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待伯多禄的影子到了个病人身上,那一街的病人都全好了(这样全能的明迹,圣教内甚多,至今不绝,难以尽述)。伯多禄传的道理若非是真的,天主肯用全能如此以证之也哉?”
李举人道:“仁兄之论果妙。但这许多奇迹,都是西洋的古事,我不晓得西洋话,不能读西洋书,那些事的真假,我也难定。”
司马公道:“李兄有所未知,这十二位宗徒,原来不是于大西洋生的,皆是儒德亚国人。伯多禄等往西到欧罗巴(大西洋一大洲名),就如自今大西洋人往东到我中国一般。李兄的意思,必要先晓得大西洋话,读大西洋书,方才肯信。那时大西洋诸儒,也当如李兄,必要先晓得儒德亚话,读儒德亚书,方才肯信。却为什么缘故,大西洋儒者没有这样推法?是因明晓得,是推却不得的。盖伯多禄等所传的事,不是黑夜里造的,不是无人看见的,所以狐疑不得。譬如耶稣教导世人三年,屡显全能之迹无数。这都是儒德亚通国之人,亲眼看过的事,不然伯多禄安敢把之事与众人满街说起来?强如你我两个人商量了五十日,然后去南昌府,满街和众人说,那姓某的在这里教训你们,命瞽者见,聋者听,跛者行,死者活,你们杀死了他,却如今复生了,我两个人是见证。李兄你想一想,除非我们疯癞了,敢去这等说。若弃命去说,南昌一城的人,那一个不嗔是说梦话?且那时儒德亚京师,大过南昌,人山人海,圣神降临那一日,众人听伯多禄讲,不但没一个听说无此事,就是信从的得了三千人。过了几日,伯多禄再讲,奉教领洗的又得了五千人。这样事是真是假,大西洋人查一查容易不过。其余的事,都是一般。故大西洋人,不用读儒德恶国书,方信以为然也。如今大西洋先生在我中国,他说的事也都是这般,他哄不得我,我疑不得他。”
李子道:“怎么疑不得?”
司马公道:“辟如说大西洋列国,一千几百年前都是奉事各样的邪神。又说伯多禄、保禄两个圣人,自儒德亚来到罗玛(府名,那时西土宗王的京师,如今圣教皇居兹),传天主耶稣。又说从那时以来,三百余年间,各处为耶稣尽忠致命的,百万人还不止。又说你杀一个,我得一百;你杀十个,我得一千。为天主耶稣致命者,就是奉教的种子,一个落地而烂,有一百个生出来。又说孔士当定大主,奉了圣教拜了耶稣,诸邪神的淫祀,一概都灭了,魔庙变为圣堂。那些菩萨、金铸的为钱,木雕的作柴,泥捏的归土。”
李光道:“这也是西洋事。”
司马公道:“莫非要西洋人说东洋事不成?若这几件事是可疑,就有个大西洋,也不可不疑,连我这边的事,唐、宋、元、明四朝有无,我也不敢辨了。李兄,圣教的道理,便是如日头的光一般,生于彼而及于此,先照儒德亚,次照大西洋,当下照我中国。明目喜之,昧目畏之。”
李子道:“目若不明。何由明之?”
司马公道:“一面要尽自己的力量,一面要求天主补助人力所不及。”
李子道:“仁兄,弟见识短浅,我却也是很愿天主教是真的,巴不得是,又恐怕不是,却是奈何?”
司马公道:“我看兄就像人要走路一般,目前有两条路,未知那一条是正,那一条是曲,只是要走得正路,看这一条好些,恐怕是他,又恐怕不是他,如之奈何?”
李子道:“如此就不走。”
司马公道:“你若不走,就是走错了。”
李子道:“怎么说。”
司马公道:“天主吩咐你走,你也不走,岂有更错走于此?若耶稣是救世主,天主必要你从耶稣;若耶稣不是救世主,天主必要你远耶稣。你如今只管说恐怕是,恐怕不是;又不远,又不从,此非背大主明命而何?故说你不走,就是大走错了也(此论甚明,不可不察)。”
李光道:“连儒德亚那里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不信的多。信的少,难怪我也未信。”
司马公道:“世人不去察这样事,又不求天主照其心,所以世人信的少,不信的多。凡迷于世俗者,他的心或图取功名,或贪积财物,或沉溺邪情。这等人,古今不计其数,要他反其旧习,绝其私爱,实心实意想圣教的关系,恳求天主的默佑,岂可得乎?这般醉生梦死的人,日后在天主台前,辞说小人没有奉圣教,因为昏迷于世俗,难道就罢了不成?”
李举人道:“就是小弟,若一心一意,恳求上帝解我的疑,开我的心,赐我信德,上帝也允不允?”
司马公道:“天主既是我们的大父母,耶稣反致其宝命为我们,有人诚主求他一件十分好的十分要紧的事,如信、望、爱诸德,断然没有个不听不允之理。小弟又知仁兄的好心肠,不要一个月,你的疑,包管全化了。自今小弟拿几部书与你带去,这两卷是《天主降生言行纪略》,原为耶稣圣弟子所录,艾先生翻译西文,使我中国能知其要。那一卷是《轻世金书》,圣经外就是他好,是阳先生所译。这两本《真道自证》,是沙先生所述,亦是发明天主耶稣的事。”
李光道:“温古兄,你以先是我好朋友,以后就是我的明师了。”
司马公道:“不敢。仁兄你这一个月的工夫,有三件事要你做:第一、诚心痛悔一生的罪过,定心不敢复犯;第二求天主保佑开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