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孔孟之贤奚啻干木然孔孟周旋于卫灵鲁哀齐宣梁惠之朝幸其心之一悟言之一入以致吾忠爱之意者盖E焉苟非义不可留则由由焉而不忍以弃去圣人之不忘天下也如此若段干木则立已太峻责人太详亦过矣彼胁肩z笑者诚不足道吾矫焉而至于过亦岂圣人之中哉夫圣人之处已也严而不至于立之太竣待人也恕而不至于责之太详人犹以圣人之不苟合为好异而远于人情者则利达之溺人而圣人之心不白于天下也甚矣彼滑稽之徒自卑以求用其言自鬻以求售其术视圣人之进退卓尔不阿诚若好异者岂知圣人所为固礼义之中正而非所以为异哉孟子不见诸侯而梁惠王卑礼招之则亦往焉诚孔子心法也此诚万世学者之也若曰孔孟吾不得见得见如干木者然犹可以激顽而起懦则固孔子思狂狷之意然以之儆世则可以之自处恐非中行之道矣

  瞿文懿公制科集卷之三

  ●瞿文懿公制科集卷之四

  论(二)

  初命三晋为诸侯
  孔子登太山而小天下
  圣人得之而天下和平

  ○初命三晋为诸侯

  名分之在天下非君有也而世或假之以为私君子于是乎有遗论矣夫生民而树之君是将兼宇宙而抚之也故封略之广而皆曰君土普天之下而皆曰君臣食土之毛而皆曰君物奚独于名分无之耶盖名天叙也分天秩也天未尝以名分畀君若特寄而俾之守耳君而守天之名则当驭其崇卑别其贵贱而陵犯之戒必严也君而守天之分则当差其服章辨其等列而u志之求必抑也严之而下无叛人抑之而人无异望夫是之谓善承天威烈王受天之寄胡为而有三晋之侯耶君子曰以凶德而爵非名也以大夫而侯非分也名不正则乖分不尊则悖是以私乱之其如天何纲目不曰命而曰初明坏法乱纪由兹始矣威烈其奚责之辞吾闻之亲故庸勋周礼也禁奸戮叛周刑也晋有唐叔之亲有文悼之勋翼戴天子周之所托而凭焉者也故晋室固则王国尊王国尊则诸侯服韩赵魏乌得而灭之况其迭盟中夏代不失威三家以奕世命卿北面而臣承之久矣又乌敢以灭之非所得灭而灭是伐周之倚也非所敢灭而灭是无上之臣也其奸与叛孰甚焉威烈王以共主之尊念股肱之祸固宜声罪于友邦命师于卿士而归狱于司刑杀其身残其室污其宫而潴焉可也刑之不正又命之侯焉是以天命施之天讨矣无亦自丧其尊而弃诸侯之所以服乎或者曰姬祚既降威烈微乎微者也三晋之请若之何其拒之是不然姬之微者势也而犹有名分存焉名分系于天非待势而立者也不然以三晋之凭陵跋扈岂不足以自侯耶而必请于周者彼固有所惮也三晋何惮于周哉惮名分之在人心而天下不吾直也君子谓兴衰起替此其一机矣威烈既失之于始独不可救于其终耶告之以训辞昭之以逆顺却其请而杜其求亦足以示吾不轻爵人之意使三晋而有知也固将悚然而思惧愧然而觉非齐浦罟钦承威命矣使三晋而无知也亦不过违欲而拂心怀忿而蓄怨未必遽淫用以逞也而曲直所在天下可有辞矣今一举而侯之此何法与夫先王之典祗敬六德则侯以功定国则侯三晋之于周其果功耶德耶非功而命是党奸也非德而命是赏叛也威烈奚昧于此乎此无他以名分为私而苟焉以k媚者也昔晋文请隧襄王以王章却之文卒安焉而不敢有逆志若以威烈之旨推之则文有立已之功虽天下与共可也而襄曾不少贷于一隧之微亦以名分所守不敢假仄焉耳今三晋之叛孰与晋文而侯爵之荣非特一隧也从而授之则非惟不足以使人畏且有以使人贪凡欲覆王以自利者皆有所觊而兴是威烈君临诸侯先以不臣教之耳夫人心无厌灭晋而侯亦将灭周而帝履霜坚曛两ゲ豢沙ひ补首允恰鹾笃咝壅强赢秦肆虐周室遂以不振而迁于单?心狐之祸成矣先儒有言曰三晋非能弱周周自弱也其知本之言与然则此一举也偏听滥受是不以名分处其身匪人僭宠是不以名分处其臣作法于邪是不以名分处其后故田和x齐安王命焉和固继迹于三家而安王则效尤于威烈者也是故纲目缘兹以托始以谨其初也虽然始之者非独威烈也曲沃之赂一行而七章之服锡焉则在厘王之世固有然者矣故无衣之诗圣人录之亦慎微意也诗纪其端纲目书其备姬之亡也所由来者渐矣人君鉴此安得不为先乱之防

  ○孔子登太山而小天下

  圣人之道非有加于天下也人自小之而圣人之道始大于天下矣夫道之在天下非小也自人之学焉者各因其性之所近得其一偏一曲而不适于道之全是故见其小也圣人之道虽非有异于人而独会其全造其极故圣人自视亦惟自尽吾道自人望之则见圣人之道大而天下之言道术者皆小而不足为矣然则求道者固以圣为至而圣道亦岂有加于天下哉孔子登太山而小天下夫天下非小物也往哲之所经纶后贤之所称述其为道术非小数也而谓孔子小之者孟子非徒尊孔子盖示人以吾道之至使之不安于偏而异端之徒亦不得以小吾道也夫物各有至道亦有至太山者高之至也圣人者道之至也人惟无见于太山则步足以为高观太山而后知吾所履之卑也人惟无见于圣人则一善之得亦足以为多观圣人而后知吾所得之狭也此孟子觉天下之意也易曰地中有山谦夫以山之高而蕴于地之卑此山之所以安其基也圣人虽道高天下岂知其所至之若此哉故有卑以自牧而已矣未始自高其事而居天下于卑也有小心翼翼而已矣未始自多其能而居天下于狭也然