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格物穷理无他路焉,以其表而征其内,观其现而达其隐。故吾欲知草木之何魂,视其徒长大而无知觉,则验其内特有生魂矣。欲知鸟兽之何魂,视其徒知觉而不克论理,则验其特有觉魂矣。欲知人类之何魂,视其独能论万物之理,明其独有灵魂矣。
理,如是明也,而佛氏云禽兽魂与人魂同灵,伤理甚矣。吾常闻殉佛有谬,未尝闻从理有误也。(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至论各魂的来路,大有不同。若不说明,又难知该灭、不该灭之故。
草木的生魂,由于水土之湿气;鸟兽的觉魂,由于血中之热气。不是湿热即成生觉,系本质原有之生觉,乘湿热而发。故此二魂,皆出自本质之内。独有人的灵魂,要俟气、土、水、火所成之人身,已具胚胎之质模。然后天主特赋一灵魂,从外而有,与气、土、水、火之四元行,毫无干涉。犹如山泉之水、太阳之火,有招引之具,水火即至。人身之胚胎,即招引灵魂之具。胚胎一成,灵魂即至。(《盛世刍荛》,《汇编》第二卷,第二十二册,第页)
盖火、气、水、土,名“四元行,”发生万物特为世人所用,故世人皆为万物之主,而 天主为人物之大主。故生上、中、下三品之魂。
吾人得上品之灵魂,是天主亲赋。能读古往经书,能推明道理,能观天文,能察地经地纬,能知纲常,能知善恶,趋吉避凶,能制万巧美物,能知寒热温平万物之性,然则人何如灵也。
若飞禽、走兽、诸出水族,得中品觉魂,故气育禽兽,水生鱼虾,皆是觉魂。其魂只知痛痒饥饱,不知分别道理;只知食物,不知五味调和;只知传生,不知传生何用。
至于草木五谷瓜果,结熟人不摘取,收割必自腐烂。故草木、五谷、花果得下品生魂,其魂只有生长之能,无知觉之事。
由此观之,各物各性,各质各模,物不相杂,必无人变禽兽、复转而为人之理。
人之一身有肉躯,有灵魂。肉躯者,耳目口鼻手足是也。此人之与禽兽同也。灵魂者,周流于肉躯之中,而更能辨是非,明礼义。此人之所独有,与禽兽异者也。肉躯为主则沦于禽兽,灵魂为主则进于圣贤。故告子外义,而以生之谓性。为言孟子辟之曰:“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明人之不可与禽兽同也。
而佛氏从而同之,曰:“狗子有佛性。”又曰:“一切众生,皆系平等。”又曰:“十二类生皆众生,颠倒妄想发生。”又曰:“人轮回而为物,物轮回而为人。”黄山谷作淫艳小词,大颠斥之曰:“后世驴胎马腹中去。”此等捏怪之谈,儒者不能致诘。虽孔子之言曰:“天地之性,人为贵。”孟子之言曰:“人之所异于禽兽者,几希。”而茫然终莫之辨也,惟有拜倒之而已。
若天教则不然,明草木止有生魂,禽兽兼有觉魂,人则兼生觉,而更有灵魂。人必不转为禽兽,禽兽亦不转为人。又言天地万物皆天主为人而造,以为人日用,犹父母之置田宅以贻子孙者也。此说出而造物主之弘恩著矣,孔子人为贵之言明矣。此主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八也。(张星曜:《天教补儒》,《天儒同异考》,《汇编》第三卷,第三十七册,第页)
二、佛教对三魂说的反驳D“种种割裂,万万不通”之论
又言上能包下,所以禽兽混有草木魂,人魂混有禽兽魂,天主魂又混有人禽木石诸魂等。其种种割裂,万万不通之论一至此。(许大受:《圣朝佐辟》三辟裂性,《破邪集》卷四,《汇编》第五卷,第五十七册,第页)
乃利玛窦及艾、龙诸夷之称性独不然,言诸性不同,禽兽之性,无前世,亦无后世。何也?天主创生,杀则顿灭也。
吾人之性亦无前世,永有后世。何也?人魂亦系天主创造,一造以后,苦乐之报皆无尽也。
惟天主之性,生于极前,贯于极后,而无始无终。何也?能造一切,更无一物能造彼也。(许大受:《圣朝佐辟》三辟裂性,《破邪集》卷四,《汇编》第五卷,第五十七册,第页)
灵与觉异,则有始而无终;觉与生异,何皆有始而有终也?(钟始声:《天学再征》,《辟邪集》,《汇编》第五卷,第五十八册,第页)
又彼所立有始有终、有始无终、无始无终三句,尤为不通。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器则有始必有终,道则无终必无始。既许有始无终一句,何不并立无始有终一句耶?且草本与鸟兽其不同甚矣,犹皆有始有终;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耳,独有始而无终,何耶?(钟始声:《天学再征》,《辟邪集》,《汇编》第五卷,第五十八册,第页)
又裂禽兽不具灵魂,应供口腹,致人恣杀,全无不忍之德,将吾圣贤尽人尽物之性,一时迷没。且人分上计有三魂已是迷妄,何况更裂禽兽不具灵魂,致人恣杀,宁非迷中又生迷,妄中复增妄乎?据此,诚为穿凿邪见,业识纷飞,害己害人,其谬固不可胜言也。(释通容:《原道辟邪说》,《辟邪集》,《汇编》第五卷,第五十八册,第页)
又彼言“混有诸魂”等,夫浑沌之浑,尚非极则,何况混杂之混,成何话言?总之,彼欲令人杀生以恣口,则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