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无父无君、外义等罪状,说明天学与儒学决然不同,故作五章以辩之。
《西学辩一》讨论的是祀天、天主、耶稣与上帝的问题,指出只有天子才能祀天,人人祀天则为僭越,以耶稣为天主也是亵渎上帝。
《西学辩二》讨论的是忠孝的问题,指出尊天主为共父大君是外孝而别求仁,是拂亲抗君以忠孝天主,必然乱忠孝人伦,率天下为不忠不孝。
《西学辩三》讨论的是人性的问题,指出天主之性也是矫乱不定,所以所造之人犯罪罪在天主,说明天主造人之说考之无据,与理不合。
《西学辩四》讨论的是创造论问题,指出不存在一个上帝,他曾创造万物,万物是太极、阴阳化生而来,太极包含理气,并非依赖品,故能生化天地万物。
《西学辩五》讨论的是性理之学的问题,指出儒道释三教性学相通,而西夷不通性学,所以重蹈三苗惟听命于神的覆辙,惟有儒学下学上达,是事天、事帝的真功夫。
最后,陈候光批评西夷矫诬上帝,布命于下,当今圣天子必驱而逐之。

三山陈候光著
一、《辨学刍言自叙》
儒教与天教殊异
近有大西国夷,航海而来,以事天之学倡。其标号甚尊,其立言甚辨,其持躬甚洁。辟二氏而宗孔子,世或喜而信之,且曰圣人生矣。余详读其书则可异焉。
事人修行与事帝幻想
孔子言事人而修庸行,彼则言事帝而存幻想。
知生行素位与如死邀冥福
孔子言知生而行素位,彼则言如死而邀冥福。
尊太极与卑太极
孔子揭太极作主宰,实至尊而至贵;彼则判太极,属依赖谓最卑而最贱。
无君之罪甚于杨
其以时王之赏罚为轻也,则无君之罪甚于杨。
无父之罪甚于墨
其以亲之鞠育为小也,则无父之罪甚于墨。
外义之罪甚于告子
其以理谓非性之本有也,则外义之罪甚于告子。
天教谬说,其伤必多
独托事天、事上帝之名目,以行其谬说。呜呼!大西借儒为援,而操戈入室,如螟特附苗,其伤必多。
作刍荛五章排之
乃崇其学者,半为贵人、为慧人。愚贱如小子,设起而昌言排之,则唾而骂者众矣。虽然,孔子之道,如日中天,大西何能为翳?惟夷教乱华,煽惑浸众,恐闲先圣者,必愤而不能默也。
偶有客与余辨,因胪列为五章。夫亦刍荛之言,愿希圣者采而择焉。
二、《西学辨一》
祀天辨
大西国有利玛窦者,言航海数万里而至中华,以天主之教唱,复引《诗》、《书》所称上帝为证。其友、毕、艾、龙辈,相与阐[焉,著书数十种,世之疑信者半。
惟天子得祀天
有客过东庠居士,东庠居士问客曰:“自古迄明,郊天飨帝。孰得而行之?”客曰:“天子也。”东庠居士曰:“诸侯祭封内山川,大夫祭宗庙,士庶人祭先祖,圣人祭礼,有定典矣!惟天至尊而无对,则燔柴升中,非君不举焉。
人人祀天则为僭越
凡经书所载,祀圆丘类上帝者,孰非禹汤文武也。玛窦令穷檐屋,人人祀天,僭孰甚焉。
耶稣即上帝辨
以形像亵渎上帝
且上帝不可形形,不可像像。玛窦执彼土耶稣为天帝,散发披枷,绘其幻相,渎孰甚焉。
形像上帝自相矛盾
夷书亦云:‘道家所塑上帝俱人类耳,人恶得为天皇帝耶?’在道家则讥之,在彼教则崇之,抑何相矛盾也?
耶稣即上帝系自诬诬人
且彼谓:‘耶稣即上帝,是禹、汤、文、武、周公、孔子所昭事者。’诬耶稣也,诬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适所以自诬也。”
三、《西学辨二》
忠孝辨
客以天主为大父共君
客醉西教,逾夕复过而问曰:“子尊上帝而不敢僭、不敢渎,则闻命矣。然玛窦谓天主化生天地万物,乃大公之父也。又时主宰、安养之,乃无上共君也。人凡爱敬不忘者,皆为建祠立像,岂以大父共君而不仰承拜祷之?则亦至无忠、至无孝矣。”
尊天主则率天下不忠不孝
东庠居士曰:“此真道在迩而求诸远者也。父兮生我,母兮鞠我,孝惟爱吾亲已矣。惟辟作福,惟辟作威,忠惟吾君已矣。爱亲,仁也;敬长,义也,天性所自现也,岂索之幽远哉?今玛窦独尊天主为世人大父、宇宙公君,必朝夕慕恋之、钦崇之,是以亲为小而不足爱也,以君为私而不足敬也。率天下而为不忠不孝者,必此之言夫!
天教忠孝之谬
且余览玛窦诸书,语之谬者非一,姑摘其略以相正。
等忠臣孝子与禽兽庸人
玛窦之言曰:‘近爱所亲,禽兽亦能之;近爱本国,庸人亦能之;独至仁君子,能施远爱。’是谓忠臣孝子与禽兽庸人无殊也,谬一。
与亲亲异旨
又曰:‘仁也者乃爱天主。’则与孔子‘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之旨异,谬二。
外孝而别求仁
又曰:‘人之中,虽亲若父母,比于天主犹为外焉。’是外孝而别求仁,未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