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公曰:趣。
  李迁哲世为山南豪族,累战功,爵安康郡公。性华侈,厚自奉养,姬妾至数百,生男女凡六十九。缘汉千馀里,第宅相次,令姬人有子者分处其中。迁哲往来游幸,鸣笳导从,纵酒宴酣,极生平之乐。子孙参见,或忘其年名者,披簿审之。/壶公曰:似郭汾阳,不免介胄习气。

  鱼弘尝以军功历太守,恒谓人曰:「我为郡有四尽:水中鱼鳖尽,山中鹿尽,田中米谷尽,村里人庶尽。」/毓曰:鱼头可斩。
  小宋好客,会宾于广厦,中外设重幕,内列宝炬,百味具备,歌舞俳优相继。观者忘疲,但觉更漏差长。席罢已二宿矣,名曰「不晓天」。大宋居政府,上元夜在书院内读周易,闻小宋点华灯,拥歌妓醉饮,翌日谕所亲,令诮让云:「相公寄语学士,闻昨夜烧灯夜宴,穷极奢侈,不知记得某年上元,同在某州学内,吃齑煮饭时否?」学士笑曰:「却须寄语相公,不知某年同某处吃齑煮饭是为甚底?」/壶公曰:吃齑煮饭,单为拥妓醉饮乎?


  忿狷
  沈攸之,庆之仲子,元嘉中尝求补白丁,队主刘遵考以形陋黜之。攸之叹曰:「昔孟尝身长六尺为齐相,今求士乃取肥大哉?」已随庆之征讨,累绩封贞阳公。时遵考在御前,攸之谓曰:「形陋人定何如?」帝问故,攸之以实奏,帝为大笑。/壶公曰:世多皮相士,滋苦矣。

  范廷召性恶飞鸟,所至弹射殆尽。尤不喜驴鸣,闻声必击杀之乃已。/壶公曰:荀子称性恶,未必无见。
  刘,杨嗣复门生也。对策以直言忤时,中官尤所嫉忌。中尉仇士良谓嗣复曰:「奈何以国家科第,放此风汉耶?」嗣复惧而答曰:「嗣复昔与刘及第时,犹未风耳。」/壶公曰:近日绝无风汉。

  太祖与王彦超有旧,因幸作坊,召从臣宴射。酒酣谓彦超曰:「卿昔在复州,朕往依卿,何不纳我?」彦超降阶顿首曰:「勺水岂能止神龙耶?」帝大笑。
  虞仲翔放弃南方,自恨疏节,骨体不媚,犯上获罪,当长没海隅,生无可与语,死以青蝇为吊客,使天下一人知己者,足以不恨。/壶公曰:数语可痛哭。又曰:既放弃矣,那得有知己?

  王彦深不为群从所礼,常怀耻慨,欲以将领自奋。每抚刀曰:「龙泉太阿,汝知我者!」/壶公曰:当令白虹贯日。
  萧惠开除少府,意甚不得。寺内所住斋前,有故种花草甚美,悉令}除,列种白杨树。每谓人曰:「人生不得行胸怀,虽寿百岁,犹为夭也。」/壶公曰:笃论。又曰:白杨萧萧,令人生趣顿尽。

  王融自恃人地,三十内望为公辅。夜直中书省,叹曰:「作此寂寂,使邓禹笑人!」/壶公曰:躁甚。
  丘车骑初领骁骑将军,不乐武位,谓人曰:「我还东,掘顾荣冢,江南地方数千里,士子风流皆出此中。顾忽引诸伧渡,妨我辈途辙。」/壶公曰:何关诸伧事?
  梅侍读晚年躁于禄位,而病足,常抚其足而詈之曰:「是中有鬼,令我不至两府者,汝也!」/壶公曰:我有尊足者存。
  秦廷善性憨怪,每阅史,至不平事,必拊案切齿。偶观秦桧杀岳飞,大怒,且骂且拍。其妻劝之曰:「家惟十几,已碎其八,奈何复尔?」秦乘忿叱其妻曰:「不良妇,汝与秦桧通奸,故相为至此?」痛挞之。/壶公曰:桧流毒如此。

  陈都宪智性刚而躁,尝坐堂,偶有蝇拂其面,即怒叱从者擒拿。从者纷然,东奔西突,为逐捕状。少顷,俟其怒解,禀问:「拿何人?」乃叱之曰:「是蝇。」有相知者以宽缓为劝,即置一木简,书「戒暴怒」三字于上,以自警。及有触忤者,辄举木简挞之。/壶公曰:好景。

  于谦当国,有不如意,辄拊膺曰:「此一腔血,竟洒何地?」/壶公曰:不免以身徇之。
  高Y夫人悍妒,无出,置一妾,又禁Y不容入寝。偶留陈循酌,谈及此。夫人放屏后闻之,即出诟。循掀案作怒,以一棒扑夫人仆地,因数之曰:「汝无子,又不容妾,是欲绝高氏之后也。吾当奏闻置汝于法。」自是妒少衰,高得御妾,生一子`。陆容称之曰:「生`,陈公一怒之力也。」/壶公曰:此仁者之怒。

  王清系掾吏,初授卑官。有异才,累迁嘉兴府同知。以督责海塘有功,擢两淮佥宪。逾半年,请告归。在嘉时,偕太守行香文庙,太守戏指先师,谓公曰:「认得此位老先生否?」清曰:「认得。这老先生人品极高,只是不曾发科。」太守默然。/壶公曰:何等风厉。


  谗险
  甘茂相秦惠王。惠王爱公孙衍,间与之言曰:「寡人将相子。」甘茂之吏闻之,以告甘茂。甘茂入见王曰:「王得贤相,臣敢再拜贺。」王曰:「子安闻之?」对曰:「犀首告臣。」王怒犀首,逐之。/壶公曰:此非犀首所能料。

  李林甫阴贼,谓李适之曰:「华山有金,采之可以富国,顾上未知。」适之信其言,为帝道之。帝以问林甫,林甫对曰:「臣知之旧矣,顾华山陛下本命王气之舍,不可穿治,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