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黑色,实圆重。”按:此乃今蜀黍,种自蜀来而粘者可为酒,故名蜀黍,俗呼为高粮,非黍也。黍,中原遍地有之。朱子生长闽中,闽、浙多稻麦,无黍,仅有蜀黍,故误以为黍耳。
  “稷”,汉以後谓之粟,今北方农夫皆呼为稀K冢本黍稷未去皮之通称,对米而言,则皆曰粟。故曰“四百里粟;五百里米”。粟之中,稷最蕃,故概呼之为粟,而黍则必称黍以别之,久之而稷之名遂掩。朱子《黍雏传》云:“稷,一名骷溃似黍而小,或曰粟也。”按《说文》云:“骷溃糜也。”又云:“糜,骷酪病!秉骷滥耸蛑别种,故糜从黍,今谷艘嗪羰蛭粘糜。何者?其类同也。《说文》云:“莠草似稷而无实。”今俗所谓险与莠相似,非农夫往往不能辨,而梁与莠毫不相类,则骷乐非稷明矣。但山东、河南之人多读入为去,因有误以稷为骷勒摺C觥⒄憔晌薮酥郑故无从辨其是非耳。云骷婪且玻云粟是也(详见陆稼书先生《黍稷辨》及余《稷骷辣妗分校。
  “重”与“齄睢保黍稷皆有之。言“黍稷”复言“重齄睢闭撸雨傥薅ǘ取R嗽缫送聿豢稍げ罚故多其种,以冀其有一当也。“禾”,黍稷之通称,凡现穗侧垂者皆为禾,故禾从木而侧其首(篆文作米)。“麻”所以绩为布而成衣也。详於桑而略於麻者,帛,贵者老者之衣;布,卑幼之衣也。前已言“亨菽”,此复言“菽”者,前举其一二种,此则兼诸种而统言之也。“麦”以五月熟,乃言於此者,农事既毕,通计一年之所入也。
  “宫功”,《朱传》云:“邑居之宅也;或曰,公室官府之役也。”余按:二义皆富有之。观於“为公子裳”,“为公子裘”,则上下一体,义固无所别也。日入而息,乃“宵而索邸闭撸冬昼短而夜长,故以夜补昼也。“其始播百稀保《朱传》得之。《郑笺》以为祈悖非也。盖谓明春又将“于耜”、“举趾”,其文正与首章相呼应也。
  首章农事未起,先言“授衣”;此章农功甫毕,即言“乘屋”。首章由子丑月逮寅卯月,此章叙戌亥月而仍及子丑月,复遥注寅卯月,亦章法也。
  △八章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於凌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九月肃霜,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农桑事毕之後何以复终之以此章也?此古圣人所以燮理阴阳而使无水旱之灾者也。何者?务农养蚕,人力尽矣,田畴可辟,百谷可成矣。然使雨俨皇保五谷不登,农夫将奈之何?故复继之以此章也。盖雨僦不时有二,一由於天地之气不通,一由於上下之情不达。“凿冰”四语,所以通天地之气也。“肃霜”七语,所以达上下之情也。
  雨也者,闼化也。阋舱撸地气之升焉者也。深山幽壑,人所不居,耕凿之所不及,此闼由升也。隆冬冰坚,寒气凝结,则春分以後地气不得上升而为恪x梗山多而地寒,层峦叠嶂之中必有积冰之处,故必“凿冰”以疏其气也。
  “凿冰”於“二之日”者何?此冰坚之候也,“纳凌阴”於“三之日”者何?恐过此而冰泮也。“献羔祭韭”以启冰室於“四之日”者何?春分以後阳气日盛,恐阳气之烁阴,故渐启其冰以宣阴气。此所以阴不伏,阳不愆,而地气常升也。
  然亦有密悴伎斩雨不降者,何也?又气之烁之也。又气何以烁也?里巷之间,强陵弱,众暴寡,而上不之知,知之而不之禁,则怨且愤。怨愤之气盛,则闼渖而不能成雨。是以东海孝冤妇死,三年不雨;神宗用郑侠言罢新法而天即雨。故欲和阴阳之气者,必务通上下之情。“朋酒”“羔羊”页“跻公堂”,所以通上下之情也。
  曰:雨俨皇庇伸端嫌不平,以平讼狱可矣,羊酒而跻堂何取焉?曰:讼狱之平,既事之後则然耳,治民之道固有立於未事之先者,不待於讼狱也。古者诸侯之国,大者不过百里,如今一县然者,而其下有卿,有大夫,有上中下士,承流宣化者多矣,使其君如今县令长,高自位置,不屑轻与士民相见,民谁敢以朋酒羔羊跻其堂者!羊酒之济公堂,民之亲其君也,实由君之亲其民也。此其上下之间无异家人父子:民有所欲,皆可自言於上而与聚之;民有所恶,皆可自言於上而勿施之。不但暴寡陵弱上必知而禁之也?而众自不敢暴寡,强自不敢陵弱,无他,知其耳目周而<疒同>厩幸病1法所谓上兵伐谋者,此也。
  上下交而阴阳和,雨偈倍禾麦登,休矣盛哉!此《七月》一诗所以必终之以此章也!
  △未然之虑
  《七月》一诗,凡事智为末然之虑,不侍於临事也。“九月授衣”而先言“七月流火”者,见火已流,知衣之将授也。“四之日举趾”、而先言“三之日于耜”者,计田将耕,知耜之当治也。“于貉”、“其同”在子月後也,见“其获”、“陨椤倍已预戒之。“塞向鲚阑А蔽改岁计也,当“动股”、“振羽”而已递数之。至第七章末始明指其故曰:“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然後知前文之“流火”、“于耜”等语皆非泛言,诚为先事之虑故也。盖天下之事,未事而图之则有功,临时而计之则无及。计然所谓“旱则资舟,水则资车”者也。是以乐则虑忧,常则虑变,丰则虑荒,故有终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