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亦安能然哉?设公有疾,令医切脉,医曰寒,则服热药;曰热,则服寒药。公何尝见脉而后信之?」/壶公曰:苏理爽透。
  元明善尝副一蒙古出使交趾,濒还,国王赆以兼金。蒙古受之,明善不受。国王曰:「彼使臣已受矣,公何固辞?」明善曰:「彼所以受者,安小国之心;我所以不受者,全大国之体。」
  天下惟有二事着手不得:以外廷攻宦官,其势不入,必有入之者而后可行,譬捕黄羊必用夜猴;以中国攻夷狄,其势不出,必有出之者而后可行,譬逐狡兔必用韩卢。故能诛宦官者,必宦官之党;能攻夷狄者,必夷狄之邻:此形便也。宋申锡、崔彻智不及此,其败宜矣,况李训、郑注之奸乎?/壶公曰:古有是语,今做不得。
  明肃临朝,范文正公以上寿会宁,抗疏外补。太后既逝,言者多追诋旧事,仲淹乃言于帝曰:「太后受遗先帝,调护陛下十馀年,今宜掩其小故,以全大德。」帝曰:「此亦朕所不忍闻也。」乃下诏戒饬中外,毋得辄言垂帘时事。/壶公曰:一言兴邦。
  范景仁疏请建储,累上不报,执政谕之曰:「今间言已入,为之甚难。」镇曰:「事当论其是非,不当论其难易。诸公谓今日难于前日,安知异日不难于今日乎?」/壶公曰:畏难苟安,千古一律。
  新法之行,长吏苦于牵迫,多至投劾。康节门人故友,或贻书访之。答曰:「此贤者所当尽力之时。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矣。」大哉,仁人之言,非兼万物,洞悉当世之宜,不能为也。可谓通儒矣。/壶公曰:此邵子经世之学。
  吕大防、范纯仁当国,欲为调停之方,以兼用熙丰之党。刘s叟驳之曰:「自古君子、小人,无参用之理。圣人但云:君子在内、小人在外则泰,君子在外、小人在内则否。若君子小人并进,则危亡之基也。」s叟此论,乃正大公平之理,圣人所不易者。不知吕、范二贤,身任天下之重,胡为有此模之见也?此名一出,而后之巧于处世者,阴借其言以为牢笼之具,而天下之事遂至大坏而不可救矣。/壶公曰:才调停,小人便占胜场。
  梁焘作相,一以引援人才为务。尝作荐士录,具载姓名。或曰:「公所植桃李,乘时而发,但不向人开耳。」/壶公曰:那个肯向人开?
  赵鼎为相,遇户部进钱入宫,召至相府切责之。翌日,问帝曰:「某人献钱耶?」帝曰:「朕求之也。」鼎曰:「其人不当献,陛下不当求。」遂出其人于远郡。/壶公曰:真宰相。
  元世祖崇信佛法,厘正道教,诏枢密副使张易参校道书,言惟道德经为老子所著,馀皆后人伪撰,悉焚毁之。此世间一大快也。/壶公曰:参同契几付祝融。
  耶律楚材尝言:「兴一利,不若除一害;兴一事,不若减一事。」时以为名言,可为好功喜事之戒。
  有言佛教可治天下者,英宗以问拜住。拜住对曰:「清净寂灭,自治可也。若治天下,舍仁义,则纲常乱矣。」/壶公曰:「自治」二字,得佛教之髓。
  揭菟怪论储材曰:「养之于誉望未隆之先,用之于周密世务之后,此用人之要法也。」
  太祖微行至某寺,见一僧治爨,问曰:「尔僧耶?有度牒否?」答曰:「真和尚不用度牒,真皇帝不用玉玺。」/壶公曰:这和尚早知有西洋之役。
  国初梁孟敬应聘修元史。成,遂乞骸骨,日与二三野老婆娑丘樊。野老曰:「我辈脱战征之苦,享太平之福,何以祝吾君?」孟敬举手曰:「愿吾君恭己九重,存心四海,扩天理而遏人欲,进君子而退小人。」野老曰:「愈于华封三祝。」/壶公曰:愈于格致诚正。
  白昂成进士,谒胡文忠公,问处世之要。公答曰:「多栽桃李,少种荆棘。」/壶公曰:树荆棘者,长必刺人。
  仁宗尝问院判蒋用文保和之要,对曰:「在养正气。正气完,邪气无从而入。」又问:「卿医效迟速何如?」对曰:「善治疾者必固本,急之恐伤其本,圣人所以戒欲速也。」识者知用文以医谏。
  孝宗朝有上言山西石胆子益寿者,命中官采求,经年不得。时王维为宪使,中官曰:「其物载书中,云何无也?」王曰:「凤凰麒麟,古书所载,今果有乎?」/壶公曰:有识有胆。
  夏寅尝语人曰:「君子有三惜,此生不学,一可惜也;此日闲过,二可惜也;此身一败,三可惜也。」/壶公曰:予常拈以醒世。
  谢文庄尝云:「愿为真士夫,不愿为假道学。」/壶公曰:不是假道学,便是真士夫。
  豫章张洪阳曰:「贫莫夸俭,富莫夸廉,居势要莫谈无宦情,处山林莫谈负经济。」/壶公曰:勘破世情。
  或言有善读书不善做官者,张悦笑曰:「此不善读书耳,岂有遵书本行而误者耶?」/壶公曰:那个肯遵书本行?
  弘治间,云南昼晦五日,朝命考察云贵官员。林见素疏:「灾之由,系朝廷,不在云贵;在大臣,不在小臣。」/壶公曰:顶门一针。
  或问:「今居大位、享大福者,未必有学问;有学问者,多贫贱无福,何也?」沈鉴曰:「有学问便是福,何须富贵?」/壶公曰:富贵者,那得有学问,那得有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