牍》,訾其鬼魅张。与余住天童不逾甬东者五载,訾其身犯妄证,均芒无对质,亦属支离琐屑,何足与辨?兹特辨其大者,以俟知言君子。
第四节 辨天三说序辨
一、无知觉不能成正觉
密云之《三说》,载于《弘觉北游集》,鸿雪堂主人又重梓而序之。其言曰:情与无情,同成正觉。夫有情则有知觉,无情则无知觉。说法点头,怪诞不经。即果能点,毕竟无知,既无知觉安能同成正觉?
二、乱道莫过于万物唯心
况其所谓正觉者亦非乎。其以天为清净本然,原无生灭,圆澄觉海,不拒发挥,是天不过自然而然,溟粱肼伲非属主宰,而主宰之者唯有吾心。故《楞严》以一切色身,外泊山河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则心能生物,有无限全能,功侔造化。凡尧舜所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孔孟所谓正心尽心,存心养心,操则存、舍则亡,求其放心,心之官则思,举皆邪见亡想矣。何乱道至此极也!
三、佛是人而非天主
佛虽至圣,不过人类,安可谓群灵一原?名之为佛,非惟不识天之实,并不识天之名。吾不知所谓共尊天名而莫识实者,其名与实,将何属焉?佛实是人,而同之于天;主宰实天,而度之以人;颠倒悖谬,全在于此。天与人之不相及,辽绝而莫可纪。极形天运动,日月照临,人物蕃滋,非人力所能为,亦非待耶稣既降生而后为之。未降生如此,既降生亦如此。上帝哀矜下民,躬自教诲,为万民仪表,原不碍其全能,岂若人类在此则不能在彼,为彼则不能为此?诮其荒唐无稽。殆睹日光普照大地,以为天上无日,不大可努乱察#
四、天国说胜于轮回说
至于上陟天国,即诗之“在帝左右”。书之“命于帝庭”,岂轮回六趣谬说,所得比拟?溪洳丘垤,以例华狱沧溟,多见其不知量也。
五、天主创造而非心创造
其谓原始不离色心,会归莫非生灭。是不认神我为本来,而认色心为本来;不指生天为究竟,而指生灭为究竟。夫色心必趋于消坏,生灭总沦于虚无,则原始会归,皆同于龟毛兔角,何处更有妙明真心?故知《楞严》所谓“当处出生,随处灭尽,及生灭既灭,寂灭见前。”与“虚空生灭心内,犹如片云点大清里”等说,皆妄也。盖一切色身,外洎山河大地,与无形之灵魂,皆由天主肇造,其理自明。
六、道统大儒皆辟佛
自佛氏入中国,迷大道之元,昧生身之本,挟其邪说,簧鼓人心,真世道之忧也。三代以前,并无二氏,乃曰:乾坤既列,书契是兴,三教并行,迥无异说。何西汉而上,唯知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之道?何历代以来,魏世祖大武帝,有去此历代伪物之诏?傅奕请除佛法,韩愈欲人人庐居火书,程朱诸大儒,无不痛斥佛老,未尝并行,未尝无异说。
七、佛是迷中倍人
大珠海之言,其可信邪?又以三皇五帝三王,皆不及如来性命之理、慈悲之行。古今迭相扶持,以化成天下,如来其驾皇帝王之上矣;性命不出自天而出自佛矣;慈悲其断绝生民种类,而成禽兽世界矣。大觉琏之言,其可信邪?《楞严》所谓迷中倍人,正释氏自道;而矫乱纷驰,莫可救疗,亦莫过于《楞严》。如《三十二应》云,若诸众生,欲为天主,统领诸天,我於彼前,见帝释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是教人反叛上帝也。又云,若诸众生,乐为人主,我於彼前,见人王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是教人反叛天子也。如此大逆无道,读《楞严》者,皆邪见妄想之人则已;如稍有忠孝之心者,能不发指眦裂也哉?
八、佛教以鬼怪惑人
若夫观音之四万八千首,四万八千臂,四万八千目,鬼怪惑人,又无论已。
九、佛教是名教罪人
乌乎!帝王之学,不曰钦若昊天,则曰予畏上帝,未闻其奉佛以为依归。圣贤之教不曰畏天命。则曰知天敬天,未闻其尊佛以为群灵一原。今阳援吾儒以涂人耳目,旁牵老氏以肋彼羽翼,阴排三皇五帝三王,以高自位置,此真惊愚蛊众,为名教中之大罪人也。
十、信佛者是可怜愍之人
是序多抄袭《楞严》以为秘密,姑摘《楞严》谬之大者,与世辨之。恐可怜愍者,正在此辈耳。鸿雪堂主人为谁,或曰,常熟之钱牧斋谦益也。


抚松和尚三教正论辨
第一节 宗教辨正
赣之西郊,有僧悟者,刻《三教正论》,以惑世人。其标名三教,大指已非,奚正之有?
一、正教溯原于天
夫教之辨,莫严于《中庸》。所谓教者,由于道,本于性,而溯原于天。又以自诚明,自明诚而分性教,是舍性无以为教。
二、正教唯一
教一而已,何尝有三?三教之名,惟见《白虎通》,然教以忠,教以敬,教以文而已。乌乎!妹袼模增佛老而六。教惟一,并佛老而三,此世道盛衰,人心邪正攸关,不可不辨也。
三、佛教背道而乱真
朱子云:老佛之徒出,则弥近理而大乱真矣。服习孔孟者,所当共遵以为吾道干城,奚可令其鼎峙而与吾儒并辔同驱也哉?今僧脑释以匹儒,借儒以尊释。又牵道以助羽翼,乱学术之指归,开旁岐之径路,腼然自附于卫道君子之俦,岂不大可骇异也耶?
第二节 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