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不乐,遂并同时诸书皆不过目,然其所见,乃暗与文公合,其稍异者,则文公云“夫子取之为戒,如圣人固不语乱,而春秋所记,无非乱臣贼子之事。不如是,无以见当时风俗事变之实,而垂戒于后世,故不得已而存之”。先祖则曰“今永嘉谓山歌为邪诗,周道衰,纲常毁败,裘荫懵伲正声不发于人心,而邪诗充悦于人耳。咏之愈多,传之愈广。夫子删其芜秽笔之简册者,皆正诗也。而邪诗,入[一作习]熟于时人之口耳。布传于室家之简册者,犹在天下。夫子岂能删之哉。秦祸之酷,天地否塞。汉兴以来,诸儒收拾残编断简于坏亡之余,补缀遗逸,而诗之三百,大抵不全,取天下口传之诗,以补秦火之余。非夫子所删三百之全文也”。又,文公不尽信《小序》,先祖亦谓小序为汉人专门名家之辞,其意亦同文公。尝谓李敬室祀云“东莱以《桑中》《溱洧》为刺舯贾诗,婺州若有人舯迹东莱何不作一诗刺之?”此语又简而明矣。

  《家语》虽俚伪杂揉,犹是当时文字,去圣人未甚R,不比孔丛子。其载“周公冠成王,命祝雍作颂曰“令月吉日,王,始加元服。去王幼志心哀恐,当衮[此句必有阙文。《大戴礼记》亦有,文还同,哀一作衰]。钦若昊天,六合是式,率尔祖考,永永无极””。今仪礼、士冠礼大正同仪礼。X不出,即此可证为周公古时传流之书。又,即仪礼。可见《家语》虽后时俚人所录,乱说自有之,终与孔丛子不同。孔丛子句句伪。

  永嘉郑伯谦云,天官之,自玉府内府而下,今皆收入内藏库;自宫人掌舍以下,今皆收入修内司;自医师食医以下,皆入御药院;自膳人庖人而下,皆入御前供奉。自汉晋以后,先王所以招使士大夫在宫内者,稍稍推出,却将天子服食掌于外朝者,稍稍引入。[伯谦字节卿]。

  任重而道R,“任”当作平声。孟子曰“门人治任,将归任重”,谓仁以为己任,担子重也。任重,是治任之任;仁以为己任,则是任天下之重之任,“任”却作去声。

  潘子善先生乃吾邦人,曾有诗云“老大倦追随,得坐且终日。所以见春去,亦不甚爱惜”。予甚咏之不置。咸淳癸酉六月,塘下戴正子访予,出其先公诗,八句云“幽栖u一室,意足便为安。片石星霜老,八窗风月寒。已无蜗角累,自号鹿门看。清夜谁同语,横琴试一弹”,此诗亦佳。今人只识花言绣语,便相传讽佳句,岂知此哉。

  圣人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胡文定曰“知孔子者,谓此书,遏人欲之横流,存天理于既灭,为后世虑至深R也”,此说是矣。又曰“罪孔子者,无其位而托二百四十二年南面之权,使乱臣贼子禁其欲而不得肆,则戚矣”,此语非也。圣人岂愿乱臣贼子之戚哉!“知我罪我”皆说后圣。春秋,天子之事,圣人作之,后圣不容不罪,罪至于后圣,当此时,又自作春秋。

  沈继祖丑诋晦翁,以求官爵,自不足道。李果斋作年谱备载之,谓削之反h忌讳。此说不然。《汲崾椤匪谓“舜囚尧、禹放舜”之类,千载而下,忽然有个轻薄子如刘知几者出来与之敷演,虽曰无伤于日月之明,然害理不少,害人心不少。曹操曰“舜禹之事吾知之矣”,若当时见刘知几许多说话,岂不更无藉耶。

  东坡云“夫竹必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者,疾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菲瘅铰洌少纵则逝矣”。此语甚妙,岂但竹。

  天地本\也,以日为光;本寒也,以日而暖。日入则复\,日R则复寒矣。[而一作为]

  胡氏谓“周之至裕不但称文王,亦称武王”,是也。武王十三年前皆是事殷之时,至谓“诚使文王无广周于天下之心,曷不专守,分地而取其三分之一乎”。此语大不然。三分天下有其二,谓人心归之也,岂割据之比乎?戡黎胜之而已,伐崇降之而已,非辟地也。大会于孟津,不期而至者,八百国。果归周之多也。

  孟子《集义》章,先儒被孟子说揠苗处多了。将谓,是告子“助长”,然告子正是。不曾集义,惟恐助长,只待义自外来袭[一本无外字],所谓“不得于心,勿求于言,勿求于气”者也。孟子“必有事”了,方说“勿正勿忘”了,方说“勿助长耘苗”了,方说“揠苗”,次第甚明。但其说揠苗处详,人遂谓“孟子以揠苗之戒为重”,掉了告子,真病。

  “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此告子求不动心之法,自以为善也。孟子则不然,“不得于言,必求于心,有得于心,不求于气”,终而至“粜岸荨保开口便觉,则告子之“不得于言,勿求于心”者,不足道矣。行之既熟,浑身是理,理充而气浩然,视告子之区区护此气而不敢动者,又不足言矣。是道也,要紧在必有事与勿忘上工夫自到,又不可责近效,所谓大着力不得者也。大着力,则气壹动志前,功不保矣。“勿正”是为常有事者言也。“勿助”是为勿忘者言也。“揠苗”为己耘苗者言也,不曾耘苗,苗草相乱,将见草长而苗不存,又何苗之可揠乎?告子不肯做,必有事与勿忘,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