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谓我堪此不?」文度曰:「何为不堪!但克让自是美事,恐不可阙。」蓝田慨然曰:「既云堪,何为复让?人言汝胜我,定不如我。」述别传曰:「述常以为人之处世,当先量己而后动,义无虚让,是以应辞便当固执。其贞正不u皆此类。」
  【笺疏】
  〔一〕程炎震云:「哀帝兴宁二年五月,述自扬州为尚书令、卫将军,以桓温牧扬州,徙避之也。」
  〔二〕刘盼遂曰:「杜许未详。晋书王述传作『坦之谏,以为故事应让』。」
  孙兴公作庾公诔,〔一〕文多托寄之辞。绰集载诔文曰:「咨予与公,风流同归。拟量托情,视公犹师。君子之交,相与无私。虚中纳是,吐诚悔非。虽实不敏,敬佩弦韦。永戢话言,口诵心悲。」既成,示庾道恩。庾见,慨然送还之,曰:「先君与君,自不至于此。」道恩,庾羲小字。徐广晋纪曰:「羲,字叔和,太保亮第三子。拔尚率到。位建威将军、吴国内史。」
  【校文】
  注「太保亮」「太保」,当依景宋本及沈本作「太尉」。袁本作「太和」,亦误。
  【笺疏】
  〔一〕程炎震云:「咸康六年,庾亮卒。」
  王长史求东阳,抚军不用。简文。后疾笃,临终,〔一〕抚军哀叹曰:「吾将负仲祖于此,命用之。」长史曰:「人言会稽王痴,真痴。」〔二〕王蒙,已见。
  【笺疏】
  〔一〕程炎震云:「法书要录九载张怀书断云:『蒙以永和三年卒,年三十九。』」
  〔二〕嘉锡案:事见政事篇「山遐去东阳」条。又案:此出郭子,见御览四百九十引。
  刘简作桓宣武别驾,后为东曹参军,刘氏谱曰:「简字仲约,南阳人。祖乔,豫州刺史。父E,颍川太守。简仕至大司马参军。」〔一〕颇以刚直见疏。尝听记,简都无言。宣武问:「刘东曹何以不下意?」答曰:「会不能用。」宣武亦无怪色。
  【校文】
  注「父E」「E」,景宋本及沈本作「挺」。
  「尝听记」「记」,景宋本及沈本作「讯」。
  【笺疏】
  〔一〕唐书宰相世系表:南阳刘氏,出自长沙定王,生安众康侯丹。裔孙M,字恭嗣,魏侍中、关内侯,无子,以弟子阜嗣。阜字伯陵,陈留太守。生乔,字仲彦,晋太傅军咨祭酒。生挺,颍川太守,二子简、耽。嘉锡案:晋书刘乔传只云子挺,挺子耽,竟不及简,此可补其阙。
  刘真长、王仲祖共行,日旰未食。有相识小人贻其餐,肴案甚盛,真长辞焉。仲祖曰:「聊以充虚,何苦辞?」真长曰:「小人都不可与作缘。」孔子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刘尹之意,盖从此言也。
  王修龄尝在东山甚贫乏。司州,已见。陶胡奴为乌程令,胡奴,陶范小字也。陶侃别传曰:「范字道则,侃第十子也。侃诸子中最知名。历尚书、秘书监。」何法盛以为第九子。送一船米遗之,却不肯取。直答语「王修龄若饥,自当就谢仁祖索食,不须陶胡奴米。」〔一〕
  【笺疏】
  〔一〕嘉锡案:侃别传及今晋书均言范最知名,不知其人以何事得罪于清议,致修龄拒之如此其甚。疑因陶氏本出寒门,士行虽立大功,而王、谢家儿不免犹以老兵视之。其子夏、斌复不肖,同室操戈,以取大戮。故修龄羞与范为伍。于此固见晋人流品之严,而寒士欲立门户为士大夫,亦至不易矣。赏誉篇曰:「谢太傅语真长:『阿龄于此事,故欲太厉。』刘曰:『亦名士之高操者。』」观修龄之拒胡奴,殆所谓风操太厉者欤?
  阮光禄阮裕,已见。赴山陵,〔一〕至都,不往殷、刘许,过事便还。诸人相与追之,阮亦知时流必当逐己,乃遄疾而去,至方山不相及。中兴书曰:「裕终日颓然,无所错综,而物自宗之。」刘尹时为会稽,乃叹曰:「我入当泊安石渚下耳。不敢复近思旷傍,〔二〕伊便能捉杖打人,不易。」〔三〕
  【校文】
  「时为会稽」「为」,沈本作「索」。
  【笺疏】
  〔一〕程炎震云:「晋书裕传云:『成帝崩,裕赴山陵。』康纪:『咸康八年七月,葬成帝于兴平陵。』」
  〔二〕嘉锡案:晋书阮裕传云:「家居会稽剡县。寻征侍中,不就。还剡山,有肥遁之志。」其下即叙赴山陵之事。又云:「在东山久之,经年敦逼,并无所就。御史中丞周闵奏裕及谢安违诏累载,并应有罪,禁锢终身。诏书贳之。」谢安传亦云:「寓居会稽,与王羲之及高阳许询、桑门支遁游处。出则渔弋山水,入则言咏属文,无处世意。有司奏安被召历年不至,禁锢终身。」以此两传互证,知阮、谢同时隐居会稽,方思旷赴陵还剡之日,亦正安石高卧东山之时。故真长发为此叹。其所以言惟当泊安石渚下,不敢近思旷者,盖安石为真长妹婿,且其平日携妓游赏,与人同乐,固自和易近人。而思旷则务远时流,沈冥独往故也。后来两人之出处殊途,亦可于此观之矣。
  〔三〕程炎震云:「文选二十谢灵运邻里相送方山诗注引丹阳郡图经曰:『方山在江宁县东五十里,下有湖水,旧扬州有四津,方山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