上曰:“非卿言,朕固难忍。”后数月,钦若等皆罢。
  胡(氵荧)
  正统中,宗伯胡荧一日早朝承旨,跪起,带解落地。从容拾系之,遂叩头还班,御史亦不能纠。十三年,彭鸣中状元,当上表谢恩之夕,坐以待旦。至四鼓,乃隐几而寐,竟失朝。纠仪御史奏,令锦衣卫拿。已奉旨,胡公出班奏:“状元彭鸣不到,合着锦衣卫寻。”
  上是之。不然,一新状元遂被拘执如囚人,斯文不雅观。老成举措,自得大体。
  孙觉
  孙莘老觉知福州。时民有欠市易钱者,系狱甚众。适有富人出钱五百万葺佛殿,请于莘老。莘老徐曰:“汝辈所以施钱,何也?”众曰:“愿得福耳。”莘老曰:“佛殿未甚坏,又无露坐者,孰若以钱为狱囚偿官,使数百人释枷锁之苦,其获福岂不多乎?”富人不得已,诺之。即日输官,囹圄遂空。
  赵清献
  赵清献公出察青州,每念一人入狱,十人罢业,株连波及,更属无辜。且狱禁中夏有疫疾湿蒸,冬有疫疗冻裂。或以小罪,经年桎梏,或以轻系,追就死亡。狱卒囚长,需索凌辱,尤可深痛。时令人马上飞吊监簿查勘,以狱囚多少,定有司之贤否。行之期年,郡州具属吏,无敢妄系一人者。邵尧夫每称道其事。
  贾彪
  贾彪与荀爽齐名,举孝廉为新息长。小民因贫,多不养子,彪严为其制,与杀人同罪。
  城南有盗劫害人者,北有妇人杀子者,彪出案发,而椽吏欲引南。彪怒曰:“贼寇害人,此则常理;母子相残,逆天违道!”遂驱车北行,案验其罪。城南贼闻之,亦面缚自首。数年间养子数千,佥曰:“贾父所长。”生男名曰“贾男”,生女名曰“贾女”。
  
  柳公绰
  柳公绰节度山东,行部至邓,吏有纳贿、舞文,二人同系。县令闻公绰素持法,必杀贪者。公绰判曰:“贼吏犯法,法在;好吏坏法,法亡!”竟诛舞文者。
  
  季本
  季本初仕,为建宁府推官,值宸濠反江西,王文成公方发兵讨之。而建有分水关,自江入闽道也。本请于所司,身往守之。会巡按御史某以科场事檄郡守与本并入。守以书趣本,本复书曰:“建宁所恃者,唯吾两人。兵家事在呼吸,而科场往返动计四旬。今江西胜负未可知,土寇生发叵测。微吾二人,其谁与守?即幸而无事,当此之际,使试录列吾两人名,传播远迩,将以为不知所重,贻笑多矣。拒违按院之命,孰与误国家事哉!”守深服其言,竞不往。
  
  


远犹卷二
  谋之不远,是用大简;人我迭居,吉凶环转;老成借筹,宁深毋浅。集《远犹》。
  训储(二条)
  商高宗为太子时,其父小乙尝使久居民间,与小民出入同事,以知其情。
  
  张昭先逮事唐明宗。明宗诸皇子竞侈汰。昭疏训储之法,略云:“陛下诸子,宜各置师傅,令折节师事之。一日中但令止记一事,一岁之内,所记渐多,则每月终令师傅共录奏闻。俟皇子上谒,陛下辄面问,倘十中得五,便可博识安危之故,深究成败之理。”明宗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