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慧命断矣,可不悲夫?(N宏:《利先生复莲池大和尚竹窗天说四端》,《辨学遗牍》,《汇编》第一卷,第四册,第―页)
若曰:天生肉食海物以养人,将曰天生人以养毒虫猛兽乎。彼非人不饱,犹人非物不饱也。
又将曰天生弱之肉以恣强之食,而使相吞噬乎?纵强暴而欺怯弱,天主之心,应不如是也。(虞淳熙:《天主实义杀生辨》,《破邪集》卷五,《汇编》第五卷,第五十七册,第页)
无论三界无安,犹如火宅,范君不宜俾昼作夜,畏日趋冥。
然天堂非幸至之乡,未有身行十不善道之业,而能高距六欲之境,而况其四禅八定者乎?故曰:“五戒不持,人天路绝。”夫身有不善业者三:曰“杀”、曰“盗”、曰“淫”;意亦有三:曰“贪”、曰“嗔、”曰“痴”;口则有四:曰“妄言”、曰“绮语”、曰“两舌”、曰“恶口”,皆绝人天之路之业者也。而杀、盗、淫、为首,杀尤首矣。贪、嗔、痴则其所自起者也。范君既谓天教亦以天堂地狱教化众生,而反恣情纵欲,谓一切众生固当食啖。盖天生以养人者,天何颇耶?害性命以育性命,天道至仁,岂然乎哉?唱如是说者,不过以口腹者乃生人之大欲存焉,投其所欲以要人耳。行地狱之因,希天堂之果,岂非天堂未就,地狱先成者乎?(释圆悟:《辨天说》三,《破邪集》卷七,《汇编》第五卷,第五十七册,第页)
吾非不知斋志之义,偶同原思告子第强制其心,佛氏所谓“事天神,我一外道而已”,本之则无如之何?
为清泰之言者,必曰:“人之性,非牛之性、马之性也。”至理悦心,则忘劳而恋世,大嚼养力,则饕味而贪生。然恋世贪生,肯复思天堂乎。(虞淳熙:《天主实义杀生辨》,《破邪集》卷五,《汇编》第五卷,第五十七册,第页)
天教云:自古及今,万国圣贤,咸杀生食荤,而不以为悔,亦不以此为违戒。又孟轲示世主以数罟不可入污池,斧斤以时入山林,非不用也。
辟曰:噫!是不知圣人有莫大慈悲,甚深妙义。转旋五浊生机之微,君子之所为,众人固所不识也。
伏羲氏始设网罟以警异类,详其意,总防民土处木栖之艰,而非以生厥我供恣其杀也。
嗣是禹治洪水,益焚山泽,亦不过驱龙蛇虎豹于渊菹,使各安其所,殆非为杀生者作俑也。
是以成汤解网,子产纵鳞,与夫钓而不网,弋不射宿,君赐生必畜之。至于不折生草,不履生虫者,孔子仁之。然征仁术于觳觫之牛,验良心于恻隐之绪,故曰:“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其垂戒也孰严于是。前圣后圣,虽设施不齐,要之好生不忍之心,未始有不同者矣。
苟天生禽兽,我杀我食,胡为圣贤袭此姑息之不忍耶?抑不知生而我给,反节罟之数入山以时耶?又胡为必斋戒于E尝,禁屠沽于旱潦,无故不杀牛羊,七十政开食肉,其杀之之罪孰明于是。
不幸而习行成性,莫觉其非。今予遽曰:“戒杀生者为不经,实天生而为我用。”如食河者曰:“必不至死。”噫!于我何预哉?苟子亲闻天主,禽兽我生食尔也,禽兽死而灵亦灭也,恣尔杀不尔罪也。则可否则率天下后世之人,逆圣贤不忍之心,而为忍行者必此之言。呜呼!子之罪上通于天矣。至以菜中红液为血,种种谬妄、鄙俚之谈不足斥。(释如纯:《天学初辟》,《破邪集》卷八,《汇编》第五卷,第五十七册,第―页)

第十节 人的本质
一、天主教的灵魂说
彼世界之魂有三品:下品名曰生魂,即草木之魂是也。此魂扶草木以生长,草木枯萎,魂亦消灭。中品名曰觉魂,则禽兽之魂也,此能附禽兽长育,而又使之以耳目视听,以口鼻啖嗅,以肢体觉物情,但不能推论道理,至死而魂亦灭焉。上品名曰灵魂,即人魂也。此兼生魂,觉魂,能扶人长养及使人知觉物情,而又使之能推论事物,明辨理义。(利玛窦:《天主实义》,《汇编》第一卷,第二册,第页)
已晡,司铎诘余曰:“人身之魂有几?”对曰:“有三。”司铎曰:“云何?”余曰:“灵魂其固然矣,且复生长能知觉,是复兼生觉二魂也。”司铎曰:“否,否!人之魂只有一灵魂是也。其复长大能知觉者,乃兼生觉二魂之能,非与生觉二魂,并列人身而为三也。譬之钱焉,有铜钱、有银钱、有金钱。银钱能兼铜钱之价,非银钱之中有铜钱也;金钱能兼银铜钱之价,非金钱之中有银钱铜钱也。明乎此,则知灵魂之能,特兼生觉二魂之能。岂灵魂之中,复有生觉二魂哉?所以然者,凡物贵能兼贱,而贱不能兼贵。“譬府能兼县之事,未有县能兼府之事者。夫灵魂贵也,生觉二魂贱也。则灵魂兼生觉之能,尤大较著矣。”(《口铎日抄》,《汇编》第一卷,第九册,第页)
若令禽兽之魂与人魂一,则是魂特有二品,不亦紊天下之通论乎?凡物非徒以貌像定本性,乃惟以魂定之。始有本魂,然后为本性;有此本性,然后定于此类;既定此类,然后生此貌。故性异同,由魂异同焉;类异同,由性异同焉;貌异同,由类异同焉。
鸟兽之貌既异乎人,则类、性、魂岂不皆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