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此坊出大竹及桃。”
《离骚九歌》,章句名曰九,而载十一篇,何也?曰:九以数名之,如《七启》、《七发》,非以其章名。或云《国殇》、《礼魂》不在数。若除《国殇》、《礼魂》,只二十三篇。韩文公云:“屈原《离骚》二十五。”王逸云:“《渔父》以上二十五,合《国殇》、《礼魂》也。”刘渊林注《魏都赋》引《九章》之辞,曰“兑脖囟懒”,引《卜居》之辞,曰“横江潭而渔”。今阅二篇,又无是二句,信有阙文。渊林出汉后,何为独见全书也?尝有《策问》云:萧统《文选》载《九歌》,无《国殇》、《礼魂》。晁无咎谓《大招》古奥,疑原作。今起《离骚经》、《远游》、《天问》、《卜居》、《渔父》、《大招》,而云《九章》、《九歌》又十八,则原赋存者,二十四篇耳。《惜誓》尽叙原意,末云:“鸾凤之高翔,见盛德而后下。”与贾谊《吊屈原文》云:“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断章趣同,将谊效之也?抑固二十五篇之一,未可知也?若如《文选》去《国殇》、《礼魂》,以《大招》、《惜誓》补,则二十五篇,似为足矣。“横江潭而渔”,扬雄《答客难》有之,如贾逵、班固于《离骚经》,尝以所见改易无疑,则《九章》、《卜居》,如王逸辈或有改易,未可知也。书之阙文,未易深考。
杜甫:“野航恰受两三人。”晋郭翻乘小舟归武昌,安西将军庾亮造之,以其船狭小,欲就引大船。翻曰:“使君不以鄙贱而猥辱临之,此固野人之船也。”
李商隐诗云:“何人书破蒲葵扇,记看南塘移树时。”蒲葵,棕榈也。《晋阳秋》:谢太傅乡人有罢中宿县诣安,安问归资,答曰:“唯有五万蒲葵扇。”安乃取其中者执之,其价数倍。又,王羲之见老姥持六角扇卖之,因书其扇各五字,老姥初有难色,羲之谓曰:“但云右军书,以求百金。”姥从之,人竞买之。乃二事误用也。
杜甫《洗兵马》。左太冲《魏都赋》云:“洗兵海岛,刷马江州。”《六韬》:“武王问太公:‘雨辎车至轸,何也?’曰:‘洗甲兵也。’”魏武《兵要》曰:“大将将行,雨濡衣冠,是谓洗兵。”
海上人云:“蛤蜊、文蛤,皆一潮生一晕。”
凡木一岁生一节,来岁复于节上再长也。
赵纯师孟云:澶渊之役,班师,留兵器于开德府,谓之御前甲仗库。著令监官四员,两员宗室。库内有张承业《财计书》、李克用《兵法》。此书,今亡。
真赝。赝,伪也。韩非子云:“宋人求馋鼎。鲁人云:‘真也。’齐人曰:‘赝也。’”
《夏归藏》云:士无兼年之食,遇天饥,妻子非妻子也;大夫无兼年之食,遇饥与丧,臣妾非其有也;国无兼年之食,遇天饥,百姓非所有也。戒之哉!
“绸缪”两字,而有数义。《诗》云:“绸缪牖户。”注云:“缠绵也。”王粲云:“绸缪清燕娱。”五臣云:“绸缪,亲重貌。”吴质《答东阿王书》云:“是何慰喻之绸缪乎?”注云:“绸缪,殷勤之意也。”
老杜《送孔巢父》:“几岁寄我空中书。”用史宗引小儿腾空觉脚下有波涛寄书事,乃蓬莱仙人也。洪庆善云“空中书乃雁足书”,非也。
酒谓之欢伯。焦贡《易林坎之兑》、《遁之未济》辞云:“酒为欢伯,除忧来乐。福喜入门,与君相索。”伯音博,协音也。
王琪君玉《金陵饮酒》诗云:“蜀江雪浪来天际,一派泉舂宝钗碎。”盖谓水碓舂金钗糯也。金钗乃糯米之名。诗载荆公集中,非是。
杜牧之诗云:“娉娉袢觜袢跏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不解“豆蔻”之义。阅《本草》,豆蔻花作穗,嫩叶卷之而生,初如芙蓉穗头,深红色,叶渐展,花渐出,而色微淡。亦有黄白色,似山姜花,花生叶间,南人取其未大开者谓之含胎花,言尚小于妊身也。
东坡《和陶》诗云:“再游兰亭,默数永和。”考兰亭之会,自右军、谢安,凡四十二人。后,大历中,朱迪、吕渭、吴筠、章八元等三十七人,经兰亭故池联句,有“赏是文辞会,欢同癸丑年”之句,必有此事也。
陶渊明《闲情赋》必有所自,乃出张衡《同声歌》云:“邂逅承际会,偶得充后房。情好新交接,芾跞籼教馈T杆嘉管席,在下蔽匡床。愿为罗衾帱,在上卫风霜。”
东坡《浊醪有妙理赋》云:“浊者以饮吾仆,清者以饮吾友。”仆谓我也,或以为奴仆,误矣。
《吴越春秋》云:“吴国亡,西子被杀。”杜牧之诗云:“西子下姑苏,一舸逐鸱夷。”东坡词云:“五湖间道,扁舟归去,仍携西子。”予问王性之,性之云:“西子自下姑苏,一舸自逐范蠡,遂为两义,不可云范蠡将西子去也。”尝疑之,别无所据。因观唐《景龙文馆记》宋之问分题得《浣纱篇》云:“越女颜如花,越王闻浣纱。国微不自宠,献作吴宫娃。山薮半潜匿,苎罗更蒙遮。一行霸勾践,再笑倾夫差。艳色夺常人,效颦亦相夸。一朝还旧都,靓妆寻若耶。鸟惊入松网,鱼畏沉荷花。始觉冶容妄,方悟群心邪。”此诗云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