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琅,国学生,先公卒於京师;士琪,乾隆庚寅举人,拣选知县;士琬,国学生。女二,长醚钜迩眨次枚恩义,皆诸生。孙男四人;孙女八人。
  铭曰:滇池之南,龙湖之浒,四山环焉,中为平土。穿土得石,厥厚数尺,环十馀里,而平如席。山川灵奇,笃生我师,涉目能诵,操翰为词。匪才斯难,唯行斯励;凡今之人,莫如公弟。维孝与友,施于有政;惠而民怀,教而士竞。不陵不援,难进易退,名臣大节,公可无愧!啬公以位,丰公以年,丹颜白发,杖履林泉。存顺没宁,卜吉永久;铭此数言,以垂不朽。
  ○祭石屏朱公文(此篇已附载《考信录》卷一《少年遇合记略》中,故今省之)
  漳南侠士传
  漳之南,有村曰紫庄,庄有侠士曰李越寻,少读书,为魏诸生;及壮:苦家贫,弃举子业,以侠闻州里间。常著短衣仅及髂,佩两刀以游,人莫敢忤。
  紫庄有寡妇,抚一子,不肯嫁。其叔利内黄人侯六金,窃鬻之。及与来逆,乃令潜居侧古祠中,而己绐寡妇出。既出,则数十人突从祠中起。寡妇惊欲入,门已闭。祠中人遂前擒妇,纳舆中。其子闻,奔救,不及;度不可奈何,遂往至越寻所,跪且泣。
  越寻以妇已往,而六素有勇名,恐仓卒不可得妇,初难之。其子固不肯起,泣愈哀。越寻意不忍,因慨然曰:“是诚在我!当即往!不得妇,吾不生还矣!”遂出召其徒,曰:“吾素以侠闻村中;今人夺吾村妇而不能救,非侠也!鸣於官,皆竖子,知纳贿耳,不足了人事!且事隔省,关移动累月,彼见逼急,且成婚矣,奚归为!不如生劫之、即不可得妇,因缚六归,终当全妇耳。”众应曰:“诺。”遂以二十七人往。
  侯氏居甘固,去紫庄且二十里;比至,日己暮。越寻挟所佩刀,排闼直入堂上。时贺客且满,酒数行,突见越寻佩刀入,皆大惊;欲共击之,而方燕乐,出不意,腰下无寸刃。越寻张目叱之,皆退走,相践踏;觅兵梃,仓卒不可得。越寻因疾入,趋新妇室。而六已潜匿妇草屋中,欲呼众共迎拒越寻。未及发,越寻已至户,遂以左手把其腕,而右手拔腰下佩刀劫之,厉声叱曰:“尔不闻紫庄有李越寻耶!胡敢入吾村夺妇!今妇何在?”六日:“已逸矣。”越寻怒,叱其徒缚六,反接之。
  缚始定,而村中少年闻侯氏有暴客,争持兵刃,前格越寻。越寻使二十七人圆立,各持械外向;而已居中,以所佩刀置六项上,大呼曰:“越寻此来非欲生还者也!敢死者前!”因举刀拟六,众惴栗汗出,不敢近。
  越寻复问六妇所在,六固不肯吐实。越寻怒,曳六出。未及门,闻妇哭声;越寻呼众索之,遂得妇草屋中。於是越寻使二十七人前行卫妇归,而己持刀驱六随其後。莫敢追者。至半道,乃纵六归,谓之日:“紫庄李越寻非畏死者也!如能相报,诘朝当待汝!”六唯唯不敢对。
  夜将分,越寻始至紫庄,乃以妇畀其子,而散遗其徒归。而其叔先闻子往告越寻,度必祸己,遂潜遁不复归。
  崔述曰:吾往读史至唐五代之际,见魏之士何其锐也!自田氏据魏以来,牙兵五千人,世为邻镇所惮。及唐庄宗,卒用以灭梁,所谓“银枪效节都”者也。其後李嗣源入洛,郭威入汴,皆以魏兵。三十年中,三立奇功。盖其土厚而旷,负大行,俯大河,其迅鸷劲悍天性然也。今观越寻之侠,岂异於古所云耶!使制而用之,效节於边陲,岂不足奋主威而寒贼瞻!惜乎生不遇纲罗斥弛之人以至於穷而自废也!余惜其材而悲其无以自见於世,因为之作传云。
  ○扶病赞(有序)
  初,余馆於北皋,为先孺人作杖成,寄之家;而母已得佳杖,遂置之。逾数月,余归,忽病眩晕,遂取而杖之。其冬,先孺人卒,劳且病,不能胜丧,而俗所谓礼杖者短弱不足以扶病,病甚则复用前杖。明年,弟病笃,余为治後事,且哭弟,余亦病旬月,复杖之。又明年春,营葬,惫甚,又杖之。是年六月,病泻痢,愈而复病;既愈;又病寒,几死;幸而愈,尚不任行立,杖之凡三月。凡家人不在侧及深夜起卧所赖以不倾侧者,惟杖。杖之有功於余大矣哉!虽夫妇之亲来若杖之久,虽卑幼之扶持未若杖之稳而健也。然余善怒,罪初不在杖,怒则掷之於地,不自觉;久之,颇自悔。古者名杖曰“扶老”;因师其意,字之曰扶病。病稍愈,为作《扶病赞》其辞曰:
  北之白挺,南之狼筅,戈戟之长,刀剑之短,其状百出,其类无算,咸杀人以媚人,但济恶而戕善。惟汝一族,与物殊性,不以助暴,而以扶病。悲夫,吾见世之君子,强则比之,弱则弃之,盛则与之,衰则侮之,是何汝之浑浑,独反其道以自处?劳汝而汝不怨,谴汝而汝不怒,此固士君子之所难,而吾初不意其得之於汝!
  ○侍妾丽娥传
  丽娥周氏,馆陶南鄙人也。父业马医;後迁於朝城之扶翼集买田数十亩,躬耕自给。娥年十六,值岁荒,父贫不能自存,将鬻娥以给食;或偕之至魏。余时他出,妻为媒定之。余归,遂纳焉,时余年四十六矣。
  初至,蠢蠢无知识,惟余妻言是听。入之,遂识道理,娴女工,解烹调;余因亦爱之。余善病,娥侍药饵颇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