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尚“空”,一尚“诚”“有”焉。天下相离之事,莫远乎虚实有无也。借彼能合有与无、虚与实,则吾能合水与火、方与圆、东与西、天与地也,而天下无事不可也。胡不思每教本戒不同,若一戒杀生,一令用牲祭祀,则T三者欲守此固违彼,守而违,违而守,讵不乱教之极哉?于以从三教,宁无一教可从。无教可从,必别寻正路,其从三者,自意教为有余,而实无一得焉。(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三、归化中国与保卫道统
然窦于象纬之学,特是少时偶所涉猎;献上方物,亦所携成器,以当羔雉。
其以技巧见奖借者,果非知窦之深者也。若止尔尔,则此等事,于敝国庠序中,见为微末。器物复是诸工人所造,八万里外,安知上国之无此?何用泛海三年,出万死而致之阙下哉?(利玛窦:《辩学遗牍》,《汇编》第一卷,第四册,第页)
为了避免上述之遗憾,我乃决定收集并整理有关会士及早期基督徒进入中国之大事资料,因为绝大部分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或知之甚详。如果天主愿意使这微小的种子发芽,在天主教会中有所收获,来日的热心教友,便知道该从何事开始感谢天主之大恩,并传述最近几世纪天主在此遥远地区所行的奇事了。假如这种种子不能产生预期的果实(希望这不是天主的圣意),至少读这书的人可以知道,为了开辟这条途径,进入这个森林,我们耶稣会吃了多少苦,现在之美好远景是用多少血汗和辛劳换来的。(《利玛窦全集》卷一,第页)
我们受两位官员的父亲的热情招待,总督之父还请我们在他家中住,长达四个多月。在绍兴许多官吏与显贵来拜访我们,待我们非常有礼,除吃饭、做弥撒、念日课外,其馀时间都在接待访客,给他们讲道理,几乎没有空暇的时间。因为没有翻译,而我的中国话又颇平凡;但他们却听得津津有味,多次讲到深夜。不少人要求洗礼,他们的父辈也不例外,无不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的道理的确至为真实。虽然听道理的不少,但我们只给总督的老父施洗。他年已七十,留我们在他家住宿,有德又有学问,对真理的学习非常认真。经过数月的听道,于是在复活节日给他付了洗,在仔细装饰过的小圣堂内举行,很多人来观礼。当我目睹这位老人的虔诚与高兴,使我感动得流泪,仪式曾因此停止三次。此外我还给一位秀才的幼子付了洗,因为这个儿童身患重病,医药无效,求神祷告皆无起色,其父在绝望之馀,来求神父帮助,并深信其子领了洗礼便会痊愈;我看其父的虔诚与病童的危急,便给他付了洗,他的病也就从此好转,开始听道听理,颇有进步,迄今仍健在。我不能给其他的人付洗,因为我不知道是否能在这里长期居住。城中的绅士们都愿我能长期住下,我只能回答他们说,一切要看总督从北京回来才有所决定,我是陪伴他北上的,如他让我留下,我自然会留下的。当总督一回来,他们皆要求把我留下,而总督说他无权力,况且在肇庆我们有会院与圣堂,在那里他才有权呢!于是我们再陪伴他回了肇庆(一五八五年七月间),希望今年神父来中国又非常困难。今年我们等候范礼安神父由印度回来,再和他商量,将尽可能让更多的神父进入这个帝国。(《罗明坚致总会长阿桂委瓦神父书》, 年月日,撰于肇庆,《利玛窦全集》卷四,第页)
故此当今皇帝,从来不出皇宫,怕在外面遇害。以前的皇帝出宫时,戒备森严,凡皇帝要经过的大街小巷,都有军队把守,不许人在外观看。而且前后有许多轿,谁也不知道皇帝坐的是那个;好像他不是置身在自己的国土上,而是在个千方百计要杀害他的敌人之国境。皇帝的家族虽然都由国库领取俸禄,但人数已超过六万,且在不停地增加,对国家是个极大的负担;因为他们不许担任公职,纵然有此意愿;所以这此人终日无所事事,生活奢侈,到处惹事生非。皇帝几乎像敌人一样预防他们;他们受到监视,只给住在指定的城市,不准他往,违者严制,以免他们联合起来造反;他们不许去,更不许住在北京、南京。既然中国人连自己的同胞、亲友、及皇族,都不敢信任,当然更不信任外国人,无论远的近的。关于外国的事情,他们所知极少,又不正,只是从到中国进贡的人员口里听说了一些。他们不肯从外国书里学任何东西,以为全世界的学识中国应有尽有,外国人他们都是愚人和野人。在他们的书中或文章里提到外国时,常假定那里的人连禽兽不如;为指外国人,他们用的名词,常与各种动物有关,或与什么坏事有关,有少数人且用魔鬼之字样指外国人。某些国家的使节来给皇帝进贡,或商讨什么事情时,看他们受到的待遇,真是使人感到难堪。我们且不管中国人对外国人之怕惧,虽然是几百年的友邦;总之这使节一路上像俘掳一样,什么也不许看;到了北京被关在有好几道门禁的大院子里,不许与中国人讲话,中国人也不可与他们讲话;受的待遇像畜牲,住的房间像畜牲的棚子,连门都没有。皇帝不与他们讲话,也不见他们,只派一个相当小的官员与他们接洽事务;与这官员讲话还须跪着,虽然这使节在本国多次是地位很高,很有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