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劳神虑未来?惟管今日眼前事。”此是实语,何论后世?
⑴人无远虑如同禽兽
西士曰:陋哉?使犬彘能言也,无异此矣。西域上古有一人立教,专以‘快乐无忧’为务,彼时亦有从之者,自题其墓碑曰:“汝今当饮食欢戏死后无乐兮。”诸儒称其门为“猪勖拧币病Z贵邦有暗契之者。夫无远虑,必有近患。猷之不远,诗人所刺。
⑵智愚思虑之别
吾视人愈智,其思愈遐;人愈愚,其思愈迩。
①智者
凡民之类,岂可不预防未来,先谋未逮者乎?农夫耕稼於春,图秋之穑。松树百年始结子,而有艺之,所谓:“圃翁植树,尔玄孙攀其子者。”行旅者,周沿江湖,冀老之安居乡土;百工勤习其业,期获所赖;士髫O勤苦博学,欲后辅国匡君;夫均不以眼前今日之事为急者也。
②愚人
不肖子败其先业,虞公丧国,夏桀殷纣失天下,此非不虑悠远、徒管今日眼前事者乎?
思考后世不是迂阔
中士曰:然。但吾在今世则所虑虽远,止在本世耳;死后之事,似迂也。
⑴圣人虑及万世
西士曰:仲尼作《春秋》,其孙著《中庸》,厥虑俱在万世之后,夫虑为他人,而诸君子不以为迂;吾虑为已惟及二世,而子以为迂乎?
⑵童子图谋既老之事
童子图既老之事,未知厥能至壮否,而莫之谓远也。吾图死后之事,或即诘朝之事,而子以为远乎?
⑶当以不朽者为念
子之婚也,奚冀得子孙。
中士曰:以有治丧葬、坟墓、祭祀之事也。
西士曰:然。是亦死后之事矣。吾既死,所留者二:不能朽者精神、速腐者髑髅。我以不能朽者为切,子尚以速腐者为虑,可谓我迂乎?
现世利害与来世利害
中士曰:行善以致现世之利、远现世之害,君子且非之;来世之利害又何足论欤。
⑴来世得害是真
西士曰:来世之利害甚真大,非今世之可比也。吾今所见者,利害之影耳,故今世之事,或凶或吉,俱不足言也。
吾闻师之喻曰:“人生世间,如俳优在戏场;所为俗业,如搬演杂剧。诸帝王、宰官、士人、奴隶、后妃、婢媵,皆一时装饰之耳。则其所衣衣,非其衣;所逢利害,不及其躬。搬演既毕,解去装饰,漫然不复相关。故俳优不以分位高卑长短为忧喜,惟扮所承脚色,虽丐子亦真切为之,以中主人之意耳已。盖分位在他,充位在我。”
⑵现世有限来世无限
吾曹在于兹世,虽百岁之久,较之后世万祀之无穷,乌足以当冬之一日乎?
⑶来世财物是真
所得财物,假贷为用,非我为之真主,何徒以增而悦、以减而愁?不论君子小人,咸赤身空出,赤身空返,临终而去虽遗金千笈,积在库内不带一毫,何必以是为留意哉?今世伪事已终,即后世之真情起矣;而后乃各取其所□ 之贵贱也。若以今世利害为真,何异乎蠢民看戏,以装帝王者为真贵人,以装奴隶者为真下人乎?
来世得害与由利入义
⑴先粗后精由利迪义
意之为情,精粗不齐。负教世之责者,孰先布其,而后不阐其精?必既切琢,而后磋磨矣。需医者,惟病者,非谓瘳者也;需吾教者,惟小人耳已。君子固自知之,故教宜曲就小人之意也。孔子至卫,见民众,欲先富而后教之。讵不知教为滋重乎?但小民由‘利’而后可迪乎‘义’耳。
⑵以天堂地狱利害引导人
凡行善者,有正意三状:下曰,因登天堂免地狱之意;中曰,因报答所重蒙天主恩德之意;上曰,因翕顺天主圣旨之意也。教之所望乎学者,在其‘成就’耳,不获已而先指其端焉。民溺于‘利’久矣,不以利迪之、害骇之,莫之引领也。
由利害而导入善善恶恶
然上意至,则下意无所容而去矣。如缝锦锈之衣必用丝线,但无铁针,线不能入,然而其针一进即过,所庸留於衣裳者丝线耳已。吾欲引人归德,若但举其德之美,夫人已昧於私欲,何以觉之乎?言不入其心,即不愿听而去。惟先怵惕之以地狱之苦,诱导之以天堂之乐,将必倾耳欲听,而渐就乎善善恶恶之成旨。成者至,则缺者化去,而独其成就恒存焉。故曰:“恶者恶恶,因惧刑也;善者恶恶,因爱德也。”
圣神不免利害之心
往时敝邑出一名圣神,今人称为‘拂即祭斯b’,首立一会,其规戒精密,以廉为尚,今从者有数万友,皆成德之士也。初有亲炙一友,名曰‘如泥伯陆’,会中无与比者,其学豁然,日增无息。有一邪鬼憎妒,欲沮之,伪化天神,旁射辉光,夜见於圣神私居曰:“天神谕尔,如泥伯陆德诚隆也,虽然,终不得跻天堂,必堕地狱。天主严命已定,不可易也。”
言讫弗见。拂即祭斯b惊,秘不敢泄,而深痛惜。每见如尼伯陆不觉涕泪,如尼伯陆屡见而疑之,已斋宿,赴师座问曰:“某也日孜孜守戒,奉敬天主,幸在悯教,迩日以来,觉先生目有异也,何以数涕泪于弟子?”
拂即祭斯b初不肯露,再三恳请,尽述向所见闻。如尼伯陆怡然曰:“是何足忧乎?天主主宰人物,惟其旨所置之,上天下地,吾侪无不奉焉。吾所为敬爱之者,非为天堂地狱,为其至尊至善,自当敬、自当爱耳。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