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也。」汉书外戚传曰:「成帝赵皇后,本长安宫人。初生,父母不举,三日不死,乃收养之。及壮,属河阳主家学歌舞,号曰飞燕。帝微行过主,见而说之,召入宫,大得幸,立为后。班婕妤者,雁门人〔三〕。成帝初,选入宫,大得幸,为婕妤。帝游后庭,尝欲与同辇,婕妤辞之。赵飞燕谮许皇后及婕妤,婕妤对有辞致,〔四〕上怜之,赐黄金百斤。飞燕娇妒,〔五〕婕妤恐见危,中求供养太后于长信宫。〔六〕帝崩,婕妤充奉园陵。薨,葬园中。」
  【笺疏】
  〔一〕嘉锡案:汉书外戚传作「修正尚不蒙福」,正与邪对,所以辨祝诅之无益,此改为修善,非也。
  〔二〕汉书作「不受不臣之诉」。嘉锡案:赵飞燕谮告许皇后、班?挟媚道祝诅后宫,詈及主上,故曰「不臣之诉」。改为「邪佞」,则其语泛而不切。
  〔三〕陈汉章列女传易⒃唬骸附癖竞菏橥馄荽无雁门人三字。」
  〔四〕嘉锡案:「有辞致」三字,乃?括之词,非原文。
  〔五〕汉书作「赵氏姊弟骄妒」。
  〔六〕李慈铭云:「案中字当衍。今本汉书作『恐久见危,求共养太后长信宫』,无中字。」
  魏武帝崩,文帝悉取武帝宫人自侍。及帝病困,卞后出看疾。太后入户,见直侍并是昔日所爱幸者。太后问:「何时来邪?」云:「正伏魄时过。」因不复前而叹曰:「狗鼠不食汝余,〔一〕死故应尔!」至山陵,亦竟不临。魏书曰:「武宣卞皇后,琅邪开阳人。以汉延熹三年生齐郡白亭,有黄气满室移日。父敬侯怪之,以问卜者王越。越曰:〔二〕『此吉祥也。』年二十,太祖纳于谯。性约俭,不尚华丽,有母仪德行。」
  【笺疏】
  〔一〕左氏庄六年传曰:「楚文王伐申过邓。邓祁侯曰:『吾甥也。』止而享之。骓甥、聃甥、养甥请杀楚子,邓侯弗许曰:『人将不食吾余。』」杜注曰:「言自害其甥,必为人所贱。」嘉锡案:卞后言此,斥丕之所为,禽兽不如也。
  〔二〕程炎震云:「魏志后妃传注引两越字均作旦。」
  赵母嫁女,女临去,敕之曰:「慎勿为好!」女曰:「不为好,可为恶邪?」母曰:「好尚不可为,其况恶乎?」列女传曰:〔一〕「赵姬者,桐乡令东郡虞韪妻,颍川赵氏女也。才敏多览。韪既没,文皇帝敬其文才,〔二〕诏入宫省。上欲自征公孙渊,姬上疏以谏。作列女传解,号赵母注。〔三〕赋数十万言。赤乌六年卒。」淮南子曰:「人有嫁其女而教之者,曰:『尔为善,善人疾之。』对曰:『然则当为不善乎?』曰:『善尚不可为,而况不善乎?』」〔
  四〕景献羊皇后曰:「此言虽鄙,可以命世人。」〔五〕
  【校文】
  「其况恶乎」沉本无「其」字。
  注「姬上书以谏」沉本无「以」字。
  【笺疏】
  〔一〕李慈铭云:「案隋书经籍志,自刘向撰列女传后,有高氏列女传八卷,项原列女后传十卷,皇甫谧列女传六卷,綦母邃列女传七卷。此所引当是项原列女传。」
  〔二〕李慈铭云:「案文皇帝当作大皇帝,谓孙权也。」
  〔三〕李慈铭云:「孙氏志祖曰:『后汉书皇后纪论、文选李善注言列女传有虞贞节注,盖即赵母注也。』」
  〔四〕淮南说山训曰:「人有嫁其子而教之曰:『尔行矣,慎无为善!』曰:『不为善,将为不善邪?』应之曰:『善且由弗为,况不善乎?』」孝标所引与今本不同。
  〔五〕嘉锡案:敦煌本古类书残本第二种贞烈部首引献皇后语二条,羊皇后语一条。罗振玉跋谓即晋景献羊后是也。其第四条曰:「昔人有女将嫁,其父诫之曰:『慎勿立善名。』女曰:『当作恶,可乎?』父曰:『善名尚不可立,而况于恶乎?』后闻之曰:『善哉!训言「鸟恶网罗,人恶胜己」,岂虚也哉?』」意与此同而文异。其语较赵母及淮南子尤为明晰。盖古之教女者之意,特不愿其遇事表暴,斤斤于为善之名,以招人之妒嫉,而非禁之使不为善也。其所谓后闻之者,亦即羊皇后,与孝标所引,当是同出一篇,而去取各异,故不同耳。
  许允妇是阮卫尉女,德如妹,魏略曰:「允字士宗,高阳人。少与清河崔赞,俱发名于冀州。仕至领军将军。」陈留志名曰:「阮共字伯彦,尉氏人。清真守道,动以礼让。仕魏,至卫尉卿。少子侃,字德如,有俊才,而饬以名理。风仪雅润,与嵇康为友。仕至河内太守。」奇丑。〔一〕交礼竟,允无复入理,家人深以为忧。会允有客至,妇令婢视之,还答曰:「是桓郎。」桓郎者,桓范也。魏略曰:「范字允明,沛郡人。仕至大司农,为宣王所诛。」妇云:「无忧,桓必劝入。」桓果语许云:「阮家既嫁丑女与卿,故当有意,〔二〕卿宜察之。」许便回入内。既见妇,即欲出。妇料其此出,无复入理,便捉裾停之。」〔三〕许因谓曰:「妇有四德,卿有其几?」周礼:「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教九御。妇德、妇言、妇容、妇功。」郑注曰:「德谓贞顺,言谓辞令,容谓婉娩,功谓丝。」妇曰:「新妇所乏唯容尔。〔四〕然士有百行,君有几?」许云:「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