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观此章所叙,万之轻傲诸将,正所谓迈往不屑之气也。右军之言,深中其病。以此等狂妄之徒,而付之征讨之任,其败固宜。
  〔二〕通鉴一百胡注曰:「如意,铁如意也。凡奋身行伍者,以兵与卒为讳。既为将矣,而称之为卒,所以益恨也。」
  王子敬兄弟见郗公,蹑履问讯,甚修外生礼。及嘉宾死,皆箸高屐,仪容轻慢。〔一〕命坐,皆云「有事,不暇坐。」既去,郗公慨然曰:「使嘉宾不死,鼠辈敢尔!」肿映,有盛名,且获宠于桓温,故为超敬帧!捕〕
  【笺疏】
  〔一〕程炎震云:「龙城札记三曰:『屐可以游山,亦可以燕居着之,谢安之履齿折,是也。纨?少年喜着高齿屐,见颜氏家训中。大抵通M之服,非正服也。宋阮长之为中书郎,直省,应往邻省,误着屐出合。依事,自列门下。事见南史。盖宫省谨严之地,宜着履?。在直所,容可不拘,而出合则必不可以亵,此其所以自劾也。』」
  〔二〕惜抱轩笔记五曰:「晋书郗超传言王献之兄弟于超死后简敬于郗郑此本世说,吾谓其诬也。子敬佳士,岂慢舅若此?且超权重,为人所畏,乃简文时。乃孝武时,桓温丧,超失势矣。岂存没尚足轻重于其父哉?」
  王子猷尝行过吴中,见一士大夫家,极有好竹。主已知子猷当往,乃洒埽施设,在听事坐相待。王肩舆径造竹下,讽啸良久。主已失望,犹冀还当通,遂直欲出门。主人大不堪,便令左右闭门不听出。王更以此赏主人,乃留坐,尽欢而去。
  王子敬自会稽经吴,闻顾辟疆顾氏谱曰:「辟疆,吴郡人。历郡功曹、平北参军。」有名园。〔一〕先不识主人,径往其家,值顾方集宾友酣燕。而王游历既毕,指麾好恶,傍若无人。顾勃然不堪曰:「傲主人,非礼也;以贵骄人,非道也。失此二者,不足齿人,伧耳!」便驱其左右出门。王独在舆上回转,〔二〕顾望左右移时不至,然后令送箸门外,怡然不屑。
  【校文】
  「不足齿人」「人」,沉本作「之」。
  【笺疏】
  〔一〕吴郡志十四云:「晋辟疆园,自西晋以来传之,池馆林泉之盛,号吴中第一。晋、唐人题咏甚多,今莫知遗迹所在。考龟蒙之诗,则在唐为任晦园亭。今任园亦不可考矣。」嘉锡案:顾辟疆东晋人,志云「西晋以来传之」,误也。
  〔二〕李慈铭云:「晋书作『不足齿之伧耳,便驱出门』。此处人字疑是之字形误。惟晋书言『便驱出门』,盖采世说之文而误。子敬固为无礼,亦安得遽恐门外?依临川所说,乃是驱其左右,斯为近理云。王独在舆上者,六朝贵游登临游历,多以肩舆。如陶渊明门生舁竹舆,上条王子敬看竹亦云『肩舆径造竹下』也。」程炎震云:「人,宋本作之。晋书八十献之传亦作之。」嘉锡案:颜氏家训涉务篇曰:「梁世士大夫皆尚衣博带,大冠高履。出则车舆,入则扶侍。郊郭之内,无乘马者。」今以晋人之事观之,则出必车舆,自是江南习俗。之推指为梁事,特就身所亲历言之耳。
  世说新语笺疏
  
  世说新语卷下之下
  排调第二十五〔一〕
  【笺疏】
  〔一〕程炎震云:「排当作俳。金楼子捷对篇曰:『诸如此类,合曰俳调。过乃疏鄙,不足多称。』魏志二十九华陀传注引曹植辩道论曰:『自家王与太子及余兄弟,并以为调笑。』文心雕龙谐隐篇云:『魏文因俳M以着笑书,薛综凭宴会而发嘲调。』亦一证也。」
  诸葛瑾为豫州,遣别驾到台,瑾已见。语云:「小儿知谈,卿可与语。」连往诣恪,江表传曰:「恪字符逊,瑾长子也。少有才名,发藻岐嶷,辩论应机,莫与为对。孙权见而奇之,谓瑾曰:『蓝田生玉,真不虚也!』仕吴至太傅。为孙峻所害。」恪不与相见。后于张辅吴坐中相遇,环济吴纪曰:「张昭字子布,忠正有才义,仕吴,为辅吴将军。」别驾唤恪:「咄咄郎君。」恪因嘲之曰:「豫州乱矣,何咄咄之有?」答曰:「君明臣贤,未闻其乱。」恪曰:「昔唐尧在上,四凶在下。」答曰:「非唯四凶,亦有丹朱。」于是一坐大笑。〔一〕
  【笺疏】
  〔一〕程炎震云:「黄龙元年,瑾为豫州牧。张昭嘉禾五年卒。当在此八年中。恪死时年五十一,是时三十上下矣。」
  晋文帝与二陈共车,过唤锺会同载,即驶车委去。比出,已远。既至,因嘲之曰:「与人期行,何以迟迟?望卿遥遥不至。」会答曰:「矫然懿实,何必同群?」帝复问会:「皋繇何如人?」答曰:「上不及尧、舜,下不逮周、孔,亦一时之懿士。」〔一〕二陈,骞与泰也。会父名繇,故以「遥遥」戏之。骞父矫,宣帝讳懿,泰父群,祖父,故以此酬之。
  【笺疏】
  〔一〕李慈铭云:「案皋陶古皆作咎繇。说文言部谟字下引虞书咎繇谟。许君所称,古文尚书也。离骚、尚书大传、汉书皆作咎繇。故司马昭以戏锺会,非仅取同音也。」李详云:「详案:锺会父繇。魏时自音繇,非如今时音由也。礼檀弓:『咏斯犹。』郑注:『犹当为摇声之误,秦人犹、摇声相近。』又尔雅释诂:『繇,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