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之真性也,谬三。
拂亲抗君以孝天主
又曰宇宙有三父:‘一谓天主,二谓国君,三谓家君’。‘下父不顺其上父,而私子以奉己’,‘若为子者,听其上命,虽犯其下者,不害其为孝也。’嗟乎!斯言心亦忍矣。亲虽虐,必谕之于道;君虽暴,犹勉之至仁。如拂亲抗君,皆藉口于孝天主,可乎?谬四。
乱忠孝人伦
又曰:‘国主于我相为君臣,家君于我相为父子,若比天主之公父乎?’以余观之,至尊者莫若君亲。今一事天主,遂以子比肩于父,臣比肩于君,则悖伦莫大焉。复云此伦之不可不明者,何伦也?谬五。
就五谬而反覆玩味,谓余言苛耶、非苛耶?吾人居尧舜之世,诵孔孟之书,乃欲举忠孝纲尝而紊之,而废之,以从于夷,恐有心者所大痛也。”
四、《西学辨三》
客以天主为赐性者
客曰:“子言忠君爱亲,皆善德耳。然赐我以作德之性者,非天主乎?中华第言修德,而不知瞻仰天帝,以祈慈父之佑,故成德者鲜。”
天主先自矫乱
东庠居士曰:“作德之性,未暇深言。即玛窦所说天主者,先自矫乱,余岂无征而谭?
天主之生杀相左
一云:‘天主生是天地万物,无非生之以为人用。如日月星辰丽天以照我,五色悦我,五音娱我,诸味香以甘我,百端轻暖以逸我,故我当感天主尊恩,而时谨用之。’又云:‘天主悲悯于人者,以人泥于今世卑事,而不知望天原乡及身后高上事,是以增置荼毒于此世界,欲拯拔之。’夫既造物以养人,复造物以戕人,天主之生杀相左矣。
天主之爱憎至变
一云:‘天主始创制天地,化生万物,人无病夭,尝是阳和快乐,今鸟兽无敢侵害。’又云:‘自我辈元初祖,先忤逆天主,物始忤逆我,而万苦生。是多苦非天主初意也。’信如其言,则天主之爱憎至变矣。
天主之罚与爱相左
且玛窦云:‘我自为我,子孙自为子孙。若我所亲行善恶,天主必不舍其本身而子孙是报。’何今以元初祖先获罪于天主,乃令千百世子孙共受其苦?姑勿论天主之罚太酷,得无与前说戾耶?
造人不肖,罪在天主
况玛窦谓天主能,造天地万物,无一不中其节。则初造生人之祖,自当神圣超群,何男曰亚当,女曰厄袜,即匪类若此。譬之匠人制器,器不适用,非器之罪也,必云拙匠。岂天主知能独巧于造天地万物,而拙于造人耶?
我中华溯盘古氏开辟以来,如伏羲、神农、黄帝、尧舜,世有哲王,以辅相天地,未闻不肖如亚当、厄袜者也。且洪荒以渐而平,民始得所,亦未闻初极乐,而后反苦者也。立言先自矫乱,欲中华士昧心以相从,吾子过矣!”
五、《西学辨四》
上帝辩
客曰:“玛窦以天地万物皆天主所造,故人感深恩而爱敬之。如诋其诳说,则视天主为乌有矣,若子所云尊上帝者,又安属也?”
东庠居士曰:“以形体言则为天,以主宰之神言则为帝。人居覆载中自当敬畏,非若西士之幻说耳。”
万物化生辩
客曰:“凡物有作者、有模者、有质者、有为者,理甚明著。使无天主掌握其间,则天地万物元初,从何而成。”
东庠居士曰:“阴阳s,万物化生。问孰主宰而隆施是,虽神圣不得而名也,故强名太极。玛窦谓天主以七日创成世界,则已属情识著能所矣,造化枢机当不其然。”
太极辩
客哑而笑曰:“太极虚理,泰西判为依赖之品,不能自立。何以创制天地,而化生万物耶?”
东庠居士曰:“玛窦历引上帝以证天主,皆属附会影响,其实不知天,不知上帝,又安知太极?
太极兼理气始终
夫太极为理之宗,不得单言理;为气之元,不得单言气。推之无始,而能始物;引之无终,而能终物者也。
太极生天地人物
玛窦管窥蠡测,乃云‘虚空中理不免于偃堕’。又云:‘始何不动而生物,后谁激之使动?’又云:‘今有车理,何不生一乘车?’种种浅陋,智能嗤之。即以此还诘天主,玛窦亦作何解?
昔贤谓说天者莫辨乎《易》,伏羲以天、地、山、泽、雷、风、水、火,罗宇宙之法象,孔子又溯其从出之原,特揭‘易有太极’一句。故下面遂云生两仪,生四象,生八卦,显矣,亦玄矣。惟能认得太极为生天、生地、生人、生物之主宰,便不落意识界中,而仁义礼智,触处随流。吾儒返本还源,秘密全在于此。何彼敢无忌惮,而曰太极之理卑也、贱也?
天主造物论诬妄支离
又曰:‘仁义礼智,在推理之后,不得为人性’。夫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今玛窦实祖其说而尤遁焉。至谓神魂、人魂、禽兽魂、草木魂、天主一一雕刻以付之,诬妄支离。则其见更在告子下矣。告子误论性,孟子辞而辟之。玛窦误逾甚,而子信逾笃,岂孔孟犹不足法与?”
六、《西学辨五》
性理辩
客曰:“儒认虚理为性原,则与佛老之谈空无者何异?乃复立门以攻二氏?故玛窦诋为燕伐燕,乱易乱耳。”
儒与二氏实同
东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