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疏参崔景荣,因云:“同一君子也,首攻淮抚之邵辅忠,力诋东林之刘廷元,疏参张凤翔之卢谦,何以久未登启事也?同一小人也,党护淮抚之孙居相,卖身东林之史记事,计陷毛文龙之夏之令,何以久不闻削夺也?又东林之人,辇金数十万,托李孔度为奸细,阴谋翻局,岂可不问?”有旨:“崔景荣为民。李孔度等削夺,夏之令逮问。”遂死于狱(按:此与《剥复录》同,惟李孔度以下此佚二人)。

  御史吴裕中疏参内阁丁绍轼。裕中,廷弼姻也。廷弼之死,人言出贵池意,冯铨使田景新嗾吴曰:“内意薄丁矣,可急参之。”又传意于逆贤曰:“吴必为熊报仇。”吴疏上,逆贤矫旨予杖以死。吴之死,亦冯铨所致也。

  御史田景新疏参内阁朱延禧。延禧,山东人。周朝瑞、袁化中,亦山东人。其逮也,延禧语缇骑曰:“好照管之事,终明白耳。”党闻而恶之。又内传阁票欲称逆贤为元臣,延禧不可,景新遂出疏参之,延禧引疾。有旨:“著回籍调理。”

  御史田景新又疏陈五款,内一款云:“崔呈秀拮据大工,以侍郎兼御史不便,乞加佥都御史,用资弹压。”从之。

  御史张讷疏参赵南星十罪,并及王允成、杨维琏、程国祥、夏嘉遇。有旨:“允成等俱削籍。赵南星所引私人,著指名回话。”张讷复疏胪列姓名,指陈贿状。有旨:“许念敬解京究问,丁元荐等为民。”

  镇抚司打问许念敬,招出盛世承、傅淑训贿营情节。有旨:“世承、淑训削籍,许念敬法司拟罪。其过付赵南星赃,抚按严追充饷。”(按:此打问许念敬及招出之盛、傅二人,皆与《剥复录》合,详张讷参疏内必已及之,故郭尚友覆参南星,疏中有“寄心腹于汪文言,寄耳目子许念敬”之语。并见《从信录》)

  保定抚按郭尚友、马逢皋问明赵南星一案,追赃完日,遣戍,南星年老收赎。有旨:“赵南星不准收赎,依律戍遣。”南星在冢宰日,郭尚友营求巡抚,南星鄙其人,力拒不许。党即推尚友巡抚保定,穷治其狱。尚友所以待高邑者,无复人理。严限比赃,公子皆锒铛受杖。宅鬻无归,移住家庙,夫人即日愤死,高邑次年死戍所。时群小立意折辱诸君子,程公正己以掌察开罪,下抚按追赃,狱上,有旨:“程正己著亲身摆站(按:正己亲身摆站,与《剥复录》同),不准收赎。”又刑部覆:“李若星著抚按官重责一百板,发遣。”抚按郭增光、鲍奇谟,咸奉行惟谨(按:此则河南巡抚乃郭增光,可以证《剥复录》作郭尚宾之误)。

  御史张讷又疏请毁书院,略曰:“都城书院,改忠臣祠矣。此外又有四处,孙慎行、冯从吾、余懋衡三大目为之主盟。东林书院,乃李三才科民膏血所建,孙慎行、高攀龙窟穴其中。关中书院,冯从吾占据。徽州书院,余懋衡主管,郑三俊、毕懋良拾级而登,皆于此得力。江右书院,邹元标既潦倒,刘一G复误国,党亦稍散。诸臣居乡,种种不法,而礼卿尤借题诬蔑先帝。若王之q、史记事,以发牌驰驿。俱乞圣断立裁。”有旨:“一切书院俱著拆毁。邹元标等削夺。”(按:有旨以下,俱详《剥复录》二卷中。)

  给事中叶有声疏荐阮大铖、余大成。有旨:“阮大铖升京堂用,余大成原官起用。”(按:原官,职方司郎中也,见《剥复录》。)

  御史智铤疏参解学龙等,因论叶向高、阎鸣泰回籍听勘之非。有旨:“解学龙等俱削夺,阎鸣泰著擢用。”时蓟抚申用懋引疾回籍,部推吴中伟,已领辞朝矣。阎鸣泰从旁径攘取之,兼程赴任。吴改别衙门用(据此则吴中伟并未赴任,即改用也。《剥复录》所记:顺天巡抚居然收回成命矣。惟此入之五年,盖因参解学龙之疏在前,而终言之)。

  吏部等衙门公疏请慎选中使。奉旨:“既称永乐、宣德闲差内使颇多,明是祖制。朕念封疆恢复无期,故特遣内臣查核兵饷,原谕并无掣肘。卿等大臣当思仰体,著遵行前旨。”票内阉出镇各边及此旨者,岷山顾秉谦也。贵池丁绍轼特揭谏止,力言不便者也。不听(按:《剥复录》独辟此条,此为内使出镇大作成福之张本。丁绍轼揭谏,并见《酌中志》)。

  此内阉奉差关防,篆文曰:“某处内官关防。”淮东厂则曰:“钦差提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其敕谕最为严重,盖永乐十八年所定也。熹庙即位,避御讳,改铸官校曰“官旗。”内阉纷纷出镇,山献媚,票注“太监”二字,遂以为例。凡先朝内阉上疏,称“万岁爷”,称“奴婢”。逆贤时遂废此礼,曰“臣”,曰“皇上”,曰“陛下”,直与外廷等矣。

  御史卢承钦疏参曹珍、董应举、李遇知,因历举“东林自顾宪成、李三才、赵南星而外,如王图、高攀龙等谓之副帅。曹于汴、汤兆京、史记事、魏大中、袁化中等谓之前锋。李朴、贺R、沈正宗、丁元荐,谓之敢死军人。孙丕扬、邹元标,谓之土木魔神。宜将一切党人不论曾否处分,俱将姓名罪状刊刻成书,榜示天下。”人皆谓此疏,何异《元v党碑》?于是,《要典》之议兴矣(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