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吓死。奇极。】
  明张奉素习刀笔。尤工剥民之术。凡官长至。辄教之虐取民财。官有其三。已得其七。巡按唐公捕之。以计逃去。时四野无云。忽为暴雷震死。五脏如刳。 【 天怒容你逃得否。】
  刑吏吴遇。为司理朱若水所宠。每民间利弊。辄乘闲言之。 【 先以正论买本官之心。】 凡理有不直者。纳贿于遇。遇故作无心之言。以耸若水。能使直者曲。而曲者直。后朱罢任。遇更入为臬掾。臬司王公察其弊。责惩下狱。乡里受其害者。争赴王公控告。吴忧愤成疾。一日病愦。自嚼其舌。及临审时。已不能言。但唯唯承认而已。遂杖杀之。 【 平曰能言善辨。到此竟不得开口。可怜。】
  何应元为苏州府吏。生子名绅。方四岁。乳母自外家抱归。夜过凌家山。忽见人马灯火。自北而来。转报曰。何爷过此。于是人马灯火。避途而去。乳母归。述其事。应元以其子必贵。年十七。忽双瞽。应元恨甚。闻直塘道士能召神。因请祷。神附乩书曰。汝子本应科第。但汝作吏。受人贿。造款单。陷人于狱。天绝尔嗣。此子将生有德之家矣。未几绅死。
  富阳狱吏凌华。有相者谓曰。汝贵相非常。当为显官。切不可作Z。然华秉性酷虐。常于狱中凌虐罪人。逼取财利。并不以相士之言为意。数年来绝无改悔之心。一夕梦至官衙。主者命人凿换其骨。醒尚痛楚。华是年四十岁。忽然手足酸麻。少顷周身寒战。眷属视之。面容顿改。华亦自知从前造恶多端。今骨体已易。悔无及矣。卧病两月。方愈。愈后见人。人皆不识其面。迨至年余。华所旧识。皆目睹已遍。传奇已周。仍浑身寒战而死。 【 不信相者之言。任意作为。致受换骨之苦。苟能力改前非。虽未必能为显官。或稍延年命。亦未可知。乃以悔无及矣自解。宜其仍寒战而死也。】
  华亭蠹吏陈某者。贪财勒索。尝带一便袋。每事即纳其中。既死。其家人梦曰。我已在湖州歇山寺为犬。家人惊惨。至寺问之。犬闻家人至。急避僧榻下。意若羞愧。 【 那有面目见人。】 家人竟不得见而去。僧语犬曰。陈相公。你家人去矣。即摇尾而出。腹下垂一物。状若便袋。上下有皮条。周系腹隐隐可辨。 【 岂尚欲纳贿其中耶。柰人身难得何。】
  夏资深好为人作状。藏机设。牵连相结。虽巳两悔。而犹牵制之不得息。后穷孑无依。怨家逐之。行乞他境。 【 刀笔者若贪利无厌。势必至此。】
  顺治九年江宁人刘某为某衙门差役。与其兄同往江北拘人。拘到官审毕。将本犯问罪收禁。须十余金可赎罪放归。本犯与刘差云。吾尚有一女可卖汝可为我一行。刘即过江与其妻商议。妻颇有色。刘欲奸之。妻以夫之性命。赖其扶持。勉从之。 【 此事已可杀。况得金误事乎。】 随卖女得二十金。尽付之。为赎罪使用之费。刘持金归。与其兄瓜分。不与本犯交纳。本犯之妻。以为银交官。夫可计日归也。候数日无音耗。托一族人来探。因为本犯备言其故。本犯一恸而死。旬日刘差寒热交攻。自言某人在东岳告我。即刻要审。伏席哀号。连称该死。又云以我惯说谎。要将铁钩。钩我舌头。须臾舌头伸出数寸一嚼粉碎。血肉淋漓。而死。 【 现前恶报。诸人看看。】

  ●原跋

  曩见相国陈榕门先生在官法戒录词详意尽真足为暮鼓晨钟窃欲就其中之尤切于果报者节刊劝世而未遑也夫为善不必福犹当为善为恶不必祸终不可为恶况天地神o昭布森列其果报有毫发不爽者哉古来掾史之后登巍科受显秩者正复不少而子孙之流为不可问者为尤多此无他胥吏与官民上下相接造福固易而作恶亦易特无人焉指其迷斯习于残忍罔知顾忌耳癸亥冬余筮仕涟水检得公门修行录一卷乃玉阳宋公守常州时刊本即在官法戒录中所节取者条列不繁劝惩已具洵善本也兹恐尚未广行复刊订多本分给庶人执一编耳濡目染知果报之非诬且愿与同寅诸君涛流布以继公善世之心为公门修德之一助云淮安府。安东县知县韩城师承祖跋

  ●续录(计九条)

  顺治癸卯秋七月。进士庐。任苏松常镇督粮道参政。会有属邑解到饷银二百四十余两。偶卧病。未及归帑。付该管漕粮掾张瑞昌暂存笥中。随奉遣往郡。越三日归。启橐视之。已荡然失所在矣。惊询守宅人。咸谓曾启户而入者。张仆吴勤也。独卧于户侧者。曹仆陈美也。随发捕员讯究之。拷掠备至竟夕未得情。次日又穷诘至再。终不得。张掾诉之于城隍又诉之于南庄五仙。十七日五仙忽附乩突入署。周回环绕视之。竟无言而出。少顷同房掾曹U者。正冠伏枕。忽厉声疾呼曰。唤张瑞昌来。众往视之。乃五仙语也。 【 奇极怪极】 昌至即与语曰。尔失银。乃曹U之仆陆贤盗去。U实不知也。贤于初十日丑时。盗银持归。欲以授伊父。将银百两置诸大门靠适U父出。贤仓皇却走。时有菜佣吴茂。歇凉户外。窃窥。乘闲入挈以归。讵意非所有。甫至家。母暴卒。幼孩亦以痘殇。而吴茂且患疫。相继以殁矣。总以取不义之财。故死亡相踵也。其五十两一封。又家人窃见分散。已不可追。又九十两。现藏楼下床底。可令曹U押陆贤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