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如也,夭夭如也。”(同上)
  △辨哀公问儒服之说
  《戴记儒行篇》云:“鲁哀公问於孔子曰:‘夫子之服其儒服与?’孔子对曰:‘丘少居鲁,衣逢掖之衣;长居宋,冠章甫之冠。丘闻之也,君子之学也晔,其服也乡。丘不知儒服!’”余按:此篇语夸而复,文浅而放,乃战国之风气,非春秋之语言,李氏固已辨之矣。孔子见君,自有大夫朝服,乃一定之制,哀公亦不得疑而问之也。且玩其语意,乃谓宋人冠章甫,鲁人衣逢掖,孔子随所在国俗而服之,不斤斤於礼耳;非谓一时兼用之也。後人合以为一,反以为孔子之礼服,误矣。《庄子外篇》亦有与哀公论儒服之事,与此如出一口,盖皆放荡之士疾世儒之拘谨,服儒衣冠,自命儒者;故为是言以诋之耳;岂得以其托诸孔子,载诸《戴记》,而遂以为实然也哉!今不录。
  【附录】“子罕言:利与命与仁。”(《论语子罕篇》)“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述而篇》)
  △辨齐侯问商羊之说
  《家语》云:“齐有一足之鸟飞集於公朝,下止於殿前,舒翅而跳。齐侯大怪之,使使聘鲁,问孔子。孔子曰:‘此鸟名商羊,水祥也。童谣曰:“天将大雨,商羊鼓舞。”今齐有之,将有大水为灾。’顷之,大霖雨,水泛溢,景公曰“‘圣人之言信而有征矣!’”余按:五石之陨,六嘀退,《春秋》为宋志之;《左氏传》中神怪之事尤多;商羊之舞,《春秋》何以不书?《左传》何以不载?自春秋来,大雨水者无虑千计,何以未有一人见商羊乎?孔子之所以圣,以其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而传道於万世,不以小才小艺故也。即以才艺言之,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太宰问於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闻之曰:“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然则所谓“博学”“多能”云者,亦谓兵农礼乐射御书计之属,非若《山海经》、《淮南子》之所为也。後之人但闻孔子博学多能,遂误以为搜神志怪之流。然《国语》犹颇征引往昔以附会之,而此则直以诵童谣之故圣之,嘻,亦陋矣!童子言之,孔子诵之,童子之智胜孔子矣,何不圣童子而圣孔子也?卜偃、师己皆能诵童谣以推未来之事,将皆得为圣人乎?此乃无识之士妄撰以见圣人之博,而不知其靡孕∈ト艘病9式癫宦肌K挡⒓後条下。
  △辨楚王问萍实之说
  《家语》云:“楚王渡江,江中有物大如斗,圆而赤,直触王舟。舟人取之。王大怪之;遍问群臣,莫之能识。王使使聘於鲁,问於孔子,子曰:‘此所谓萍实者也,唯霸者为能获焉。吾昔之郑,过陈,闻童谣曰:“楚王渡江,得萍实,大如斗,赤如日,剖而食之甜如蜜”’(云云)。”余按:萍实之事荒诞不经,童谣之言鄙陋可笑,春秋之世不但无此等事,亦并无此等语;而世信之,何耶?童谣之占,自《春秋传》、《国语》始有之,皆附会耳,非实事也。然瞿鹆谣於文、武之时,弧服应以褒窬渲狱,人固莫之测也。汉、唐以降,此类尤多。然“千里草”、“桃李子”、“东君”、“雨帝”之属,其文似皆别有所指,而好事者假借离合以推之於时事。即间有一二斥言者,亦终不甚了了(如“天下皆烟”之类),谣者亦莫知其为何应也。从未有明白切直,委曲详尽,如“商羊”“萍实”之谣者。以童子为无知而妄言乎,何以历历分明如是?以童子为知之而故言乎,已见之物群臣莫之识也,未来之事童子何由知之?且孔子贸拢偶耳,贸露闻此谣,亦偶耳;假使孔子偶不过陈,或过陈而偶不闻此谣,不几无以答楚王乎?他人貌晃哦,闻之复谁不能解者,亦不必为孔子贵也。此与商羊之事皆本《说苑》;《家语》复增益之,是以其言益陋。今并不录。说并见前条下。
  【附录】“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论语子罕篇》)“子之所慎:齐,战,疾。”(《论语述而篇》)
  【附录】“子以四教:文、行、忠、信。”(《论语述而篇》)
  △辨延射扬觯之说
  《戴记射义篇》云:“孔子射於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射至於司马,使子路执弓矢出延射(云云),盖去者半,入者半。又使公罔之裘序点扬觯而语(云云),盖仅有存者。”余按:《论语》云:“互乡难与言:童子见,门人惑;子曰:‘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唯何甚!’”又曰:“有鄙夫问於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圣人之教人之不轻绝之也如是,──故孟子曰:“仲尼不为已甚者。”──乌有一射而拒人至於如是者哉!且如序点之言,“好学不倦,好礼不变,耄期称道不乱”,此七十子之所难,而乃以责之众人;信如是也,其可以受教於圣人者有几人乎?此必传而失其真者,非孔子之事也。《家语》亦采此文,而又增以数语云:“射既阕,子路进,曰:‘由与二三子者之为司马何如?’孔子曰:‘能用命矣。’”观其语乃如今世演剧者之打诨然,鄙哉!有如是之轻躁而自矜之子路乎哉!《家语》但坟一语即未有不陋者,大率如此。故今并不录。
  △辨束帛赠程本子之说
  《韩诗外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