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不施一法,听其饿死台城?即此便知真假。可笑至今尚有拜梁王忏者。此外如金桥、银桥、纸船、焰口、兰盂大会等名,千奇百怪,总因愚民甚众,僧徒骗法又多之故,只就超度而言。
以“囚僧”之辱证超度之伪
侮蔑之罪,世上已无相称之刑,故所给度牒,俱写囚僧。若非国家明正其罪,断不肯以囚字辱之。虽正人,岂无屈抑?此则名称其实。如桀纣、幽厉,百世不能改也。名不正,则言不顺。彼既一能去自己之囚名,而大言不惭:“能去冥魂之囚具。”恧颜极矣。
十六、辟修炼内丹、外丹
炼丹之术虚假易见
修炼。前代京兆杨廷筠曾论老氏之学,谓其浅而易见。略曰:“炼取三物,近在人身,不能作假,一也。药物房中,理既不正,事亦不验,难以哄骗明白人,二也。蓬莱弱水,既在方舆之内,又说与万国不同,究其端委,无处掩藏,三也。秦皇汉武,求仙不遇,人所共知,仙、仙符,明系奸徒伪造,难施变诈,四也。人君求而不得,公卿以下,无从点缀,宋真宗之天书,道君之林灵素,虽极意恢张夸大,终不能以假乱真,五也。”
世人趋利而不分真假
然京兆公虽以浅近视之,而世之贪心不已者,往往借内丹以掩饰外丹,又借外丹以支吾内丹。《悟真篇序》云:“拔宅者八百余家,飞升者三千余人,只服金丹一粒,化凡骨为金刚不坏之躯。”并引轩辕骑龙上升之事为祖,此即掩饰支吾的口供。奈利之所在,不分真假,人乐趋之。趋利之心一盛,无理亦为有理。本系浅而易见,不烦深辨之事,竟到了不容明辨之时,害莫大焉!
以朱熹之墓、刘安之死证修炼之妄
书之最甚者,莫过于东汉魏伯阳所撰《参同契笺释补遗》,代有党援,而注解则拉扯朱紫阳之名号,使后人不敢议其得失,可谓狡谲之至。然而大道为公,岂因紫阳注解而即是,不注解而即非?其言曰:“金液大丹与释家舍利子、儒家无极之英,异名同实。”又云:“刀圭入口,人化为仙。飞形拔宅,与天长年。”此等援儒入墨,肆无忌惮之言,未必果经紫阳之手。况紫阳之祠墓现存,何曾飞形拔宅?所引历代修仙之人,如淮南王刘安等,非受罪以死,仍灾病而亡。求享下寿而不能,书之伪造,即此显然,毋容多赘。
以人生大义证修炼之妄
惟大义一明,则牛鬼蛇神之伎俩,如见其肺肝矣。
⑴人生而有灵魂肉身
大义维何?人之生有二:有有形者,有无形者。有形者,身心是也。皮毛筋骨、血肉脏腑之类皆与焉,总名之曰肉身。无形者,性命是也。明悟、记含、爱欲皆从而出焉,总名之曰灵魂。心统于身,非灵魂结合之,必不能明理达道;性由于命,非天主降衷之,必不能从无而自有。凡论身心性命之学者,此为大道之原,乃首先当知之大义也。
⑵形体有终而灵魂不灭
有形之体,有始必有终。《系辞》云:“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于息矣。”天地且然,而况于人乎?古来书传中,言之甚明。如大禹王所说:“生寄死归”;孔子所云:“朝闻夕可”;《洪范》所开五福内的“考终命”皆明示人肉身必死。惟有灵魂与身俱来,不与身俱殁。此大义之当知者,又其一也。
⑶形体成毁由于造物主之全能
物之成毁,由于造物主之全能。如春生秋肃、夜晦昼明,皆造物主主之。人惟有因时制宜,顺受其正而已。虽至神大圣,必不能用人之力使枯草复青、冷灰再热。今吾身亦万物中之一物耳,溯其材质出于父母。而五官、四体布置安排,又系谁的力量?反心自问,非造物主所造之身耶?既知造物主所造之身,而欲洗髓伐毛、易筋换骨,是草可复青、灰可复热矣。能乎?不能乎?无能造作而反能修改,有是理乎?此大义之当知者,又其一也。
⑷采阴补阳是荒淫邪术
养心莫善于寡欲,今用矫揉造作之法,变为采阴补阳之邪术。不想寡欲的工夫,反做此污秽之行,是何道理?况这外形,原可由人摆布。膏粱者多弱,贫贱者多强。且闻民间有一种无耻顽徒,南方名竹山,北方名捣剥,炼成臀腿,代受杖笞,虽遇酷刑,毫无畏惧。恐金液大丹,尚未必有此效验。以竹山、捣剥不如之法,而骗人金刚不坏、长生不老,与那烧铅炼汞、伪造假银的外丹;腹为鼎炉、气为火候婴儿姹女、返本还元的内丹,同属偏言。此大义之当知者,又其一也。
以人生大义知修炼虚妄
知灵魂肉身之大义,即知腹中神室等名,无非借端编造;知有形无形之大义,即知真汞真铅的药物,尽皆影响虚无;知顺受因时之大义,即知宇宙在手、万化生身的话,徒滋傲慢;知寡欲养心之大义,即知互用阴阳、续命添油之法,总属荒淫。从此可晓然于神仙之虚妄。
修长生之道在爱主爱人
真正大儒,必不能自误以误人也。至若导气、舒筋、推拿等法,系因病而施,并不是修炼长生。长生之权,全在天主。修长生之道,全在爱主、爱人。得长生之效,首在灵魂。倘能爱主、爱人,求永远真福之长生者,不必铅汞鼎炉,如探囊取物,万无一失。
人之生死在乎天主正命
若欲倚靠自己修炼,人之生死,有天主一定的正命。只有不遵正命、服毒早亡、受刑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