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稽,又与前不同,当更详考。
蔡中郎《石经》:汉灵帝熹平四年,邕以古文、篆、隶三体书《五经》,刻石于太学。至魏正始中,又为《一字石经》,相承谓之七经正字。《唐志》又有《今字论语》二卷,岂邕《五经》之外,复有此乎?《隋经籍志》,凡言《一字石经》,皆魏世所为;有《一字论语》二卷,不言作者之名,遂以为邕所作,恐《唐史》误。北齐迁邕《石经》于邺都,至河滨,岸崩,石没于水者几半。隋开皇中,又自邺运入长安,寻兵乱废弃。唐初,魏郑公鸠集所余,十不获一,而传拓之本,犹存秘府。当时《一字石经》犹数寸卷,《三字石经》止数卷而已。由是知汉《石经》之亡久矣。魏《石经》近世犹存,堙灭殆尽。
往年,洛阳守因阅营造司所弃碎石,识而收之,凡得《尚书》、《论语》、《仪礼》,合数十段。又有《公羊碑》一段,在长安,其上马日┑人正定之本,据《洛阳记》日┑忍饷,本在《礼记碑》,而乃在《公羊碑》,益知非邕所为也。《尚书》、《论语》之文,今多不同,非孔安国、郑康成所传之本也。独《公羊》当时无他本,故其文与今文无异。然皆残缺已甚。
宋敏求《洛阳记》云:汉灵帝诏诸儒正定《五经》刊石。熹平四年,蔡邕与五宫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议郎张训韩说、太史令单扬等奏定《六经》刊于碑后,诸儒晚学,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观视及笔写者,车乘日千余两,填塞街衢。其碑为古文、篆、隶三体,立太学门外。又云:魏正始中,立篆、隶、古文《三字石经》,又刊文帝《典论》六碑,附其次于太学,又非前所谓《一字石经》也。
又,晋《石经》,隶书,至东魏孝静迁于邺,世所传《一字石经》,即晋隶书,又非魏碑也。今汉碑不存,晋、魏《石经》亦缪谓之蔡邕字矣。唐秘书省内有蔡邕《石经》数十段,后魏末自洛阳徙至东宫,又移将作内坊。贞观四年,魏征奏于京师秘书内省置,武后复徙于秘书省,未知其《一字》与《三字》也。
《左氏》:“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杜预曰:“寐寤而庄公已生,故惊而恶之甚,言其生之易也。”据《风俗通》,不举寤生子,俗说儿堕地未可开目便能视者,谓之寤生子,妨父母。郑武公老终天年,姜氏亦然,岂有妨父母乎!其说与杜预异。
绍兴府轩亭临街大楼,五通神据之,士人敬事。翟公巽帅越,尽去其神,改为酒楼。神座下有一大酒字,亦非偶然,目为和旨楼。取《食货志》“酒酤在官,和旨便人”。
昔张敏叔有《十客图》,忘其名。予长兄伯声尝得三十客:牡丹为贵客,梅为清客,兰为幽客,桃为妖客,杏为艳客,莲为溪客,水犀为岩客,海棠为蜀客,踯躅为山客,梨为淡客,瑞香为闺客,菊为寿客,木芙蓉为醉客,酴篦阄才客,腊梅为寒客,琼花为仙客,素馨为韵客,丁香为情客,葵为忠客,含笑为佞客,杨花为狂客,玫瑰为刺客,月季为痴客,木槿为时客,安石榴为村客,鼓子花为田客,棣棠为俗客,曼陀罗为恶客,孤灯为穷客,棠梨为鬼客。
襄汉隐者躬耕数亩,因古冢为亭,往来题诗甚富。一日,柱间得一绝,相传吕公作也:“冢上为亭鬼莫嗔,冢头人即冢中人。凭栏莫起存亡意,除却虚空总是尘。”
长兄伯声云:洛中董氏蓄雷琴一张,中题云:“山虚水深,万籁萧萧。古无人踪,惟石焦。”状其声也。其外漆下隐有朱书云:“洛水多清Г,崧高有白云。圣朝容隐逸,时得咏南薰。”此诗见《宋之问集》。
滕达道蓄雷威琴,中题云:“石山孙枝,样剪伏羲。将扶大隐,水契神机。”徐浩书字,类石经,今归居氏矣。
尝见一琴,中题云:“唐大历三年仲夏十二日,西蜀雷威于杂花亭合。”
莫承之琴池之侧,有隶字云:“中平四年,逐客蔡邕吴中断斫。”
李巽伯云:先公得雷威琴,钱氏物也。中题云:“峄阳孙枝,匠成雅器。一听秋堂,三月忘味。”故号忘味云。为当代第一。
长兄伯声云:“昔至渑邑,获一古琴,中题云:“合雅大乐,成文正音。徽弦一泛,山水俱深。雷威斫,欧阳询书。”陕郊处士魏野家藏,后归渑人温氏。予得之,喜而不寐。野尝有诗云:“棋退难饶客,琴生却问儿。”声又过忘味云。
李僧智和蓄一琴,云和样,天池上题云:“南溟夷岛产木,有坚如石文横银屑者,夷名曰伽陀罗。余爱其坚,又贵其异,遂用作此。临岳制。”五行,行七字,下横四字“李阳冰书”。后,智和云:没官,乃入乐府,遂入禁中。或云蔡叔羽以钱五万得之,妄矣。
伊南田户店篑墓纫士赵彦安获一琴,断文奇古,真蛇蚋兑玻声韵雄远。中题云“雾中山”三字,人莫晓也。后得《蜀郡草堂闲话》,中载云“雷氏斫琴,多在峨眉,无为雾中三山”,方知为雷琴矣。
何都巡出古镜,背龟纽以莲叶承之,左右弹琴仙人,一凤皇对舞。蒂有铭云:“对凤皇舞,铸黄金蒂。阴阳各有配,日月恒相会。白玉芙蓉匣,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