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存传》,《旧书》黄巢据京师,处存选骁卒五千,以白挛号,夜入京,贼已遁。军人皆释兵,争据第宅,坊市少年多带白号劫掠。贼侦知之,自灞上复袭京师。市人以为王师,欢呼迎之。处存为贼所迫,收军还营。贼怒,召集两市丁壮七八万杀之,血流成渠。此亦一大事,《新书》不载。

  ○新、旧《唐书》有彼此互异者,今据《通鉴》、《纲目》、《唐鉴》、《贞观政要》、《五代史》、《北梦琐言》等书稍为订正于后阝国公薨,《旧书》在武德二年五月,《新书》在八月。按《纲目》皇泰二年八月唐阝国公薨。隋之皇泰二年即唐高祖武德二年也。薨以八月,与《新书》同。

  突厥杀刘武周,《旧书》在武德三年秋,《新书》在武德五年秋。按《纲目》书秦王世民击宋金刚,破之,刘武周及金刚走死,在武德三年夏四月。而《分注》谓是时武周闻金刚败,惧而走突厥,久之谋亡归马邑,事泄为突厥所杀。其曰久之,则原非一时之事。盖武周之逃在三年,而被杀在五年也。

  皇太子建成破刘黑闼,《旧书》在武德五年冬,《新书》在六年春。按《纲目》武德五年冬淮阳王道玄击黑闼,败没。十一月始遣建成击之。十二月兵至昌乐,黑闼亡走。六年正月,诸葛德威擒黑闼以献,斩之。是破黑闼在五年冬,斩黑闼在六年春,《旧书》并为一时,误。

  《旧书》元和四年十月立邓王宁为皇太子,太赦。《新书》立太子在是年闰三月,大赦在十月。按《纲目》是年闰三月制降系囚、蠲租税,此即大赦也。是月又书立邓王宁为皇太子。是立太子在闰三月,与《新书》同。然《纲目》赦在前,立太子在后,非因立太子而赦也。三书俱不合,未知孰是。

  李密致书唐公,欲自为盟主,及唐公答书,伪相推奉之事,《旧书》叙在杀翟让之后,《新书》叙在杀翟让之前。按密自杀让后,声势益盛,败致书高祖应在此时。然《通鉴》、《纲目》俱书此事在杀翟让之前,益密自取兴洛仓,让推密称魏公,则已为群雄中巨擘,而唐祖是时方起兵,胜败未可知,故密以势相凌,有自为盟主之意。唐祖亦伪相推奉以骄之,及密杀让时,唐祖已取长安,密岂复敢以势相凌也?阅《纲目》所书,先后次第自见,《旧书》应误。

  《旧书。江夏王道宗传》:征高丽时,道宗与李靖同为先锋。《新书》则云与李雇为先锋。按《靖传》征辽时靖己老,太宗虽欲用之,以其老不果。而故翟谛校则道宗所同李狗抢罹敢玻《旧书》误。

  《旧书。魏元忠传》:元忠陷周兴狱,诣市将刑,则天以其平敬业功免死,流配贵州。方临刑时,则天先令传声,监刑者遽欲释之,元忠曰:“未知敕虚实,岂可造次。”徐待宜敕,然后起谢。寻诏还为御史中丞,又为来俊臣、侯思止所陷,再流岭南。《新书》则以此临刑传赦事谓为来俊臣所陷,而俊臣狱之前,先为周兴所陷当死,以平扬楚功得流,俊臣狱之后,又为侯思止所陷,仍贬于岭南。是元忠凡三被流,周兴狱一也,来俊臣狱二也,侯思止狱三也。《旧书》则仅周兴一次,俊臣、思止并作一次,凡两被流而已。然《旧书》又云:前后三被流,则天问曰:“卿何以累被得谤?”然则元忠在武后时被流者凡三,当以《新书》为是。

  《旧书》:敬晖等诛张易之兄弟时,薛季昶劝并诛武三思等,晖与张柬之不肯。及三思附韦后得柄,柬之叹曰:“主上昔称勇烈,吾留诸武,冀上自诛耳。”是不诛诸武由晖及柬之之误也。《新书》敬晖及桓彦范传则谓,季昶劝时,晖亦苦谏,而彦范不从,是晖亦欲诛诸武者,其误乃由彦范也。又以“留诸武待上自诛”之语为彦范之言。今按《通鉴》,二张之诛也,季昶谓柬之、晖曰:“二凶虽除,产、禄犹在,去草不除根,终当复生。”二人曰:“大事已定,彼犹几上肉耳。”是晖及柬之皆不肯诛诸武,与《旧书》所记同。其“留诸武待上自诛”之语,亦以为柬之所言。然则当以《旧书》为是。

  《旧书》王同皎谋诛武三思,为同谋冉祖雍所告,乃被杀。《新书》谓宋之逊兄之问尝同舍问谋张仲家,知其事,令之逊之子昙密告三思。按《通鉴》宋之问及弟之逊乃密告三思,遂使人告同皎与武当丞周憬等谋杀三思,废皇后,皆坐斩。之问、之逊并除京官,据此,则告同皎者出于之逊兄弟,况冉祖雍本党于三思,在五狗之列,同皎岂肯与之同谋耶?当以《新书》为是。

  《旧书》谓王钅共权盛时,虽李林甫亦畏之。《新书》谓钅共虽得君,然畏林甫,谨事之。按《旧书。安禄山传》:李林甫为相,朝臣莫敢抗礼,禄山来谒,不甚磬折。林甫召钅共,钅共至,趋拜甚谨,禄山乃悚息。是钅共之事林甫固甚谨,《旧书》既详其事于《禄山传》,而《钅共传》反云林甫亦畏之,何耶?《旧书。韦见素传》:禄山、国忠争宠时,见素无所是非,遂至凶逆犯顺,不措一言。《新书。见素传》则谓:禄山请以番将三十二人代汉将,见素力言于帝,谓禄山反状甚明。按《纲目分注》,是时见素谓国忠曰:“禄山反状明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