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研其学,遂以古文名天下。并谓生平粗解文章,由姚先生启之,列入《圣哲画象记》中。然则此书,固学人所当奉为圭臬也。
  
  各省名山
  庐山在江西德化县境。自西人租其地为避暑之所,草莱尽变为洋楼,庐山真面目从此又变。西人租金,每年仅壹百两,虽为牯牛岭一隅,最占庐山形势。以名胜之山,些微之金,竟为彼族所占。劳山在山东即墨县境,下临大海,风景绝佳,为北五省胜境。自德人占据胶澳,亦据为己有。光绪己未春月,鲁抚杨莲府制府士骧,从鲁省绅士之言,自往勘之。言全山为德人所占,修洋楼,造马路,培树木,久已视为己地,云云。现在青岛虽交还中国,有名无实,徒托空言而已。杨文敬公任鲁抚时,署内本有珍珠泉,为济南五大名泉之一。其水之上流者,粒粒如豆,千万齐涌,珠泉之名,真为不忝。杨文敬公修屋其旁,ピ弧钢槿精舍」,公事图章,则曰「泉亭判事」,颇见雅人深致。
  
  沈寿康百岁
  吴江沈寿康字觉斋,晚号南溪赘叟,本诸生,寿至九十七,计闰则一百岁。时东莱吕镜宇尚书海寰、武进盛杏荪尚书宣怀,同在上海议商约,合词为之奏请恩施,奉旨赏二品封典。德清俞荫甫太史樾《春在堂诗编》中,有《沈赘翁百岁》诗,中有句云:「乾隆恩例至今延,计闰加为一百年。试向天边看明月,已经千二百回圆。」云云。诗句佳矣,实本南宋人词中脱化而来。
  
  曾国藩养心棋
  曾文正公晚年,每日午饭后,喜下棋一二局,平日自谓养心棋,其石印手书日记,自记围棋几局是也。当日先文庄公问其幕僚钱子密尚书应溥云:「中堂日日下棋,不日进无已乎?」尚书曰:「棋则日退也。」先文庄公未谙棋理,惊问其故。尚书谓:「中堂年高望重,何人肯与之对手,中堂不自知,以致愈趣愈下。然中堂亦非无棋者,偶有人走一好着,中堂见而大惊,亦必沉思冥想,凝神注意,逾数时刻,得一好着,与之足以对垒而后已也。」云云。此声木当日闻于先文庄公者,敬记于此。
  
  光绪甲午捐举人
  光绪甲午秋月,吏部以用兵需款,奏请开捐举人一百名,每名二万两。并立章程,以一百名为限。逾年,报捐者,见名册中,只有蒋长椿、蒋长松、蒋□□三人,而捐例亦不停而停。声木私谓,吏部此举,可谓愚矣。
  
  合肥香花墩
  吾郡府城内□□隅,有地名香花墩者,相传为北宋包拯旧地,上有包孝肃祠。其裔孙仍居其中,世袭七品荫生,以奉祭祀。藏有宋代遗像,亦不知真伪,但文弱如书生,面目白,与世所传面黑者大异。墩外周以水,名包公河,产鱼与藕,其后裔擅其利。所产之鲫鱼,鱼背均作黑色,与他处不同,俗遂故神其说,谓为包公正直所感。包公在北宋,并无赫赫之名,即令正直立身,亦不过名臣而已,更非人所难能。徒以委巷无稽小说流传日多,以致增其声价,真可笑也。
  
  读史方舆纪要
  无锡顾景范□□祖禹精舆地,负盛名,当时称为绝学,撰有《读史方舆纪要》一百三十卷、《形势纪要》九卷。世虽称为三大奇书之一,实则此书援据浩博,辨论精详,切于实用,非余二人所能几及。而长洲沈文悫公德潜《国朝诗别裁集》中录其诗,并无一字言其精舆地之学,岂当时未知其人与书耶。
  
  山右石刻丛编
  天门胡蕲生中丞聘之,任晋抚时,撰《山右石刻丛编》四十卷,考辨颇详确。卷中所列石刻,有今昔易置者,书中皆实指为今在某所,俾访古者易于搜求,体例甚善。
  
  盗窃他人撰述
  高士奇所撰之《春秋地名考略》十四卷,实为秀水徐善所撰,见于《潜邱札记》及《勉行堂文集》。任大椿所撰之《字林考逸》八卷,实为归安丁杰所撰,见于□□□□及《国朝汉学师承记》。秦嘉谟所撰之《辑补世本》十卷,实为阳湖洪饴孙所撰,见于《史目表》中。马国翰所辑之《玉函山房辑佚书》□□□种,实为会稽章宗源所编,见于□□□□傅洪泽所撰之《行水金鉴》一百七十五卷,实为休宁戴震所撰,或云归安郑余庆撰,见于□□□□五人皆盗窃他人撰述,以为己书,真撰述中之盗贼也。
  
  张之洞劝人刻书
  南皮张文襄公之洞,督学四川时,所撰《轩语》中,有《劝刻书说》一篇,言如歙之鲍、吴之黄、南海之吴、金山之钱,可决其五百年中必不泯灭云云。自此书出后,世人颇笃信其说。一时如张午桥观察丙炎之编刊《榕园丛书》,吴次箫观察丙湘之编刊《传砚斋丛书》,刘聚卿京卿世珩之编刊《聚学轩丛书》、《玉海堂丛书》、《贵池先哲遗书》,缪筱珊太史荃孙之编刊《云自在龛丛书》、《对雨楼丛书》、《烟画东堂丛书》、《藕香零拾》,盛杏荪尚书宣怀之编刊《常州先哲遗书》,朱□□□□记荣之编刊《槐庐丛书》,徐积余观察乃昌之编刊《积学轩丛书》、《斋丛书》、《随丛书》、《怀豳杂俎》、《闺阁词》,李健甫孝廉国松之编刊《集虚草堂丛书》,皆因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