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其兵戈,区区一铳,能为国家万年计乎?从未见三代、唐宋以来,治历明时,防夷寇御者,俱用此碧眼高鼻之狡番为哉。吾且谓国家之大谬辱者此也,而反以此为荣,不亦丑乎?
六、诛天教论略
臣宰依律驱逐西夷
当今主上,虽极明哲,然深居九重之中,阅彼表章所荐,谓“此心此理,若合符节”。况为君人者,德合柔远,得不曰在我则有变夷之权,在彼更有来王之谊,是何虞虑之有?不知此辈奸佞之,甚实乱人国。来王者彼,反而王我;变夷者我,反而变于夷矣。
若有宰辅、谏臣以及四方官府,陈彼利害,伸我律令,此辈自当迸迹绝域。在内则无奸谗震师之患,在外则无狡夷猾夏之虞,唐虞景色不焕然宇宙间哉!
士人辟邪以报圣贤君王
大禹栉沐兼驱
尝思上古之世,洪水虎豹之灾,害民居者未尽害人命,戕人命者未必尽戕人性。然而栉沐兼驱者,伊何人哉?
孔孟席不暇暖
及至戎狄之猾夏,异端之乱道,贼因而无惧,诸候因而放恣,处士因而横议,彼当时谁不付之没可奈何。然而或操膺惩之权,或僭笔削之罪,或冒好辨之讥,车不停辙、席不暇暖者,伊何心哉?
君王教译士民
自我圣祖高皇帝开治统以来,以六经明世,以贤良治国,继尧舜之道,宗周孔之学,其所以教泽士民,禄养簪缨者,可谓厚且至矣。虽粉身碎骨,宁足以报其万一乎?
作者著述辟邪
奈何妖夷之教,倡乱是非,陷溺人心,遂默然不动,国运学脉,付之谁人乎?陆以草野书生,极知荛言不足以斥奸邪,但古有云,枭捕鸡雏,其母奋翅,知不能庇,爱弗已也。陆在血性中,宁舍君亲之爱乎?由是食不安,寝不宁,睹典籍而增愁,向君亲而挥泪,辗转一夜,窃述是篇。
士人当著述诛邪
庶有观感而兴者,俱出一语,以辟此辈。不惟上可以正教防邪,佐圣主之盛治;下可以典乐明伦,维生民之学脉,亦使此辈不至笑我大明之聋哑,一一听其簸弄耳。

辟邪管见录
邹维琏
辟邪管见录题解
《辟邪管见录》的作者是邹维琏。邹维琏,字德辉,号瀛园,别号匪石,江西新昌人。万历三十五年 进士,历任延平推官、朗中、右佥都御史、福建巡抚。著有《达观楼集》、《理署》、《友白》、《宦游诸草》等。
邹维琏批评《天主实义》词意险怪、首尾矛盾、浅陋不文,指责利玛窦妄自尊大,有变易天下之心。他还站在儒家立场上,批评利玛窦谬以“天主”合“上帝”;称耶稣为天主,将其凌驾在五帝三王之上;以天主为父,万民为子,淆乱世间纲常伦理。因此,指责利玛窦侮圣欺天,是当今之苏秦、张仪、王莽。

豫章大司马邹维琏德辉甫著
一、评利玛窦与《天主实义》
海外极西之国,有夷人利玛窦号西泰者,万历初年偕徒四五人流入中国,著《天学实义》等书,自标天主教,梓以传世。其词意险怪,首尾矛盾,似深而实浅,似文而实陋。
徒以利口喋喋妄自尊大,已蹈荆楚僭王之罪。而其伎俩善盗,肺肝如见,大似吕不韦穿窬之雄。彼方思以易天下,孰知天下明眼有人,宁能一手尽掩哉?
二、辟天教邪说
谬以“天主”合“上帝”
谬以“天主”合经书之“上帝”,夫既明知“上帝”屡见于六经,郊社所以祀上帝,则至尊在上帝可见矣。
昔者大儒释帝为天之主宰,盖帝即天,天即帝,故尊天即尊帝也,何云上天未可为尊,并讳“上帝”之号而改为“天主”号乎?
耶稣凌驾于圣贤之上
始曰“天主是理”,继曰“天主是神”,终托汉时西国之凶夫耶稣为天主。应运设教,是其标大题,僭大号,不惟佛骂老,且凌驾于五帝三王周孔之上,从来大变未有甚于此者。
淆乱世间纲常
至于孔子太极之训、春秋之作,孟氏仁义之对、无后不孝之言,皆见指摘。但云我以天主为父,万民为子,而仁孝转大;世间君父为兄弟,何足事哉?噫!逆亦甚矣。
三、侮圣欺天,利氏当诛
且天生素王以教万世,生民以来所未有也。然其至诚无息,大道若愚,辞仁圣而不敢当,谢生知而云好古,岂故为是谦辞哉?圣不自圣,故为至圣。
而利妖敢以邪说比六经乎?昔人有言,庄周,道家之仪、秦;王通,孔门之王莽。若夫利妖电光之舌、波涛之辨,真一仪、秦;拔佛家之帜,登素王之坛,真一王莽。侮圣欺天,张为幻,左道之诛,岂可容于尧舜之世哉?
四、勿使天教惑世
琏以管见而谈,终觉惶汗,惟望忧时忧道大君子极力剪除,勿使蔓延惑世以害天下。而为中国将来忧,实区区之鄙衷也已。


上翰林院左春坊蒋公德Z攘夷报国公揭
(时公奉差复命路经三山)
上翰林院左春坊蒋公德Z攘夷报国公揭题解
《上翰林院左春坊蒋公德Z攘夷报国公揭》是福州地方军政长官及士人百姓给奉差路经福州的翰林院编修蒋德Z的公函。陈述西夷上欺圣主,中结朝士,下惑愚民,驱而复回,有以夷变华之祸;其侵吞吕宋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