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同于前圣也。自商瞿传至梁邱贺,曰“彖辞,所以释经,乃分二翼于各卦之下。”郑康成又移《文言传》于乾坤二卦之后。王弼又移《彖传》于各爻之后。经三紊乱。既乱正经,又失十翼。非复《易》之旧矣。诸儒多欲校定而不能,盖秦火之后,易以卜筮独存,而十翼散在人间。汉文帝广《文学十翼》所存唯“彖、象、系辞、文言”,至宣帝时,河上女子掘冢得《易》全书。上之。内“说卦中下二篇”污坏不可复识。十翼遂亡其二。后人以“序卦、杂卦”足之,则二篇果非圣人作乎!胡一桂《翼传》又谓“圣人读易超然,意与易,会而为之辞,岂常人『寻行数墨』者比?”则亦未敢遽疑之也。

  《麻衣正易心法》,四十二章。朱子谓其“伪作,掇拾老佛医卜”之说,其信然乎?然其立论亦甚g,谓“羲皇易道不立文字,使天下之人观象而知吉凶。后世易道不传,圣人不得已,而有辞。学者一着于辞,便谓『易止于是』。于是周孔孤行,不知有卦画微旨。学易者,当于羲皇心地上驰骋,无于周孔注脚下盘旋。周孔犹谓之注脚,而况后世之纷纷乎?”今学者终年守传注,犹不能明易,而欲单观卦象,其亦难矣。

  魏王彦问:K朗以百年之数,筮得■之革■舍。

  蓍叹曰:

  当今,大运不过二传、五传。从甲申(魏宣武王之元年)至戊申,天下当大乱,祸始宫掖(革六二,以柔居中)。有藩臣柄政,世伏其强(尔朱荣)。臣主俱屠(庄帝杀尔朱荣,荣子复杀庄帝)。当有二雄举而中原分(二雄:九五,九三。{欢、宇文泰。东西魏)。不战德而诈权,则旧者先亡(革故也。是以东魏先亡)。辛丑之岁,当有恭俭之主起布衣,而并六合,必在西北。夫平大乱,必以武定。北,用武之国也。己酉之岁,江东其危乎(开皇元年平陈)?晚节末路有桀纣之主出焉(炀帝)。天下复乱,道不终,亡也,必有Q者兴焉(文中子)。其后,魏之乱自胡后始。尔朱荣、{欢、宇文泰分,隋平陈。炀帝之世天下,大乱。皆如其占然。则左氏所载“周太史筮:陈敬仲知其后必将代齐。史苏占:晋伯姬之嫁而及怀惠之乱”,岂可谓诬乎!

  《诗小序》。序,所以作者之义,而或与诗词不应。自宋以来,人多疑之,未敢尽屏,至朱子一切刮去“自讽其诗而为之说卓”哉?其为见也。视古注,亦简切易晓,可谓有功于三百篇矣。但古人作诗,必自命题,借使亡焉。国史采之,亦必着其所自。不然其人去之千古,安知微意所属?使今人为诗不自命题,则释之者,言人人殊,不知果谁能得作者之心也。

  毛郑泥于小序,宛转附合,多取言外之意。朱子不泥序说,独味诗之本旨。毛郑固多失,然去古未R,其说亦或有。自朱子,以夫子“郑声簟敝说于郑卫之风,多指为舯肌Q钗捻ü“守陈”谓“春秋列国大夫会盟,多赋诗,以见志,使皆舸恃伞?弦以自况?若夫子意在垂戒,一二篇足矣,何取于多若是?”

  如“风雨、鸡鸣、丘中有麻”之类。序以为思贤。《木瓜》以为报功。《采葛》以为惧谗。《青青子衿》以为刺学校废,如此之类。姑从其旧,未为不可也。

  季子观周乐,为之歌“卫”。曰“o哉。渊乎忧而不困。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为之歌“郑”。曰“o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郑卫多舴纾季子皆曰“o哉。”且谓“康叔武公之德如是”。郑虽讥其细,亦不及于簦何也?

  季子观周乐。豳在齐之后,秦之前,今居风之末,岂非夫子所改定乎?文中子曰“系之豳,R矣哉!”

  今五经,惟礼最繁乱,惜不一经。朱子绪正。朱子尝欲以“仪礼”为经,“礼记”为传,经传相从,诚千古之特见也。若士冠礼则附以冠义,士婚礼附以昏义,士相见礼附以士相见义,乡饮酒礼附以乡饮酒义,乡射礼附以乡射义,燕礼附以燕礼,大射礼附以大射义,聘礼附以聘义,公食大夫礼附以公食大夫义,觐礼附以朝事,如草庐,所附亦得矣。然其余有不可附者,亦无如之何?姑循其旧而释之,庶不失古之义。朱子晚年着《仪礼经传》:始“家礼”次“乡礼”次“学礼”次“邦国礼”次“王朝礼”。秩然有序,可举而行,然其间杂引“大戴礼、春秋内外传、新序、列女传、贾谊新书、孔丛子”之流杂合以成之,乃自为一书,非以释经也。至勉斋,续“丧祭二礼”。草庐纂言“割裂经文”。某亦未敢从也。

  汉兴。{堂生得仪礼十七篇。后,鲁共王坏孔子宅,得古文礼经于孔氏壁中。凡五十六篇。河间献王得而上之。其十七篇与仪礼正同,余三十九篇藏在秘府,谓之逸礼,其后刘歆欲列之学官,诸博士不肯置对而止。孔郑所引逸中“溜礼、E于大庙礼、王居明堂礼”,皆其篇也。唐初犹存,诸儒曾不以为意,遂至于亡。草庐摭拾残缺,合为“逸经八篇”,其“投壶、奔丧礼”取之小戴,“公冠礼、诸侯迁庙、礼衅庙礼”取之大戴。“中溜礼、E于大庙礼、王居明堂礼”取之郑注。杂合以成之,亦爱礼存羊之意乎。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