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干官锺蜚英见而异之,以告唐舜甲,舜甲曰:吾故人也。具言惟孝生平。蜚英谓曰:今日正我辈趋事赴功之秋。惟孝不答。又叩之,则曰:朝廷负人。明日蜚英道希得罗致之,宴仲宣楼,蜚英酒酣,曰:有国而后有家,天下如此,将安归乎!惟孝跃然曰:从公所命!乃请空名帖三十以还。逾旬与三十骑俱拥甲士五千至,旗帜鲜明,部伍严肃,上至公安下及墨山,游踏相继。希得大喜,请所统姓名,惟孝曰:朝廷负人,福难祸易,聊为君侯纾一时之难,姓名不可得也。时鼎澧五州危甚,于是击鼓耀兵,不数日众至万人,数战俱捷,江上平。制使吕文德招之,不就而遁,物色之不可得。或云已趋淮甸,后不知所终。如此奇人,千载下闻之,令人悲歌叹想。宋以小朝廷不能用之,惜哉!
  余d言:今世僦彦、场屋之士、田里之豪,一或即戎,即指之为粗人,斥之为哙伍。愿陛下视文武之士为一,勿令偏有所重。偏必至于激,文武交激非国之福。
  宋明气习皆如此,欲不孱而亡得乎!朱子曰:去同甫事功始可入道。范希文曰:名教中自有乐地,何事于兵?呜呼,天下气习之靡,谁实倡之哉!
  衡州有灵祠,吏民夙所畏事。胡颖至彻之,作来谂堂奉母居之。尝语道州教授杨允恭曰:吾夜必瞑坐此室察影响,咸无有。允恭曰:以为无则无矣。从而察之,则是又疑其有也。颖甚善其言。真最上理也。
  朱熹尝谓,圣贤道统之传散在方册,圣经之旨不明,而道统之传始晦。于是竭力著书。夫谓圣贤之道寄于经书,未尝不是,然遂以注经为得道统,则叶公之画龙也。曷不观圣门之言道传,一则曰文不在兹乎,一则曰文武之道在人,贤者识大,不贤者识小。俱指礼乐法度而言乎。曷不竭力于此求之。
  陈淳往见朱熹,陈其所得。熹曰:如今所学已见本原,所阙者下学之功耳。是上达而后下学也,毋乃非圣人之学教耶?
  陈亮盖世奇才也,中兴诸论,字字石画。乃不惟举朝迂儒以为狂怪,天亦促其年。宋之日颓,岂气数使然耶?
  江南初平,汰李氏时所度僧十减六七。胡旦曰:彼无田卢可归,将聚而为盗。悉黥为兵。亦一策也。
  石介尝患文章之弊,佛老为蠹。着怪说中国论,言去此三者,乃可以有为。卓识哉!
  尹源在仁宗时作唐说及叙兵十篇上之。其唐说略云:弱唐者诸侯也,既弱而久不亡者,诸侯维之也。其叙兵略云:唐自中世以来,凡有征伐,皆假诸侯外兵以集事,朝廷所出禁军,不过为声援而已。故所至有功。今患藩镇之强,兵俱萃于京师,虽滨塞大郡,籍兵不u数千。每岁防秋,则戍以禁兵,将帅任轻而事分,军事往往中御。此可施于无事时,苟外入侵轶,未必能取胜也。何则?兵主于外则勇,主于内则骄。勇生于劳,骄生于逸。故唐失于诸侯之不治,非失于外兵之强,故有骄将,罕有骄兵。今失于将太轻,而外兵不足以应敌。内兵鲜得其用,故有骄兵,不闻有骄将。宜稍革旧制,大募豪勇,益外兵以备战,使内兵为声援,重边将之任,使得专一方之事。斯获近利而亡后患。此言切中当时之弊。夫京师兵重,固强干弱枝之意,然有事必发京军,远则不及,数则自惫,岂善策哉?而况以轻将而驭骄兵,安能奏指臂之功耶?
  李全张林等南归,山东已为宋有。大豪杰干旋之,中原可图也,乃以庸才如贾涉许国者驾驭之,乌能制虎狼之命哉?徒招乱耳。

阅史郄视卷四 蠡县李b着
  辽太祖选三万骑以攻幽州,后述律氏指帐前树曰:无皮可以生乎?太祖曰:不可。述律氏曰:幽州之有土有民,亦犹是耳。吾以三千骑掠其四野,不过数年困而归我矣。夫三代之师诛暴而安民,即汉唐宋之兴,亦争城争野兵相杀戮耳,断不肯杀民也。而辽人乃建此策,不仁哉。然使如周之封建、汉之重郡县,处处皆兵,人人习战,则此策亦安能行哉?孟子曰仁者无敌,盖必仁者而始无术以敌之也。
  辽累世子孙自相屠戮,金太宗子孙为海陵所杀无噍类,阿鲁补以罪杀挞懒,以逆图被杀,及其二子。兀X子孙亦为海陵所诛。干离不二子京文以谋反诛,黏罕孙秉德共海陵s熙宗,后海陵忌而杀之,遂尽杀黏罕子孙三十余人。皆所谓以杀启杀也。开国君臣,何为而不行仁耶。
  金南渡后,至以二十五人为谋克,四谋克为猛安,除旗鼓司火头五人,任战者只十八人,不足成队伍,但务存其名而已。每下令签军民家丁男,或尽取无遗,号泣盈于道路。又尽籍山东河间大名猛安人为兵,老弱城守,壮者捍御。贞佑时,任子为监当者赴吏部选,宰执命取为监军官。元光末,备潼关黄河,又签军,自见居官外,无文武大小职事官皆充军,愤愠哀号卒不能行。嗟乎,弊之溃乱至此,得不亡哉。
  金史曰:金初入中夏,民多流亡,土多旷闲,遗黎惴惴,何求不获。纵不能复井地沟洫之制,若用唐之永业口分以制民产,仿其租庸调之法以足国计,何至百年之内弊政纷纭、度支日匮乎?此言甚善。予尝谓,颜习斋先生曰:井田必于开创行之,盖谓斯也。
  金刷官田与女直,其实皆民田也。如城燕子城之类,乃秦汉以来名称民业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