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而後民得见之,故伤王室之如毁而转幸父母之孔迩也。如此,似於文义较顺,而章法亦相贯。姑识其说如右。
  ○《麟趾》
  △本篇非衰世诗
  《麟趾》一篇,《序》说略得大意,而以“公子”属之衰世则非是。此篇极言仁厚之德浃於子姓,非极盛之世不能,安得反谓之衰!其所云“无犯非礼”者,语亦殊浅。惟《朱传》称“麟性仁厚,故其趾亦仁厚”,其言深得诗人之旨;但未必在文王时耳。
  △《麟趾》、《驺虞》附於《二南》後之故
  此诗措语不多,而赞美之意溢於言表,略与《召南》、《驺虞》相类;而章末皆以“于嗟”结之,有一唱三叹之音,在诗中别为一体,故皆附於《二南》之後,亦取其与《关雎》、《鹊巢》相为首尾之意。彼王化之基,此王道之成,所谓“金声而玉振之”也。
  ●卷二
  ○《召南》十有四篇
  △《召南》之时代与地域
  《召南》十有四篇,旧说皆以为文王之世南国之诗。今以经传考之,《鹊巢》三篇皆燕射时所歌,当为成周盛时所作。《甘棠》乃周人之思召公者,召公没於康王之世,则此诗作於康、昭之际明甚。《何彼且印菲中称“平王之孙”,则东迁以後之诗无疑也。以词意观之,“鹊巢”三篇乃治内齐家之事,颇类《周南关雎》之三。《行露》狱讼失宜,朝政初衰,亦似在《周南兔鳌分日。《标梅》之“迨吉”,《野有死埂分“怀春”,与《南有乔木》之“游女”事相类也。《何彼且印分称“平王”,与《汝坟》之忧“如毁”时相近也。然则其诗先後固不一时,不得皆以为在文王世也。至谓为南国之诗,惟《江有汜》一篇有明文耳。若《殷其雷》、《何彼且印罚乃王畿人所作。其馀诸篇皆无明文,亦难悬定。然则非但不皆在文王世,而亦非尽南国诗矣。惟《驺虞》乃射时所歌,与《鹊巢》等篇同,而反列於後者,犹《周南》之後而殿以《麟趾》也。说并见各篇中。
  ○《鹊巢》《采蘩》《采尽
  △《鹊巢》教女子不自私
  《鹊巢》何以居《召南》之首也?所以教女子使不自私也。巢,鹊之巢,而鸠居之,言此国此家皆夫之所有,非己所得私也。大凡女子之情多私夫所有为己物,不体其夫之心而惟己情是犭旬,故有视其前子、庶子远不如己子者,有疏其夫之兄弟而亲己之兄弟者。不知此家乃夫之家,此国乃夫之国,当视夫之亲疏以为厚薄,鸠但居鹊之巢而已,不得遂以为鸠巢也。必如是,然後可以配其夫。是以於归之日,百两御之,待之隆者,责之重也。“方”之者何?量度之也。“盈”之者何?生聚之也。鹊有巢而鸠居之,非但享其成业而已,亦必将有内助之功,然後可以无愧於妇职耳。大抵《召南》前三篇与《周南》前三篇略相类:其首二篇皆言初婚,次四篇皆言女子之事。惟其所居乃鹊之巢,是以采巨婪钭诿矶不敢少怠也。故以此六篇冠於《二南》之首,以明国之当本於家;而以《关雎》、《鹊巢》两篇冠於《葛覃》、《采蘩》诸篇之首,以明妇之当统於夫。古人於此盖有深意存焉。《序》第以为后妃、夫人之德,失之远矣。
  △《采蘩》、《采尽方膛子重宗庙
  《采蘩》、《采尽泛我源戊丁度党病丰嵋玻克以教女子使重宗庙也。人所以娶妻者,非徒共其安乐也,必将有所重责之也。妇所以事夫者,非徒饰其仪容也?必将有以重报之也。重盖莫重於宗庙矣,故举祭祀而言之也。且夫人君媵妾多矣,即士大夫亦不乏人,何以独於妻殊之而与为敌体?诚以同奉宗庙之故,故重之也。然则为女子者必与夫为一体,体夫之心以事夫之宗庙,而保之无或失,乃足以答夫之重礼,故以祭祀之事谆谆言之,其所以警戒女子者深矣!
  △《采尽酚υ凇恫莩妗非
  又按:《采尽芬黄,《齐诗》在《草虫》前,今《毛诗》则在《草虫》後。据《礼燕射篇》文:“笙入,立於县中北面,乃合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尽贰!痹蚴恰恫甥尽返庇搿度党病贰《采蘩》相属,不当反在《草虫》之後。《齐诗》之次是也。《毛诗》误矣。
  △巨乐应用
  祭祀之事多矣,“为俎孔硕”,“为豆孔庶”,何为斤斤於巨乐微物也?曰:此古人贵诚之意也。《春秋传》云:“《风》有《采蘩》、《采尽罚《雅》有《行苇》、《伦谩罚昭忠信也。”盖有诚敬之心,凡事致其精洁,则虽沼涧之中巨乐菜皆可以奉宗庙,不在於备物也。抑《传》又有之,秦穆公用孟明而修国政,以霸西戎,则引《采蘩》之首章以美其举人之周,与人之壹,然则是义也亦可通於用人。何者?沼与糠悄阎林地也,居朕婪悄训弥物也,采之用之即可以共公侯之事。是知天下未尝无才,人主苟能求之,则随地皆可以得人,所谓“举人之周”者此也。苟能任之,则随事皆可以奏效,所谓“与人之壹”者此也。信乎,古人之善於说《诗》,触类可以旁通,而非後世为章句训诂者之所能及也!
  △《二南》先言妇人事
  《周南》、《召南》何为皆先言妇人之事也?曰:此先王虑天下之远也。盖天下之平必由於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