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为西。』『刘尹时为会稽』,为宋本作索,是也。我入云云,是自揣到官后之词,若已为会稽,则不作是语矣。康帝之初,何充当国,与春蒙胁煌,或求而不得,故晋书创不言为会稽也。裕传亦取此事,而删此句,但言刘刺驹辉圃疲语妙全失。」
  王、刘与桓公共至覆舟山看。〔一〕酒酣后,刘牵脚加桓公颈。桓公甚不堪,举手拨去。既还,王长史语刘曰:「伊讵可以形色加人不?」温别传曰:「温有豪迈风气也。」
  【笺疏】
  〔一〕程炎震云:「晋书苏峻传『据蒋陵覆舟山』,成纪作『蒋山』。礼志『咸和五年,于覆舟山南立北郊』。」
  桓公问桓子野:「谢安石料万石必败,何以不谏?」〔一〕子野,桓伊小字也。续晋阳秋曰:「伊字叔夏,谯国人。父景,护军将军。伊少有才艺,又善声律,加以标悟省率,为王蒙、刘此知。累迁豫州刺史,赠右将军。」子野答曰:「故当出于难犯耳!」桓作色曰:「万石挠弱凡才,有何严颜难犯?」
  【笺疏】
  〔一〕嘉锡案:本书简傲篇:「谢公甚器爱万,而审其必败,乃俱行。从容谓万曰:『汝为元帅,宜数唤诸将宴会,以说众心。』」推此而言,非不谏也。意者友于义重,务在掩覆,不令彰着,故无闻焉耳。御览七百一引俗说曰:「谢万作吴兴郡,其兄安时随至郡中。万眠常晏起,安清朝便往床前,叩屏风呼万起。」其于万之寝兴尚约束之如此,岂有知其必败而不谏者乎?
  罗君章曾在人家,〔一〕主人令与坐上客共语。答曰:「相识已多,不烦复尔。」罗府君别传曰:「含字君章,桂阳枣阳人。盖楚熊姓之后,启土罗国,遂氏族焉。后寓湘境,故为桂阳人。含,临海太守彦曾孙,荥阳太守缓少子也。桓宣武辟为别驾,以官廨扰,于城西池小洲上立茅茨,伐木为床,织苇为席,布衣蔬食,晏若有余。桓公尝谓众坐曰:『此自江左之清秀,岂惟荆楚而已!』累迁散骑常侍、廷尉、长沙相。致仕,中散大夫,〔二〕门施行马。〔三〕含自在官舍,有一白雀栖集堂宇,及致仕还家,阶庭忽兰菊挺生。岂非至行之征邪?」
  【校文】
  注「枣阳人」「枣」,沈本作「耒」。
  注「缓少子」「缓」,景宋本作「绥」。
  【笺疏】
  〔一〕程炎震云:「御览四百九十八引语林云:『在宣武坐。』」
  〔二〕程炎震云:「晋书含传中散上有加字,当据补。」
  〔三〕演繁露一云:「晋、魏以后,官至贵品,其门得施行马。行马者,一木横中,两木互穿,以成四角,施之于门,以为约禁。周礼谓之陛,今官府前叉子是也。」
  韩康伯病,拄杖前庭消摇。〔一〕韩伯,已见。见诸谢皆富贵,轰隐交路,〔二〕叹曰:「此复何异王莽时?」〔三〕汉书曰:「王莽宗族凡十侯、五大司马。」
  【校文】
  注「大司马」下景宋本、沈本有「外戚莫盛焉」一句。
  【笺疏】
  〔一〕刘盼遂曰:「按礼记檀弓:『负手曳杖,消摇于门。』疏:『消摇,放荡以自宽纵。』庄子逍遥游释文云:『义取闲放不拘,怡然自得。』按逍遥即消摇之俗字。」
  〔二〕李详云:「案张衡西京赋:『商旅联隔,隐隐展展。』薛综注:『隐隐展展,重车声。』此言谢车声属路也。」
  〔三〕嘉锡案:识鉴篇云:「韩康伯与谢玄亦无深好,玄北伐,康伯曰:『此人好名,必能战。』玄闻之甚忿。」可见康伯与诸谢积有夙嫌。书钞六十四引晋起居注曰:「武帝太始四年诏曰:『尚书韩伯陈疾解职,领军闲,无上直之劳,可得从容养疾,更以伯为领军。』」武帝太始四年乃孝武帝太元四年之误。时苻坚强盛,诸将败退相继,谢安遣弟石及兄子玄应机征讨(见安传)。是年四月,秦将俱难、彭超攻淮南。五月,围幽州刺史田洛于三阿。兖州刺史谢玄自广陵救三阿,难、超战败。六月退屯淮北,玄追之,战于君川,复大败之,难、超仅以身免。玄还广陵,诏进号冠军将军、加领徐州刺史(通鉴一百四)。五年五月,以谢安为卫将军、仪同三司(孝武纪)、封建昌县公(安传)。石封兴平县伯。(石传称石以尚书仆射征俱难,误也。据纪石由尚书迁仆射在六年正月。)玄封东兴县侯。(石、玄封爵,本传无年月,以本纪安迁官推之,当在同时。)康伯拄杖消摇,必此时事也。盖其心既与谢氏不平,见其兄弟叔侄三人同时受封,忌其太盛,故以王莽之十侯为比。据建康实录九,康伯即以五年八月卒。其后苻坚入寇,玄与安子琰大破之于肥水,为国家建再造之功,则康伯已不及见矣。谢安善处功名之际,玄、琰亦尽瘁国事,有何跋扈?至同王莽!此乃康伯怀挟私愤,肆行谗谤。临川不察,滥加采摭,甚无谓也。孝标注亦未详。嘉锡又案:康伯此言,极为唐突,殆非无因而发。晋书韩伯传曰:「陈郡周勰为谢安主簿,居丧废礼,脱落名教。伯为中正,不通勰议曰:『拜下之敬,犹违众从礼,情理之极,不宜以多比为通。』时人惮焉。识者谓伯可谓澄世所不能澄,而裁世所不能裁者矣。与夫容己顺众者,岂得同时而共称哉!」按中正之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